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老头子都是这个意思,你倒慌个什么劲?这事要真较起劲来,老头子的过失比你大得多,你想,他能不竭尽全力把这事给压下去吗?”温如萍往柏向南身边挪了挪身子,伸手在他额头上试了一下,“你看,一急就上火,好像又感冒了。”
边说边站起身,从床头柜里翻出感冒药,侍候他吃下后,替他盖好被子,轻轻蹭上床,挨着柏向南的肩膀躺了下来,捏了捏他的手安慰着说:“你啊,该放宽心的地方就放宽心。你现在的位置,只不过是个代理区长,就算老头子要找替罪羊,也找不着咱们身上,最后倒霉的还不是那个姓牛的?他是区委书记,是一把手,这责任怎么也不会落到你身上的。再说,这么些年,我们像孙子似的服侍他们家老太太,又按摩又煎药的,老太太心里能不惦记着我们?还有,他儿子的工作当初不也是你帮着解决的嘛,再怎么着,老头子也不至于忘恩负义,拿你当挡箭牌吧?”
一句话倒说得柏向南开窍起来。他怔怔地盯着身边的温如萍,仿佛不认得了她似的,良久才在嘴角边露出一丝心领神会的笑容来。
“想明白了吧?”温如萍把头埋在他胸前,“老头子不是一心想往上爬嘛,他也不希望在罗原市面发生这样的事,传出去对他的仕途也是一种绊脚石,所以啊,你就放宽心,该吃吃,该睡睡,天大的事掉下来,都有老头子替你顶着呢。”
“你说,老头子真的能把事情压过去吗?”柏向南仍然有些不放心地盯着温如萍的脸看着。
“老头子是什么人,比狐狸还要狡猾的。你可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关键时刻他要踩你一脚,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关键是你得沉得住气,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当然,你还得充分利用这个机会尽量表现自己,像上次长风饭店的事一样,你得多关心伤亡群众和他们的家属,经常去医院看看他们,让老百姓都觉得你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你想想,老百姓都站在你身边说你好了,还有谁能搬得倒你?就算那些不服你的人,他们想搞出点名堂也是没地下手了的。”
“咦,你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啊。”柏向南忽然觉得温如萍就是自己的解语花,关键时刻,还是她比自己有主见,不禁感激地双手环住她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把嘴凑到她耳边低语着说:“好久没有那个了,今晚我们是不是?”
“我没那穷心思!”温如萍一把推开柏向南,白了他一眼说,“瞧你那德性,才说得你心气顺了,你就又毛躁起来了。这时候你还有这心思啊?”边说边回头睃一眼床头柜上的电话,“有工夫你还不如给老太太打个电话慰问慰问,顺便探听些老头子的口风,看看老头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柏向南不得不佩服温如萍的冷静和睿智,连忙趴起身,把电话挪到床上,麻利地拨通了罗书记家的电话。“喂,是胡大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