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骄阳似火,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鸟儿受不了太阳的炎热,就静悄悄的躲在树梢中,老香樟树被太阳烤出了一股浓重的味道,香樟树的叶子都烤卷起来。
突然有人大喊:“快救命啊!春花掉池塘下去了。”
听到喊叫,我的心一愣,忙跑到回归哥的房间去,一到门口我就喊:“舅妈!春花嫂掉池塘下去了。”
大伙立刻变了脸色,有几位就直接往池塘边跑去。
大春嫂不安的说:“这可怎办,村里都是一群女人,不懂水性。”
舅妈跟着应合着说:“是啊!李大叔在帮回归包扎伤口,一时半会也走不开。”
我心跳加快,头脑中想着‘万一春花嫂有个三长两断,阿一怎么办?阿一不就成了没爸没妈的孤儿。’我开始有点不自在。
“阿旺,阿旺(林老爷的家丁)。”台湾姐大喊。
一位削瘦的中年男子冲进了房间说:“林小姐,你叫我有什么事。”
台湾姐急促的说:“你懂水性,快去池塘把春花救上来。”
台湾姐话音刚落,阿旺就往外跑了。我本想跟着出去,舅妈一把拉住了我说:“爱国,池塘水深,你别去。”
我点了点头。
舅妈接着说:“乖!爱国,回家去喝红薯汤。”
“嗯。”
我不安的往家走去,可我的心已经撕成了两半,一半在回归哥的身上,一半在春花嫂的身上-我恨自己,恨自己在关键的时候,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却无能为力,我只有祷告,祷告一切悲剧都变发生在可怜的同胞身上。
我走到家中,阿统和李全正坐桌上喝红薯汤。
李全看了我一眼说:“爱国哥,你一大早去哪了。”
我差点哭出来说:“爱国哥,他……他快要……。”
阿统不安的说:“啥。”
“阿统别问了,等爱国哥吃饱我们去看下。”
“嗯。”
我端起了红薯汤大口大口的喝,也许是舅妈的红薯快要吃完了,这几天红薯汤特别的稀,而且也没什么味道,和白开水一样-我真的不敢想象,今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热辣辣的太阳依旧烘烤着大地,空气中参杂着多种味道硝烟味,血腥味,泥土味。
喝完红薯汤我们去看了春花嫂,春花嫂掉池塘下去,被阿旺救上来,没什么大碍,昏了几分钟就醒过来,不过,更残酷的事发生了,由于承受不起丈夫在前线牺牲的打击,春花嫂疯了,一见人就傻笑着说‘大庆,你回来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可怜与无助的阿一,看见自己母亲疯了,他只有凄惨的泪水。
回归哥那边也是个恶讯,李大伯说‘回归哥现在是听天由命。’
我真的,真的很担心,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