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后门溜出来,我俩饶到了北大街,其实也没什么目的地,就是贴着路边闲逛罢了,跟没活干的无业游民一样。
出来走走其实挺不错的,老呆在班里一蹲就是几节课,屁股都木了,是不是?怎么着也别委屈了自己的屁股呀!陈水源说。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选择高中啊?我突然问陈水源。
全是老爷子安排的,我没有说话的份儿,让我来就来吧,可这高中比初中可难熬多了!
我其实是很想考大学的,可照这种情形来看,我都觉得自己是在白日做梦了,求学的路是苦了点,可等我们离开学校开始为了生活奔波忙碌的时候就会发现,学校,其实是最舒服的地方,最起码这里衣食无忧,对不对?
唉,看来我是带坏你喽!陈水源长叹一声。
这不是你的事,只能证明我自己意志不坚定罢了。
也许这样谈下去也不是什么坏事,我俩还从没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过话呢,可是这时候我却看见了我大伯。
陈水源,快来我左边,快我低声道。
干什么呀你?
我大伯呀,那边骑车过来的就是,快过来给我挡一下!
陈水源迅速地移到了我的左边,问:被看到了吗?
我哪里知道!这回可被你害惨了,要是被看到了,他一准会告诉我爸的。我紧张地说。这种恐惧是逃学所不能比拟的。
不是说是你自己意志不坚定吗?现在怎么又怪起我来了!陈水源抓了我话柄并以此来回击我。
行了,别扯淡了,赶紧撤吧,真奇了怪了,我大伯怎么从那边给冒出来了!
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下课了。
我拦住孙立问:有什么情况发生吗?
没,地理老师才懒得管你们呢!
听说没事,我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端,可是被我大伯给揪起的那一端还悬在那里呢,所以下面的几节课过得索然寡味。
爸,妈,今晚我大伯来咱们家了吗?放学回家,我赶紧打探一下。
你大伯?他前几天不是刚来过吗?怎么了,有事?我爸的目光从电视上挪了过来。
噢没事儿……
没事怎么突然问起你大伯了?我爸的警惕性还是蛮高的。
今天下午,我一同学伤到了手,我陪他去看医生,在北大街见到我大伯了。我开始满口胡说八道。
待我爸的目光重新挪回了电视上,我心里悬着的那一端才放了下来。晚上躺在床上,我很快地就睡着了,真是的,自从上了高中连梦都没做过,就连撒过谎后也是睡得如此之香。
早自习都开始十几分钟了,班上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每个人好象都在酝酿睡意,恐怕没有比现在更安静的时候了。我的哈欠也是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