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俊,我们下午还有点事情,先走了啊。有事情电话联系。”我叔叔对我说。叔叔和两个姑姑三家此时正起身要离去。
“好的,有空来玩。路上小心点啊。”其实我这个时候很想留下小姑一家人,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以后还有机会吧,不在乎这一时。我心里想着走到了门口给他们送行。
“小子,想留下小姑为什么不说啊。许多事情你总是这样放弃。”李斌看着上了车的小姑在我身后小声说道。“嘿!小姑、姑父。”李斌竟然吆喝着向小姑一家跑过去。
我意外又兴奋的跟着跑了过去。
李斌跑道小姑父身边拍了拍姑父的肩膀,递上了一支烟。“姑父,今天算是家俊‘小喜’的日子。呵呵,我也不算是个外人了,你不觉得咱们一家人该好好的庆祝一下。”我知道李斌还有一句话没说――该走的都走了,该留下的现在都在。
“家俊,你可没有李斌实在啊。”小姑父笑着从我的手里抢过了打火机。
“不是,他们都在,你又不是不知道。许多事情我不好开口……”
李斌很是时候的抢过了我的话。“他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前怕狼后怕虎的。这不刚才在门口的时候给我示意让我来留下你们。”
姑父什么都没有说,笑着在我胸口捶了一下。
“新元,那我给子卿请个假吧。”冯子卿是小姑家的妹妹,小丫头听到这个很是高兴,她很想留下来。
“你还是把她送学校去吧,让他爷爷先接着,到周六再接过来。”小姑父说这话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他已经决定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了。
“这样吧,小姑、姑父,我和老大还有泽盈去送子卿,你们先进屋去吧。”我不失时机地拉过冯子卿对李斌使了个眼色。
“好吧,我们进去了。家俊,你可别再给她买这买那的了。开我的车去吧,回来正好给我停在车库里。”小姑父把钥匙给我后夹着包和小姑向家里走去。
爷爷去世之前大家住在一起的时候,孩子的接送任务向来都是我来完成的。
泽盈很快就跟在李斌后面出来了,把冯子卿抱上车后我们出发了。今天我看到了黎明的曙光就在眼前眼前。悲痛的记忆此时都被快乐给冲散了,此刻的时空仿佛和一年前最后一次送冯子卿的那个下午衔接上了――丝毫没有间隔地衔接上了。泽盈的出现现在在我的记忆中仿佛是一夜之间的事情,我不能很清楚的回忆我们从邂逅的那一刻到现在的没个细节,只是知道我现在深深地爱着她。我希望我今生和我的另一半都只活在今天和明天当中,我不希望我们的爱情成为一段美好的回忆。
“哥哥,我告诉你个秘密。”冯子卿向前排探起了身子瞪着眼睛看着我故作神秘地对我说道。
我腾出右手摸了摸冯子卿的头,眼睛注视着前方笑了笑。“要告诉哥哥什么秘密啊?小机灵鬼。”
“哥哥,爸爸妈妈都想你了,他们想咱们在一起的日子了。昨天晚上接到大舅的电话后,爸爸妈妈和我都哭了很久。”听到冯子卿的话后我黯然神伤,看着前方的路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斌像是和我有着心灵共享,每每我不想说出的话他都会知道而且替我讲出来。
“子卿啊,想不想回到家里住啊?和姥姥、大舅、还有哥哥姐姐。”李斌把冯子卿抱起来放在腿上,如果不开车的话这正是我要做的。
“想……但是我害怕大舅妈,她好凶……”从后视镜看到了子卿说这句话时候的那种不应该出现在她这个年纪的那种无奈的表情后,我对母亲的那种愤怒再次升华。
“子卿,不怕。有哥哥在呢,你怕什么。”我的声音近似于嘶吼,偏离了我想安慰冯子卿的效果。“子卿,咱们不怕。姥姥、大舅和哥哥都在呢,怕她干什么,咱们不怕。”
“小子,你吓着子卿了,那么大声音干什么。子卿,咱们不怕,你大舅妈没什么可怕的。咱们不怕她啊。”李斌抱紧了冯子卿。
我现在不知道父亲需要的是什么。如果说他是一个重情义的人,那为什么为了母亲这一个和他早已经没有什么感情可言的女人而把原本和睦的一个大家庭搞得支离破碎――爷爷的突然去世让他有了这个能力。他现在是一家之主,奶奶已经不足以对他和母亲造成威慑力。
“家俊,你准备怎么办的?”泽盈对我现在的激动情绪很是担心。“什么事情都要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
“泽盈,你刚来,家里的许多事情你还是不清楚。”我尽可能地保持平静。
李斌叹了口气点上了烟,我知道此刻他心里和我一样的难受――但是略有不同,因为李斌不存在我心里这种矛盾的情绪。
“小子,现在这种情况你准备怎么办?”李斌问。“泽盈说的对,这时候你千万得保持冷静――像是平时应对一些外界的突发事件一样的冷静。不要因为是家庭的原因就那么冲动。”
“我难以保持冷静。”我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向方向盘上用力摁着方向盘,但是还是感到胸口很闷。
车内的气氛很安静――让人感到窒息的那种安静。只有微微的风燥声不断地传进来。
“小子,即使你现在用极端的手段把你妈赶走,当然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帮你,但是你觉得这样会让家人都感到快乐吗?大家能欣然接受这一切吗?”李斌挪到了可以看到我的右后座上,我从后视镜中看到了他盯着我的眼神――焦急的眼神。
“家俊,那是你妈啊,你怎么能把她赶走啊。”我不知道泽盈这么说是因为她不了解我家的情况还是她太善良了。
“泽盈,小子他不是无情无义。还是小子的那句话,你还不了解咱们家里的情况。许多事情并不是我们想怎么样,而是我们被逼得必须怎么样。”李斌的这句话很贴切地表达出了我心中此时的想法。
“没有什么能够挽回的余地了吗?”泽盈还是抱有一丝天真浪漫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