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眭小军打牌输了一大笔钱,朋友经常向他讨赌债,心情很不好,没事就躲在叶娜娜这里鬼混。这样赌债的事不停地折磨他,他嘲笑自己愚蠢,甚至是怀有一种强烈的报复心情,想从其它地方捞回来。这些事早就在折磨他的心灵,使他痛苦到了极点。在逐渐增强而形成一个可怕、古怪的形式凝聚起来,这个问题开始折磨他的心灵和头脑,不可抗拒地想得到钱。“现在应该做的不是消极地发愁,发愁是无法解决问题……一定得采取某种行动,立刻行动起来,越快越好,无论如何得作出决定,随便什么决定都行,或者……”他想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突然,他想到从陈海峰身上把这缺口补齐,或者也应当得到适当的补偿,他脸上出现一种鄙夷不屑的表情。他那淡淡的笑容里充满着狡黠,脸色与过去相比更显苍白,残留着一种可怕的病态,似乎也更显瘦了点。
“陈海峰他是什么东西,他本该跪在我脚下……是个一钱不值,一钱不值的胆小鬼!你们不知道吧,他和他的小姨子那点暧昧……想象都是下流……肮脏。不要以为官做大了就高尚,照样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这些人穿了衣服是衣冠禽兽,脱了衣服就是禽兽!”眭小军在叶娜娜租住的地方喝酒时说。他说着,故意停下来片刻,带着一种既羞耻又惘然的笑,同时也带有兴奋。这种兴奋让人感到好奇。“他就是局长,也不敢不买老子的面子……你们不要不信,老子给他一信匿名信,就能叫他吃不了兜着走。不过,炸药的事他不能抛开我,少了我想来他会吃不了的……我得抽空去找找他。”
“我说你呀,小军。你真想弄出点事来,唯恐天下不乱!你这是瞎掰……只有你这么卑鄙才敢胡乱猜想。唉,你真要弄得到一点炸药,你得帮我兄弟的忙,他在矿山正为这事犯愁。”
“这事好说……信不信由你,我要是胡乱猜想就是这个,”眭小军说着,用两手做一王八样,却掩饰不住自己迸发出来的感情。“嘿嘿,你可知道他那小姨子是有多水灵的,眼神里似乎总藏着一种迷,再高贵的心灵也都会被她征服。不是说小姨子的一半是姐夫的嘛,不信你就等着瞧,一准会弄出一些风流事来。你不要以为他是正人君子,一旦剥去道貌岸然的外表,其实也都是些男盗女娼,这就是人的本性。她妈妈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些财富也不是好来的,不就是在男人堆里厮混发迹的……现在是天天招摇过市,来炫耀她在床上的致富本领。这才是真正的中国的官场,表面上礼仪之邦的温文尔雅,这不过是一个外在假象,而实际上还淫秽。”眭小军看着叶娜娜说,显然是精心选择某些措词,竭力做出一副幽默、诙谐来打趣。他生性多疑,动辄觉得自己深受侮辱,想陈海峰避开他去弄炸药交易,就是刻意侮辱他。这种无意识的感觉主要是某种感情,特别是他同卢翠花的那件事,纯属有意使他难堪,而且认为她一家的习俗是卑鄙下流的,自然想要去找陈海峰讨个说法,甚至是横下一条心去“敲诈”他。
“你不会是得不到就嫉妒,故意住人家脸上抹黑吧?我知道,你们男人也真是够缺德,自己弄不到就总想往人家身上使坏,很多都是胡说八道,毫无事实根据的。”
“你看我是那种人吗?唉,这也是人家的罪孽,我只是说说而已。谁愿意给自己白白招惹麻烦,不是吃饱撑的!再说我们还是亲戚,说话就得更客观些,并没有想往她脸上抹黑的意思。无论在什么地方,她们一样都是在卖淫,一样是在无耻地欺诈,干得事比底层的‘鸡婆’还肮脏。就拿卢翠花的哥哥来说,过去是‘优秀企业家’,他承包企业亏空了近百万,但也能不了了之。现在开的是宝马,他的钱是好来的?这些有钱人都没有一个是干净的。”眭小军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想到王信嬉的那份家业,就要落到外姓人家手里,一双狡黠的小眼睛,闪烁着已经无法掩饰的憎恨。他心里想:“妈的,由于我的原故……被这些同样卑鄙无耻占尽了便宜,搞得我心神不安,很是遗憾。当然也是我的无辜成就了他这事……妈的,好多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叶娜娜淡淡一笑,听他说话的声音她就己猜到###不离十了。沉默了片刻,她凝神注视着眭小军,仿佛想看透他的灵魂似的。“这些个人,就是穿了一身这样的狗皮,什么可耻的勾当都干得出来。我们只能说是上辈子欠了他们的。话要说回来,在必要的时候,他坑蒙拐骗的本领不亚于社会上的地痞流氓。”
她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脸上却出现了一阵痉挛,仿佛她的手碰到了什么两栖类的动物似的。
眭小军走出叶娜娜住的地方,嘴边重又出现自命不凡的微笑,异常激动地想:“我守着管炸药的事……她妈的,看他们大把大把地进钱。哼,要我吃这么大的冤枉亏,把老子当傻子,想来他是打错了算盘。当然,我找上去他小子是不敢不让我凑份子的。”眭小军虽然荒淫,酗酒,但却从不耽误各项投资,事情总是办得挺顺利,虽然差不多永远带点儿卑鄙。桃江的那事捏在他手中……觉得这种巧合很有奇缘,在他后来的生活中,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仿佛这里面确实存在某种宿命,某种天意……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形形色色的景象,全是稀奇古怪的:在色彩斑斓的石头上,有一股清澈的小溪水流淌,潺潺有声,周围全是绿草,高耸的山呈现出一种失重,好象心在荒芜中游荡……他觉得在那里见过,感到某种说不清的诧异和不解。他家里的那点事,却也在无休止地折磨他,老婆闹离婚闹得凶,找了岳母几回也没见到有效,觉得她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这时,他也没心事去管这些个事了。
“嗯,这倒是真的,不能眼看着他们吃香喝辣……我也不是吃干饭的,”他随着像旋风一样在脑子里飞速旋转的思绪继续想,“找他要一份也不过分,这不过是政策饭。这倒是真,妈的。早该想到,也就不会太苦了自己。”
眭小军到了市公安局大楼,突然觉得自己这么来太冒失了,心里有些犹豫,又无法遏止自己心中的愿望。他想自己现在不去找陈海峰,以后他还会当自己好欺,就算是给他提个醒。眭小军暗自认定他是个毫无羞耻之心的胆小鬼,觉得吃定他没问题。这时,眭小军敲门进了陈海峰的办公室。
“眭科长,知道你会来找我的。”陈海峰见眭小军进他的办公室,很客气地说道,但他心里知道眭小军是无事不会登门的。
眭小军想瞪大他的小眼睛打量着陈海峰,甚至故意没听懂他的话,装着要解释上次跟他岳母的误会,自然他不会承认自己隐秘的动机。他注意到了陈海峰那惊恐的神态,那双小眼睛里带有种轻蔑,显然感到满意,但他心里是心虚的。这种心虚是一种模糊不清的,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有时想自己这些完全像荒唐透顶的恶作剧。
“是呀,我们还是亲戚……你不会不相信我的为人,那次她纯属是理解错了我的意思,闹出一场不愉快的误会。我也想不通我在什么地方侮辱了她,我不屑于去多解释……我们无非是一些普普通通的谈话,并没有污辱她的含,这是她自己神经过敏,想得太多了。我受不了这种侮辱。我永远也不想去说这些……”眭小军说话时非常激动,脸上有种感到很窘,像是非常不好意思,但他眼睛里闪出非凡的温柔,似乎每一个动作都流露出最真挚的感情。
陈海峰轻蔑地发出一声冷笑,觉得他不知廉耻,什么作孽的事都敢做。然而,陈海峰不显得诧异的目光回答了他。
“……你想,我会是那种无聊透顶的人……她是我表嫂,在良心上也说不过去。我的良心也不允许我干那种肮脏的事情……不用说,有许多事你是根本不清楚的,只是我不想搬弄是非。但要知道,你比谁都清楚,她完全是伤害了我的自尊心……这事已经过去了,不想跟她计较。如果你岳母还生气的话,我再次重申我愿意做各种各样的道歉,这无关紧要,我是一向尊敬她的。”
眭小军满脸涨得通红,显得十分激动,但他的面部表情却显得快乐,并向陈海峰瞟了一眼。他的所有这些粗鲁无礼和趋向很明显的话,并非是儿戏,而是想羞辱陈海峰。这种严肃的事,也是陈海峰最害怕的事,不停地缠住他,使他异常痛苦。这是他感到羞耻的事,眭小军这样的做法觉得伤了他的自尊心,因为他对这事的判断十分透彻,关于这事他是绝对不愿有人提起。他清楚眭小军这含含糊糊的话里的意思,但是对他的宽容不免让他自己感到痛苦。他的一些风流韵事,说起来也有悖人之常情。
“不提这事了,我知道你不是为这事来的。你有什么事就直说,我能为你解决的,就尽快为你解决……”陈海峰心里不高兴地说,脸上浮起了一种奇怪的,疑心重重的,不愉快的笑容。他觉得眭小军这种满不在乎的道歉,无异是再一次对他的侮辱,是蛮横到极点的侮辱。
眭小军微微一笑说:“陈局长,我不来找你,肯定你是不会想起我……在桃江的友谊不能忘呀,因此我们要珍惜,局长!”
陈海峰嘴唇上浮动着一缕怯生生的笑,没有说话。眭小军慢慢地往沙发上靠,用锐利的目光端详陈海峰,其中还流露出幸灾乐祸的快感,想来自己是不会失望的。他这种人地位一直底于陈海峰,觉得自己长期受到欺侮,一旦看到自己变得占有优势,就会表现得非常激动,并伺机反扑。他###不离十地摸透了陈海峰的心,很快一丝冷笑浮在没有肉的嘴角上。
“妈的,他又有什么事……鬼才知道他在打什么坏主意,永远也搞不清他的鬼名堂,始终拿那事来折腾我。”陈海峰想。他带着一种痛苦的表情开始捕捉眭小军的目光,同时分明感觉到一种新的东西在控制自己,心慌意乱,但他告诫自己要沉住气。
“没有谁拿这事来威胁过你?嘿嘿,没有谁敢去说!是不是你当真没有人敢去做那缺德事?相信我不会把那件事往上捅,用来吓唬人。我这种人不会蠢到这个地步,可你得要把一碗水端平,别让我在一边喝西北风。这人心情不好时,就难免会有说漏嘴。请勿多虑……谁也没有愚蠢到去吃独食。你知道我说出来倒好,要不然我这人忘性大。当然,我从来不愿空谈,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你看,你看,我现在变得多坦率,不会让你吃惊!我这人就是没读到书,讲话就这么直率,叫人听了感觉有一些不舒服,这我得道歉。老实跟你说,我的心是善良的,从来没有坏心眼,这你是知道的。”眭小军非常严肃地说道,显然他是想用自己厚颜无耻的,做好准备吃住陈海峰,露出一副奸诈的鬼脸,他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我不是你的摇钱树,你想用告发吓唬我,料你不敢去告我,因为你已经是声名狼藉了。现在你也不想想……你在我面前是一钱不值的东西!”陈海峰微微一笑说,眼里含有一种嘲讽。
“是呀,我一钱不值,再说你家的钱来得干净?你们家藏着掖着的事,别以为没人晓得……你当真没有干什么缺德事?就你跟你小姨子那点事,已经是无耻和荒谬地达到了天才的程度,也就够你的家门耻辱的了,我还有必要去写告密信?你谴责我是荒谬的。”
陈海峰目瞪口呆地没有说话,以致在陈海峰的脊梁上是一阵寒战。他不清楚眭小军到底知道多少,或者是纯属瞎猜出的。当然,他怕眭小军的肆意胡闹,又象桃江派出所那样开始折腾,反而叫自己陷入被动困境。
“海峰,我还是把你当朋友,你也不要去吃独食。我目的只是想多弄点钱,这样大家也相安无事。现如今都是聪明人……嘿嘿,这些利害关系你比谁清楚。我只想把这些放在肚子里,不能到处乱说。我也许不是天生就是个贱骨头,这不是我想要威胁你!有时我也会鬼迷心窍,对别人说漏嘴,到时鬼才知道会出什么事。”眭小军说着,那双醉眼露出一种得意的目光。
陈海峰知道眭小军是个死乞白赖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心里很是有些胆怯,但又显得从容不迫想听他说,看他到底知道多少。他霎时面部表情变了,带着最亲切、最和蔼可亲的微笑说:“你眭科长把话说到那里去了,当然有好事不能忘掉你。我们就拿春节前收缴的那车炮竹,不是你自己处理的,我也没说过你什么。你不是说,我们还是亲戚嘛!我们有什么都挑明了说,我希望我们永远能开诚布公……肝胆相照地说话、做事。”
“好,这样好,我就喜欢这样。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搞炸药的事,也算我一份,该出多少钱我不少一分。怎么样,不过分吧?”
“看你说的,你要想凑份子就照直说嘛,搞得像外人似的。”陈海峰一挥手说,脸上绽开了一种奇怪的笑容,但他的目光中露出一种厌恶,心里却在骂眭小军是实足的流氓。
“我知道你陈局长说话爽快,就算我一份……这方面的事我也很熟,也算是发挥我的特长。”眭小军说道。而且,要知道他是用十分严肃的口吻说这番话的,同时用鬼诈的眼神端详陈海峰,感觉自己分明是越来越能控制住他。
“当然是好事,我还正想物色一个人选,你来得正好,就这么说定了。再说你对这一行很熟,有一定的基础。”陈海峰带着尴尬的微笑说,心里却发怵。他本打算避开眭小军,而他偏找上门来,觉得他这人以后会是个大麻烦,自己早晚要栽在他手上。“现在我不是以前的陈海峰了,暂时让你得意,到时得好好收拾你。这狗杂种的鼻子真灵……还想用那事来恐吓我。她妈的,这家没出过好人,会不得好死!”陈海峰用眼角扫了他一下想,无意中脑海里冒出一个异常怪诞的想法。他决意要实现改变这种与眭小军的关系,所采取的办法又构成了不小的难题。以往为解决这种关系,造成了比过去更为麻烦和痛苦的局面,所以他现在是一味地忍辱负重。
眭小军轻蔑地发出一声冷笑,那双睡眠不足而越发肿起的水泡眼里,闪出了一线希望的亮点,无言而又固执地端详他的表情,对他的恐惧流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感。当然,他觉得陈海峰这么爽快地答应了他,想这件事情里还有某种“过分肮脏”的东西,认为自己有“挖”这潜力的能力。
这时,他们商量着这事的一些操作。陈海峰说下星期五有被判刑的,要送去省城监狱服刑,眭小军可以坐那囚车一同去,顺便把那四吨炸药运回来。眭小军也觉得这样好,就算定下了。
眭小军走后,陈海峰的脸上因此而露出痛苦的表情。他一直沉默地坐在办公椅上,觉得自己太随和与太姑息放任了他,总叫他得寸进尺,没把自己当局长看,他恨得是咬牙切齿。他心中兽性的怨恨在翻腾,觉得眭小军早晚是祸患,想怎么把他给弄死……当然,他的意志和理智到没有让他做出轻,这也是一闪的念头。陈海峰在官场中养成一种拚命奋斗,也体验到如履薄冰的感觉,担心脚下的冰会突然破裂,下面是深渊,可内心己变得冷酷无情了,但内心也感到有一种邪恶的满足,有猫捉到老鼠摆弄的自得。他知道,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眭小军走时,还摆出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他憎恨地瞅了眭小军一眼背影,觉得自己蒙受了奇耻大辱,脸色变得铁青,心里突然感到生活黯然。
“我这是怎么啦,跟这么个下贱种一起做事!”他抬起头,悻悻然地说,似乎深感诧异,“不管怎么说,先得防着点,千万别把自己搭进去了……这种卑鄙的小人,什么坏都使得出来,就像他当年在部队的忆苦思甜大会上,把他父亲骂得是一文不值……一想到他,我恶心,害怕……真有点叫人受不了。我这是怎么啦……我,我真的不能原谅自己的这种怯懦!”
这些年陈海峰一直被市里评为优秀党员,先进工作者。今年又被评为全省十佳优秀警官称号,回到江阳市被媒体报道了他的事迹。他不知不觉间,在他的周围形成了这样一种凝滞的气氛:无任什么不可能出现的奇迹,都在他身上发生,而且又是这样悄然地印在他身上。但他在这表面风光中,内心的消极却是莫名其妙冷漠,如今很多事情是不可思议,总是他担心有人会把这一切吹破。他明白自己的心理并没什么正义感,只是作为一种政治的需要,这一事实是无可争议的。
南方的烂冬是烟雨缭绕,景物是朦胧,人心是朦胧,总有一种阴森寒冷的感觉。人们各种各样的愁都像是写在脸上,一副凄惶表情,但世俗的快乐总在现代的音响里渲染。
夜里的北风夹杂着雨声,听起来像是灵魂的悲泣。王瑶瑶之所以仍然因下雨而不安,无非是姐姐住进了精神病院,另外就是经常和姐夫秘密幽会而感到心虚所致,感到愧疚万分。但一进了姐夫的家里,却感到这里充满沉稳宁静的气氛。她发现姐夫常常跟潘静走在一起,仿佛已经察觉姐夫和她有暧昧关系。人最终在感情上还是利己主义的,这是她无法完全释怀的。可她心里却告诉自己,姐夫和潘静根本什么事也没有,不想失去经常都可见到他的欢快欲望。这种欲望往往是爱情的丰富食粮。另一方面,受骗的感觉还是不时地涌上心头,脸上是一阵痉挛,仿佛她是碰到了一只软绵绵的老鼠。
“我有了他的爱情感到幸福,有一天我们也许会生孩子的……我试着想跟海峰说,但是这惹得他生气。但我不愿意用他的事业来换这一切。”王瑶瑶想。她非常激动地拿着姐夫的荣誉证看,脸上流露出的那种好奇天真神情。她微微笑了一笑,有好几次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没有去问他与潘静的事。她想如果真的开口盘问的话,也许两人之间维持良好的微妙关系将就此结束。她觉得这种事大可在混沌中充分发挥想象力,努力地保持冷静。如果因这事闹出去,必定会成为社会的笑柄。王瑶瑶不希望出这种洋相,同时产生心虚的感觉,故而将伤痛深藏于内心深处,焦虑的情绪也随之与日俱增。
她想到自己这么吃醋,觉得不好意思,羞愧得有些无地自容。
“我会是幸福吗?”她重复地问自己,而她怀疑自己是否真正幸福的念头越发强烈了,带着一副忧郁的询问神情凝视着陈海峰和姐姐的结婚相。“我能够永远这样吗?我们做得对不对,或许是另外一个问题;事已如此,没有反悔的余地。”
这时,陈海峰从外一进屋就搂抱着王瑶瑶,她睁着眼睛见姐夫正在微笑。这一次陈海峰脱她的衣服时,她没有主动配合,几乎一动不动。就连她姐夫吻她时,她的嘴唇没有反应。她突然感到自己的下身开始潮润起来,心里便害怕了。她清楚自己的心己是偷偷地宽恕了这些,心和肉体背叛了她的意志。
此时的陈海峰反倒想去要王瑶瑶做她感到害羞的事情,这是男人思维中的虐待倾向,来刺激欲望。让她跪背他,他在浑圆柔软的臀部舐她的阴部。
“不行……”王瑶瑶说,想制止时已晚,也放弃了挣扎。
“姐夫,人家说不行的嘛……”
“你今天怎么啦?”
全身裸露的王瑶瑶含羞带怯地骑在他身上说:“今晚你好欺负人。姐夫,我敢预见你会在我们家财政上,有所作为……还有你可能会欺骗我。”
“你这鬼丫头,何以见得?”陈海峰说着,用吻把脸埋进她的怀里,去挑逗她,心里想她到底是个孩子。
王瑶瑶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做出牺牲,还是占有了她的姐夫,但姐夫的这样吻着又让她觉得是幸福的。
“我知道你一逮到机会……你就会和别的女人偷情。”
陈海峰笑了笑,轻轻地抚摸着她温润的乳房,保持着一种沉默。
“到时一切事情都会变得复杂。”
“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做个多情的女人,才能领悟做女人的真谛!不仅要具备外在的气质和内在的素养,还需要有智慧和勇气。”陈海峰说,有意在她胸脯上捏痛她。他半开玩笑地又说:“每个人都有阴暗的角落,别让生活把心底最不堪的一面逼迫出来。”
王瑶瑶当然不知道男人的微妙的内在感觉,专注地沉浸在情感满足的里,让自己全身放松地躺着,圆润肥硕的屁股跟着她姐夫的节奏。她切实感觉到自己衔紧住了姐夫,缓缓移动起腰肢。
“讨厌,不可以嘛!姐夫,不行了,我高潮了。”她说着,就趴在他身上。“我这一阵子有点儿不太对劲儿,每次这肉体都先背叛我。”
陈海峰拥抱裸体的王瑶瑶,双手温柔地爱抚着她的背,这手从颈部、背部、腰部然后到臀部,用那种慢慢的、指尖若即若离而无限柔软方式沿着肌肤滑下去,有时这舒适感叫她变成了酥痒难耐……让她徜徉在舒适的快感中,但她总觉得这陶醉的时间太短暂。
陈海峰双手握住她的乳房,用指尖在乳头周围轻轻划着圈,同时他不忘用语言进行挑逗,不断在地轻轻诉说着她乳头的颜色。
“别乱弄……”王瑶瑶假装生气地说,想用手遮住前胸。
可是她乳头却像苏醒过来了一样挺立着。陈海峰继续用指尖反复爱抚了一会儿后,又悄悄把嘴唇凑了上去。
“你这人真讨厌,想要干吗?”
陈海峰却不去理会她,用手揉着的乳头含进嘴里说:“这时男人越无耻,就越甜蜜。”
她只是露出一种宽容的微笑,一句话也没有说,内心有种得到愉快的满足。这种笑容流露出愉快而狡黠,很像她的母亲,不仅具备外在的气质和勇气。这种女孩一旦脱缰而出欲望就无法遏止,只有这种女人才能领悟做女人的真谛。
寒冷的黄昏,寒冷得可以听到地上的冰裂声。夕阳里的街道骤然明亮起来,让整个城沐浴在耀眼的光芒里。远山是黑压压的,令人感觉与天空很不协调。
郭小莉通过冯靖华认识了潘静,两人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在潘静脸上看得出那种瞬息即逝的美貌,那脸颊和下颚上的鲜明的酒靥,她嘴唇的曲线上依稀荡漾的笑意,都是楚楚动人;她眼里的光辉,动作的优雅特别使人神魂颠倒。她跟冯靖华开玩笑似地讲,潘静是她认识中最有气质的,实际上也想看一看他的表情。于是最热情的和想入非非的风流韵事涌现在郭小莉的想象里。“潘静为人很热情,我无论在那方面都无可指责的。她是幸福的又是很不幸的,她大概还像以往一样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