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寒假,梦!
“没有天理啊!”刘云看着我,“你一样没有学习,凭什么我挂了你就没挂!没天理,没天理啊!”看着刘云那夸张的表情,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却又对他轻声说道:“没什么,人品问题,人品啊,呵呵……”
和同学们笑闹了一阵后,回到宿舍,看着都在整理行囊的舍友,我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搞得差不多了,这也太快了吧!”耗子乐呵呵地道:“还快吗?怎么会快呢?比起我们的归心似箭,这点速度还怎么能算快呢!”我一把拍在他的背上,“切,死耗子,还归心似箭,小心飞过了头啊!”“没事,没事。过了头咱再回头,哈哈……”耗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呆龙,你怎么还不整理一下,准备回家啊。”胖子问道,“回家?”我一呆,便对他们说道,“再等几天吧,我还要再玩几天。”而我心中却如海浪般不能平静。“家?上次说的那么决绝,我还会有家吗?又怎么还能再有家!”摸着上衣口袋的照片,我走出宿舍,拿出手中的照片,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小妹,你说我还有家吗?我还可以再回家吗?可以吗?”我跑进水房,希望可以用凉水冲去脑海中的凌乱,却怎么也无济于事!
接下来的时间,我把宿舍里的兄弟一个个送到车站,看着他们踏上回家的行程,我感到有些孤单,我看着手中的照片,有些欣慰地说道:“还好,还有你陪着我,还有你在我身边。小妹!”
时间永远是不会慢些的行走,转眼间已经离我送走兄弟们回家有一个星期了,现在学校也要开始关门了,所有学生一律不能留校!我无措的提着书包站在学校的大门外,看着这里面的食物,我有些迷茫,“在这里过了一个学期,我究竟得到了什么,我又为这一个学期的生活留下了什么?”暗自笑着,摇着有些凌乱的头,我迈进了公交车,坐在车上,忽然脑海中又闪现出了那个已经思索了数月的问题——“whydoyehere?”
“是啊,我为什么会来到这啊?”我双眼朦胧,看着车窗外倒退着的建筑物,我无聊的数着它们,只为把脑海中的问题刻意的忽略掉。
“火车站到了!”听着那电子声音的报站,我提着书包走下公交车,看着火车站上那人山人海的壮丽景观,我苦笑道,“想不到买个车票也要这么困难!”迈着双腿,我走到买票人群的后面,加入了这长龙般的队伍。我一步一步的艰难的前进着,而时间也是一分一秒的不停的流失着,终于,在我双腿发酸的要坐下时也挨到了买票窗口,刚刚要拿出学生证,我又把它放了回去——我回河北又能如何?我不想回去,至少现在不想,回到那里后只会更加痛苦伤心,于是开口道:“阿姨,我要买张到开封的车票!”“硬座没有了,只有硬卧和软卧了。”售票的阿姨熟练的看了电脑后,说道,“那就要张硬卧吧!”拿着到手的车票,我挤出了人群,仔细看了一眼,是今晚十点的车了。“嗨,还有三个小时呢。”我提着书包走向了候车室,看着依然多得吓人的人群,我腿都软了。买了份报纸,坐在地上,先把体力恢复过来再说吧!
“唉,累死了!”我躺在自己的硬卧上,随意的放下自己的书包,想着自己这半年的生活,突然发觉自己有点是在浪费生命,想着自己这半年的行为,我发现自己真得有些迷惑,是心灵上的迷惑。两种性格的出现,这怎么会是我以前没有发现呢。难道?这就是《迷神决》中所说的迷己吗?可,迷己又只是迷己吗?问题又是在我脑海中不断地闪现,我拍打着有些发胀的脑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为我那头痛欲裂的头找到宣泄的出口,才可以让我清醒,才可以找到答案的所在。
头越来越乱,心也越跳越没有规律了。我只好努力地盘腿坐下,将《迷神决》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以好让自己平静一些。毕竟《迷神决》是以锻炼精神力为主的功法,是将魔眼和灵心两家之长所合二为一的修炼之法。我努力的将脑中所有的问题全部的放下,全部屏蔽,一心一意的默念着《迷神决》,来淬炼着我的精神力和心力。
“苗莫龙,你在这里干什么?”我猛然回头,原来是哪个问了我一个问题却让我用了半年的时光思考也没有什么结果的女孩陈鸢,“你又干什么?”我没有表情的问道,“我在你的梦里啊!”陈鸢一脸笑嘻嘻的笑容,“在我梦里?”我呆呆的自语道,“你怎么可能出现在我的梦里!”“怎么不可能?”陈鸢笑嘻嘻的模样不变,“我在这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又是问题!”我头痛的说道,“你无聊是吗?”然后将声音压得很低沉,“你出去!我的梦不欢迎你!”“别发火呀!”陈鸢严肃地说,“我只问一个问题!”我烦躁的说,“快说,说完你就快走!”“我的问题是……”陈鸢突然停顿了下来,我迷惑的看着她,“你为什么会来新宁,为什么会选择庆明大学?”说完,陈鸢就消失了,而我却被她那如狮如吼般的声音震得心神不宁,抱着头蹲在地上,就在这时,我又听见一个刺耳的笑声,“呦,这不是鬼手家的小子苗莫龙吗?怎么这样了”我努力地看清眼前站着的人,咬着牙说道,“大卫罗兰德,你怎么说起了我们的语言?啊!你这该死的杂种!”面前的老者依然笑呵呵地笑道,“该死?当然不会了!你的小妹,哦,不,应该是你的小情人死了,很心痛吧!哈哈哈……”“你!”我瞪起双眼,“你找死!”说着便一脚踢向他,“小孩子家家的,火气怎么这么大啊?”伴着声音,大卫罗兰德也消失了,我却跪在地上,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阿龙!”“妈妈!”我急忙抹了一下眼泪,看着眼前的人,“妈妈!”我大声叫了起来,刚要冲上前去,却听见一个严厉的声音,“站住!”我再仔细一看,才发现根本不是妈妈,是我的爸爸,“好小子,你翅膀硬了是吧,竟然说得那么坚决,啊!”看着满脸怒气的爸爸,我开口道,“爸爸,我……”“别叫我爸爸!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鬼手家也没有这样无用的后代!”“我……”“我什么我,你记住,以后你是死是活是苦是乐都与我无关,与鬼手家族无关!你以后也再也没有踏上鬼手家的门槛的资格了。不要妄想着什么,后果你是知道的!”看着父亲的消失,我无力的坐了下来,“家?我没有了!难道我错了?可是,难道就真的只有我错了?我再也不能踏进那生活了二十年的房子了,家?我没有家了,没有了……”颓废的我一直自言自语着,直到被其他声音打断,“阿龙哥!”“小妹!”我猛地抬头,看见小妹就蹲在我的前面,“阿龙哥,是不是芳芳又惹你不高兴了?”“不,不是,不是的!”我拼命的摇着头,好像这样就能把所有的委屈都摇出来似的,“是阿龙哥的自己的错,是我的错!”我抱着小妹,眼泪一直在眼中打转,“阿龙哥再也回不了家了,阿龙哥再也没有家了!”我紧紧地抱着小妹,声音有些呜咽的说,“什么也没有了,阿龙哥什么也没有了!没有你,没有家,没有爸爸妈妈,什么也没有了!”“是吗?”小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且充满了愤怒和鄙视,我推开小妹,才发现刚才我紧紧搂着的人是魔眼家的小魔女刘丽,“怎么是你!”我怒视着她,“为什么耍我!”“耍你?”刘丽眼睛红红的,“是你不好才对,为了一个死去的丫头,你竟然丢下我!别忘了,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才是!”“丽丽,”我感觉语气不对,便改口道,“刘丽,这都是什么时代了?你醒醒吧,别再为了上一代长辈的一时戏言执迷不悟了!”“戏言?哈哈哈……”刘丽大笑着,“苗莫龙,你真行!魔术一派的誓言竟被你说成戏言!哈哈……”刘丽拿出一张照片,眼中闪烁着疯狂,“你看,这是什么?”我大惊地摸向口袋,失声喊道,“小妹!”我看着刘丽,眼中满是祈求的眼色,轻说,“冷静,刘丽,你要冷静!”“冷静?”刘丽大声叫道,“你让我怎么冷静!”说着便疯狂的笑着撕碎了照片,“不!小妹……”我吼道。
“噗……”我从床上惊醒坐了起来,一口污血吐到了书包上,看着浑身的有些发红的似如清水冲淡的血色的冷汗,我茫然不知所措,拿起手中的相片,我暗自问道,“我怎么了,怎么一场噩梦就这样激动?”走下床铺,我拿着毛巾去洗脸,并把身上的污垢擦去,换了一身衣服。
5寒假,入山“啊,总算到了!”我抬头看着这高高耸立的大山,大声喊道:“嵩山,我来了!”对于山脚下那些游客对我投来诧异的眼神,我根本不去思考。迈着轻快的步子,我一边观光一边观光一边爬山(其实我现在很奇怪,自从那次的噩梦后,我感觉自己不会轻易感到劳累,而且我的手比以前更加灵活了,可以更准确的作出手法上的魔术),现在是一年中的最后一个月了,旅游的人在这个月并不多多少,我可以更好的将这上上的景色收进眼底。
抬头看着面前的千年古寺,匾额上的“少林寺”三字写得苍劲有力,有种雄踞天下的感觉,寺庙的建筑古老而不陈旧,看着这古朴的建筑,我有一种要跪拜的感觉,克制住,我直步向寺院里走去。“小师傅!”我双手合什对着一位正在打扫庭院的小和尚行礼,“施主有何事?”小和尚回礼道,“敢问小师傅法号?”“贫僧法号道元!”“道元师傅,请问可否带我去见一下主持大师?”我双眼看着道元,声音中的肯定多于请求,“主持正在诵经,不许人打扰,阿弥陀佛!”看着有去扫地的道元,我的内心烦乱,一个邪恶的念头从脑海中萌出,,“道元师傅!”我叫道,“施主还有什么事?”道元放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的看着我,不经意间,在我刻意的动作下,道元看见了我的眼睛,我对他说道,“道元,带我去见主持!”“是,施主!”道元呆呆的应道,然后带着我向里院走去。
当走进里院时,我满头的疑问,因为道元带着我走到这里竟然没有人阻拦,而且还有僧人不时向道元行礼,道元的步伐也不像一般被控制心智的人一样机械,看上去,道元和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当听见有人诵经的时候,我却发现道元突然停下脚步,随后便是一招扫堂腿向我扫来,幸好早就注意着道元的动作,见他的动作,我疾速退了两步,而后盯着道元说道,“道远师傅果然不是常人啊!”道元微笑着道,“施主的摄心术也是不同凡响呐!”虽然我现在的身体有些好转,但也不会是面前这位年龄比我略小一两岁的道元的对手。我对他说道,“道远师傅,我只是要见主持大师,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道元对着我不肯退让,道,“想见主持,先过我这一关!”我则苦笑道,“道远师傅,你究竟是为什么啊!”“我来回答吧!”一个身披僧袍的老者从屋中走出,“主持!”道元叫道,“你就是主持?”我问道,“老衲正是!”主持合什双手,笑着回答道,瞬间给我一种沐浴春风的感觉,心中的烦躁着实减少不少,“敢问施主名讳?”看着主持的一脸笑意,“苗莫龙!”我也双手合什地对主持行礼,主持问道,“不知苗施主有什么问题?”“我想问主持的是……”我站在原地想了一下,继续说道,“迷己是否迷己,迷惑是否心惑,双心可否一心,人死是否已亡?”主持闻言思索了一会儿便哈哈大笑道,“想我道远纵佛一生,还能遇到像施主如此人物,苍天待我不薄,我佛慈悲啊!”道元欣慰的看着我,“施主为老衲解去一惑,那老衲也对施主说一次,领悟多少就看施主的慧根了,‘迷己乃心乱,迷惑亦心惑,双心合一心,人死魂于己’。”我仔细思索着,而后便对道远主持说,“不知主持是否有多余的屋子,可供我居住,好将我心中的疑惑全与主持解答!”道远合什道,“供施主居住没有问题,只是施主心中的疑惑乃是由施主心中的心魔引起的,老衲只可开解引导,但真正去除施主心中的疑惑的还需要施主自己啊!”“谢主持教诲!”我双手合什还礼道,“有劳主持了!”“施主过谦了,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主持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有劳道元师傅了!”我合什道,“苗施主请跟我来吧!”道元还礼后,在我面前领着我走,还一边地自言自语道,““迷己”、“迷惑”、“双心”、“一心”,这些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莫名其妙!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一个人跟在道元身后,感到无聊至极,便对前面还在走着的道元道,“道元师傅,你和主持大师是什么关系,师兄弟吗?”道元在前面应声道:“对,施主猜的不错,主持是我的二师兄。”“那怎么?”我疑惑的问,“怎么我会在前院扫地是吧?”道元回头问道,“嗯!”看到我点头,道元问道,“施主看我年龄多大?”我看着他,不确定的回答,“十七八岁吧!”“是十八岁!”道元肯定道,“师傅说我年龄太小,需要从小事做起来磨练自己的心性!否则,怕我不能将佛法的真理真正的体会到。”我点头道,“令师不愧为一代宗师啊,连这点小事都能想到!”“是啊!无人相无我相无众生相,无生死相,其实若成佛,人人皆可成佛啊!”“道元师傅心性平和,想毕已经将这几句话领悟的差不多了吧!”“哈哈……”道元笑道,“施主啊,你太看得起小僧了!小僧至今仍犹如门外汉般徘徊在佛堂之外啊!”“道远师傅是过谦了!”我回应道,“不知令师现在何处?”道元回答道,“师傅已放下尘事,去面壁崖参佛去了!”“哦。”我应声道。
谈话间,我们已走过了三排僧房,“施主,这里就是客房了!”道元指着一间有些略显小的房间道,“因为很少有人再到寺院居住了,所以客房的打扫次数也就过于少了,还望施主对于招待不周之处给予见谅!”我笑道,“道远师傅多心了,身体不过是臭皮囊而已,对于身外环境又有什么区别呢?好与坏又有何分别?”道元笑道,“如此看来,倒是小僧多心了!”我合什道,“道远师傅这么说可就让我无地自容了!”我们两人相视而笑,道元合什道,“施主请自己休息吧,安顿一下自己这劳累的身体也好!”“谢道元师傅关心了!”我还礼道,“那,小僧告退了。”“道元师傅慢走!”道元走出客房,突然转身对我说道,“施主,小僧有一眼不知施主是否要听。”我笑道,“道元师傅请将,我洗耳恭听。”“心魔由心生,心乃多情根,若要求心静,空门第一程,哈哈哈……”道元笑着转身走了。我看着远去的这个小和尚,心中说道,“到底是不知尘世的小僧人,不知人间情苦,也许令师也错了,只让你观察观察他人的情感表现又哪如自己去亲身体会来的更真切啊,只有真正入世才能更好的出世啊,要不当年的达摩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故事流传在尘世呢!”我苦笑着摇头,看着这需要整理的房间,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要整理房间啊。
我拿出小妹的照片,对她笑道,“小妹,现在又是只有你陪我了!”轻吻了一下,便将她重新放入了口袋。右手从书包拿出一个手帕轻轻,轻轻地挥动了两下,然后向它吹了口气,再扔向空中,随后将它拍向桌子,再把它拉开时,一把蓝白色的鸡毛掸子出现在了桌上,看着这个掸子,我苦笑道,“想不到,我一个鬼手家的人竟然会去使用……”仰着头,眼中闪烁着泪光,“我?还是鬼手家族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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