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威逼高瘦长者冷冷一字字对韩夫人道:“说是不说上官策藏在哪里?不说,今日你二人可逃不了这一关。”韩夫人瞧了高瘦长者一眼,淡淡道:“不说是死,说了也是死,只是这般糊里糊涂死了,做鬼也是个糊涂鬼!我想知道几位是什么来头?是些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然便是死了,我也不会说出半个字来。”
高瘦长者哈哈一声冷笑道:“想报仇么?只是鬼却报不了仇!反正你二人迟早要死,说与你二人也不妨。”顿一顿接着道:“那头大的兄弟叫铁大头胡元丙,那矮胖子叫压金斤刘称砣,那一位是黄河老鬼黄老幺,那一位是费头佗。我么,江湖中人送我一顶高帽子、一剑无血贺长剑。余下那几位是羽林军中几个校尉,你可记住了,做鬼时莫要忘了,这一会你该说出上官策藏在哪里了吧!”
韩夫人道:“好,我说!只是我先与我女儿说上几句话。”湘儿听了心下大急,忙对韩夫人不住摇头道:“娘娘!你……你可不能说了上官哥哥下落,不然……不然我不认你是我娘!”韩夫人道:“湘儿,你听我说了再说。”接着提高嗓音大声道:“湘儿,你听好了,一剑无血贺长剑、铁大头胡元丙、压千斤刘称砣、黄河老鬼黄老么、费头佗,还有几位是羽林军校尉。湘儿,你可要好好记住了,娘记性不好,怕忘记了。”湘儿顿时明白这一番话是说与上官策听的,忙点点头应道:“娘,我记住了。”
费头佗沉着脸道:“他奶奶的,你二人到当真了,这时砍了你二人,做了鬼我等又怎会怕了。”贺长剑道:“该说的也说了,该记的也记了,上官策到底藏在哪里?”韩夫人道:“死活都是死,我又怕你做什么?上官策藏在哪里,我便是知道也不会说与你,我到劝你等要杀要剐乘早请便,莫要耽误了时刻。”
费头佗唰一声抽出扑刀,骂道:“要死,老子成全你们。”说着便想上前一刀杀了韩夫人与湘儿。贺长剑伸手一把拽住道:“费兄弟,你这一刀下去,正合了她们心意,你听不出她们正是要激你给她个爽快的么?只是却也没那么容易。”说罢转身蹲下身对湘儿道:“小姑娘,你只要说出上官策藏在了哪里,我便不杀你,你若不说,我只好杀了你。我瞧你才这般大年岁,若是死了,可是什么福都还没有享过呢!”
天下任何一个人都会怕死,都会不想死,便是再重义气之人也不愿意死。湘儿也是人,何况还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小女孩子的梦比男孩子要多,湘儿当然不愿意死,自然便犹豫。韩夫人又怎能不知,却又不得不狠下心肠对湘儿道:“湘儿,人总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是个死。但是有些事,便是死也不能做的。”湘儿咬着嘴唇点了点头道:“娘,我懂了!”
费头佗对贺长剑道:“贺大哥,我瞧她二人是铁了心不会说出上官策的下落。”贺长剑道:“未必,这小姑娘便会说,你先去她娘脸上划几刀试试。”费头佗听了,便取出短剑,在韩夫人脸颊肌肤上抵了,抵得脸上肌肤凹了下去,对湘儿道:“说不说?不说我可是动手了。”湘儿当然不会说。
费头佗手上用力,短剑剑尖刺破了韩夫人脸上肌肤,热血便流了出来。费头佗手上用力往下一压,韩夫人脸上现了一道寸长口子,脸上皮肉翻了开来,鲜血不住涌出。费头佗短剑剑尖抵在韩夫人脸上,韩夫人却哼都没有哼一声,湘儿却是瞧得神色惶恐了起来。这时费头佗对了湘儿道:“小丫头,你说不说?不说我可要割下你娘的鼻子。”湘儿瞧一眼韩夫人,瞧一眼费头佗狰狞凶相,不由又是害怕、又是惶恐、又是犹豫。
韩夫人脸上被费头佗短剑抵着脸颊,头不能转动,自然瞧不见湘儿神色,但是却猜也猜得到,忙对湘儿道:“湘儿,闭上了眼睛,便什么都不会怕了。”湘儿听了,忙紧紧闭住了双目,果然便没有先前害怕了。
费头佗将抵着韩夫人的短剑忽地撤了抵在湘儿脸上道:“小丫头,你闭上眼睛又怎样,我割去了你的鼻子你总该知道。我瞧你即没有鼻子,脸上又划了个十七八刀,变成个丑八怪,此后人人见了你,不是恶心便是摇头,那时可不好过。这会儿最好乖乖说出来,不然便……”
抵在湘儿脸上的短剑,透着一股冰凉之气。一个女孩儿的面目,有时比他的生命还要紧,她宁愿去死,也不愿人毁了她的面容活在世上。湘儿紧闭着双目,神色间却已现了恐惧。恐惧便是害怕,害怕就会犹豫,湘儿不免更是犹豫。
韩夫人忙又对湘儿道:“湘儿,别指望这一伙贼人会放过咱们,人若是死了,一张脸被划了十七八刀又有什么好怕的。”湘儿听了,顿时静了下来,已没有一丝的恐惧犹豫。费头佗火冒三丈对韩夫人喝道:“你这臭女人,我先一刀斩了你再说。”话方说定,正要动手,忽听得院墙边水缸一声大响倒地摔碎。贺长剑一众人不由吓了一跳,不由伸手握住腰间刀剑的把柄,齐地望向摔碎的水缸,便见地上现了一个洞口,洞口中一个人钻了出来,正是他们要找的上官策,一众人不由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