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四面无人,凌奇从车底闪了出来,抬头上望。只见这青苔黛屋郁郁苍苍,砖瓦破损,松木做成的大门漆黑夹杂深红点洒,整座大屋显然已经历过无数岁月的洗礼。
轻轻从隐秘一角跃上屋顶,只见这古屋大门后是天井,天井后已是后院,似是中等家庭住宅。
凌奇抓紧机会从屋顶轻轻飘到后院后面的小柴房,附耳到墙壁。因为但凡有私密事或者重要的事情,总是直到他们认为最安全的地方才说出来,刚才车夫这么低级的人都能进入大厅,那也只有后屋的房间比较隐秘了。
不一会儿,传来一阵碎屑的脚步声,是那个夫人的,车夫没有跟来,也没有其它人。
“夫人”来到天井前,迟疑一会,来回踱几步,便径直越过天井,进入后厅。她身影刚消失,凌奇便听到她那淫靡的丝音绵绵道:“你,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我却老了!”
事实上凌奇早已运起神识,感应度提升百倍,却没有发现后厅有人,这时听到她一个人自顾自说,却是吓了一起。随即,他便想到,可能这声音酥媚入骨的女子可能是一名魔法师,她应该在用魔法管道之类的传声音器传话。
“嘿,嘿嘿,我没有变老,我一辈子,十辈子,一百辈子都不会变老,那有什么用?”
一把男声从后厅传了出来,声音有点像太监的公鸭声音,语气说不出来的苍凉。
“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与人无尤。”
夫人这时倒平静下来,淡淡的道。
“夫人,你以前不是这种语气的。以前你多么温柔啊!我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秋哥哥,生,我们一起生;死,我们一起死。’现在你却用陌生人的语气对你丈夫说话了。唉。”
“住嘴,不要再说这句话,难道你不觉得用这把声音说话很恶心吗?”
夫人突然提高声音,暴怒道。
“是很恶心,我都恶心了二十年了,都还没习惯,看来要一直恶心到天荒了。”那鸭公声却惆怅下来,语气说不出来的悲伤和寂寞。听起来像被关起来二十年,凌奇更肯定他们两正用魔法管道说话,
“不如找朱由根试试,看他不能想出办法。”
夫人突然柔声道,语气满是对这男人的关心。
听到这句话,凌奇都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找过了,他初时一见到我就立刻让我滚出他的地盘,不然就立刻杀了我这个亵渎神灵的家伙。我肯定是变加厉了,可是直到他用出他最强的魔法,却差一点差那么一点才能杀我,失由根已经是大陆最厉害的法神了,就连他都没有办法,我又不知道去哪里找别的法神或者剑神,想来,真是草原之神对我这个猥亵神灵的家伙的制裁了!”
凌奇惊讶得无以复加了,这个人的意思是他现在想死,可是找不到结束他生命的人或办法,这怎么可能,人强悍到这种地步还有想死的?
“啊....。”那声音像太监的男人突然一阵惊恐的尖叫,跟着他又急急叫道:“夫人你怎么啦夫人,夫人你”
“哈哈,想不到我田史等了二十年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了,哈哈”是那赶车的车夫的声音,嚣张得意之极。
“田史你这个畜生,你对我夫人做了什么”后厅男人愤怒大叫道。
“也没什么,只是让她吃了散功散和奇淫合欢散而已,哈哈。”
田史笑得很奸诈,联想到两人一问一答,凌奇顿时想起来,应该是这名叫田史的车夫一直跟着那夫人的美色,觊觎已久,今天才动手。
“你这个畜生,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的。”声音凄厉惊怒,恐惧无助。
“哈哈,赤火你这个白痴现在只是个活盾牌而已,你咬我?你这个笨蛋,放着这么漂亮的新娘子不去享用,去追求什么长生不老,现在好了,都便宜大爷我了,哈哈,你的夫人快不行了,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到时候连在她身上的是谁都分不清楚了吧”
前世那些警察军队的疲劳审讯,便是把罪犯关在一间完全与外界隔绝的小黑屋,关一天或几天,绝大部分罪犯都受不了这等折磨便交代犯罪经过。可这赤火却被自己的身体关闭了二十年,难怪他一心求死了!
赤火求死不得,夫人求生不能。到底要不要英雄救美?听那夫人的语气,似乎爱这个赤火很深,就算把她救出来也未必会以身相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