枕流阁单刀赴会_红色县令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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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流阁单刀赴会(1 / 1)

十九,枕流阁单刀赴会

玉洞桥宛如霓虹卧波,三个巨型桥孔吞吐着百涧河深碧透凉的秀水。石桥全部由方石砌就,历三百年风雨,青苔斑驳,苍老幽暗。桥上倚栏而建的是重檐歇山式官亭,横匾悬着明末著名书法家董其昌的墨宝“枕流阁,”阁内置有敞轩雅座。

一匹健马劲蹄溅尘,行云流水般掠过官道,在官亭前昂首长嘶后,喷着响鼻歇蹄,一位军汉跳下来大踏步走向枕流阁,他就是红山县县长华毅。

枕流阁大门洞开,里面灯火通明。华毅刚要进门,门后闪出两个哥老会喽,“不准携带武器!”他摘下盒子炮丢了过去。

跨过门槛,见门旁戳着哥老会会首蒯靳,他褡衣缠腰,上身赤裸,粗壮的臂膀上两条青龙张牙舞爪。手拄一柄闪着森森毫光的鬼头大刀,凝然不动,仿佛是一尊木雕。旁边站着一溜哥老会喽罗。

藤田缠着绷带在里屋靠窗端坐,鱼眼暴突,一脸寒霜。旁边立着横山武彦和几个日本武弁。

“你的敢独闯枕流阁?”恨恨的声音几乎是从藤田的牙缝中龇出来的,他对华毅的这副胆量有些吃惊。

“你发出邀约,谈判战俘的处置,我作为全县的党政军首脑,肯定会来!”华毅靠窗选副座头落座,他感到阁中充满了阴森的杀气,空气窒息得擦根火柴就能点着。

昨天华毅收到邀请函,藤田要和他正式谈判,双方交换战俘,谈判地点定在枕流阁。为此他专电请示廖磊,廖磊正准备要他不惜一切代价救回张孝昌,这个交换战俘的方案正中下怀,就马上批准了。

临行前老套筒担心的问:“这是不是一个圈套?”

华毅说:“只要能救出囚禁于仰天锅集中营的弟兄们,个人安危只是一尾轻鸿,就是龙潭虎穴我也要走一遭。”

因红山县军界头目几乎被藤田一网打尽,没人随行,老套筒就要和华毅一起赴会,华毅凝神思索片刻后吩咐了一番,决计还是单刀赴会。

“天狗的敢吞日头,你的比天狗的胆子还大!就不怕我的一枪崩了你?”藤田眯着金鱼眼,嘴里丝丝吐着冷气,犹如一条响尾蛇。

“哈哈!”华毅一阵朗笑,“不是猛龙不过江,华毅整日刀口上悬命,枪子下蹲身,还在乎枕流阁这点火药味?”

“哟西!有种!”藤田一竖大拇指,假惺惺地挤出一脸奸笑。忽然他一抽战刀,刀光一闪,面前的桌子辟为两半,随后歇斯底里地一声嚎叫:“华毅,你的夺我粮草、炸我皇军、截我军火、抓我大将,暗杀本帅,我的要把你的碎尸万段!”

华毅义正词严,气吞骄虏。“你们这些无耻强盗,侵略我大好河山,烧我房屋、杀我乡亲、奸我姐妹、掠我资源。中华大地山河破碎,生灵涂炭。我恨不得食你的肉,寝你的皮!今天我们奋起抗战,血债血偿,是兴正义之师!自古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在强大的中国人民面前,你们永远不能得逞!我华毅志如天拔,不把你们赶出中国誓不收兵!”

藤田气得眼珠几乎要掉出眼眶,过一会他终于想起今天是两军谈判,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影响双方协约。就缓缓变过脸色道:“横山君,交换战俘的,你的跟他讲。”

横山武彦提出交换战俘的方案是日方释放张孝昌和石葵,中方归还犬冢和黑蝴蝶。

华毅霍然站起,“不行!除交出张孝昌和石葵外,你们还要释放全部中方战俘!”

“八格!今天我的连你都不放!”暴戾恣睢、失信无常的藤田暴跳如雷,他要报宝成门一箭之仇,竟突然改变主意,连国际法不斩来使的战争常规都弃如撇履,一摔手中茶杯,悍然发出命令:“杀!”

顿时枕流阁内硝烟四起,杀声震天。

华毅流星样的双眼内外一睃,大脑象显示屏样飞快地检索周边环境。枕流阁架在三十米高的玉洞桥上,桥下奔腾不息的山泉在犬牙交错的乱石中奔腾咆啸,雪浪排空。这种险境猴猿惊心,鹘鹳不栖。如果从桥上纵身跃下必成齑粉,显然不是逃逸的途径。大门有蒯靳的哥老会把守,二门已经被鬼子封死。枕流阁象铁桶一样,钻天无路,入地无门。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发动,一个螺旋型旱地拔葱,朝屋顶飘然掠去。同时只听空中铮的一声刀鸣,他凌空一撕前胸对襟,猛然抽出一柄缠腰折铁雁翎刀。

这时七八个日本武弁枪炮齐鸣,华毅脚下的木板墙壁噼啪作响,第次绽开弹洞,木屑横飞。雁翎刀朝房顶黑色的瓦当上一搅,露出脸盆大的窟窿,他的身子随之从窟窿中穿出。

华毅突然上房,藤田始料不及,他指着房顶命令:“杀死华毅,血祭皇军!”

横山武彦跨步飞身也窜上了屋顶,侧竖东洋大刀,呀的一声怪叫,饿狼扑食样朝华毅冲去,一招刀劈泰山凝集着日寇少壮派的张狂与血腥。华毅不慌不忙,随着横山武彦的刀式挂上一个乌龙缠柱,利刀平面变直面,刀锋绕着东洋刀旋转两周,其势宛如灵猫捕鼠。然后突然发力,耍出一招白虎搅尾,利刃斜撩,咔嚓的一声,将对手的肋骨挑断两根,横山武彦一声惨哼,噗的跌倒在瓦楞上。

华毅挺刀直扑,对准这个还没领略中国武学厉害的轻狂大佐的脖子一刀砍去,就在这时手中刀被一柄鬼头大刀挑开了。抬头一看,原来是蒯靳。

蒯靳凶猛如下山之虎,他与年轻气盛、飞扬跋扈的横山武彦俨然是两种刀风,手中的一柄刀如风如电,沉雄浑厚。

“蒯靳,你身为华夏子孙,手中刀为什么不杀日本鬼子,刀口还要对准中国人?”华毅边迎刀架格,边厉声质问。

“人恋恩情狗恋食,皇军供我口中食,身上衣。蒯靳有奶就是娘。我们各事其主,你不要多说。”蒯靳实步跨前,兜头一刀力劈华山。

“当汉奸可耻!”华毅退后弓步,双手过顶,架上霸王举鼎。

“我一生打家劫舍,占山为王,只知道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不知道什么叫廉耻。”蒯靳翻身劈刀,又是一招乌云照顶。

“民族的败类,中国的人渣!”华毅奋起使出七星跨虎。

两人一拙一巧,一敏一钝,似饿虎崖畔争食,鹰隼凌空扑兔……屋顶上两团白光滚动。

蒯靳毕竟是滚了刀口的马子,刀法娴熟,招沉力猛。他猛劈一刀,华毅横刀架格,虎口被震得寸寸而裂,雁翎刀坠下玉洞桥。他顺势一招乌龙摆尾,一脚踹在华毅的胸脯上。华毅骨碌碌滚下房顶。

玉洞桥下是万丈深涧,嶙峋怪石犬牙交错,激流奔泻在嵯峨的巨石上,溅起冲天雪浪,如果掉下去必将命转九轮,万劫不复。就在即将坠涧的千钧一发之际,华毅一挽长臂,勾住了飞檐吻兽寄住了身子。

蒯靳跃过去挺刀剁手,眼看就要刀锋出彩,华毅在吻兽上突然换手,刀刃砍在石兽上金星迸溅。利刀如闪电,换手胜疾风,刀与手在瞬间闪动交替,挟着悚骨的凉风。

这时,枕流阁内的杀手用枪托砸开板墙,刺刀贼光闪闪,直挑凌空悬在阁外的华毅的胸膛。

华毅趁蒯靳扬刀的瞬间,抱定吻兽,一个鹞子翻身又跃上屋顶,一脚划出扫堂腿将蒯靳绊倒在瓦当上。

这时,玉洞桥后山的长空里忽然传来一阵隆隆的轰鸣声,只见玉洞山顶一个黑色的矢点渐行渐近,一辆滑车吊在横跨枕流阁上空的钢缆上滚过来。这辆滑车是当地山民为了采挖山顶的铁矿石,于三年前架设的。

当滑车滑过飞檐前的虚空时,华毅身似九天揽月,朝三米外的滑车跃去,两条猿臂一伸,扣住了滑车的车帮,引得滑车在空中一阵晃荡,他抓住滑车车帮一翻,整个身子一下藏进了车厢。

杀手们连忙持枪急射,子弹雨点样击在车帮上,铁皮噼里啪啦一顿乱响。

滑车急速地驰过枕流阁,愈行愈远。远处的杏花峪张着v型巨口,静静地往前吸它,要把它吸到一个穿过去再不回来重复刀光剑影的宁静世界里去。

驾车人回头朝华毅得意地一笑,原来是老套筒。

这是华毅导出的一曲好戏,老套筒为了保护华毅,要随他赴会谈判,这个要求突然激发了华毅的灵感,他吩咐老套筒提前潜入玉洞山顶掌握滑车,一旦枕流阁爆出枪声,就迅速放车救援。果然如华毅所料,藤田原本真心谈判,但为了报一枪之仇,突然变脸毁约,斩杀来使。

于是老套筒飞车化凶,救走了华毅。两人配合得严丝合缝,浑然天成。

滑车缓缓停靠在桃花河边的采石矶上,两人跳上一只小舢板,踏一川青碧,向迎春门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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