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_官场历程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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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 / 2)

她这么说地看着冯靖华,知道潘静很多的风流韵事,狡猾的微笑扭曲了她的嘴唇。

“你别这样望着我,想知道?”他说。“说起来真不好意思,我在梦里还真梦见过她。她不停地说着一些淫秽放荡但令人愉快的话,挑逗着我。梦醒来我还真遗精,幸福得令人难以宽恕!”

他带着羞怯的微笑探究地凝视着郭小莉。

“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这样。”郭小莉微笑着说,语气却不由得比本来的意思冷淡了些。

“怎么,这你也吃醋?”

“吃你的头,这本来就是你的本来面目。”郭小莉说着,用手轻轻地锤了他一下。

“小莉,阎书记说年底让你到其它县去工作。”

“我听到了一点,好像是去余城县当组织部长。”郭小莉看着他说。但她在理智上却怕同他一直不清不楚,脸上也印出她内心的冲突。

“你消息还真灵呀!只是我们不在一起,有点遗憾。”

“你有什么好遗憾的,老婆也娶了。现在却像魔鬼一样诱惑着我,我这样才叫遭罪,到现在算是什么?”她说着,一种久违的感情潮水般地涌进内心。

她虽然是开着玩笑说,见冯靖华有点尴尬就没说下去了,但她的脸上的红晕浸染得更加艳丽。可她的内心却陷入在缥缈伤感里,觉得人的奋斗是一种徒劳。

“靖华,听说石兆国调你们县去当副县长,有这事吧?”

“是有这事,真算是躲过一劫。”

“听人说卢和平是被拖到法场的,模样挺怪。没有一点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想说什么的样子。”

“这都是传言,谁也没有看到。”

冯靖华含有深意和智慧地一笑,使他平和的脸显得更加英俊,但这种表情无法掩饰他的蔑视。围绕卢和平的死至今仍是众说纷纭。此前的说法是,石兆国和阎福林也跟这事件有关。后来在丰河流传的说法是,卢和平天真地想和盘把供出阎书记,以求自保,最后是草草地把他送去见了阎王。

“这或许就是叛徒的下场。阎书记说话还算数,没有过河拆桥。这家伙没花一分钱就当上了副县长,他也算是经得起考验的人。现在不花钱能爬上副县长的位子己不多了。”冯靖华看着她说。

“那你的县委书记是花了多少钱?”

“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奉献过的,为领导喝过酒担过风险。这人生啊,有时真不好说。”

“你还发出这种伤感,有多少人羡慕死了你。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呢?现在官场里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哪个不是喊廉洁勤政喊反腐,到头来都是贼喊捉贼。不是说不跑不送越当越小,只跑不送平级局室越差,又跑又送上级重用。”郭小莉微笑着说。

“你呢?”冯靖华问。

“我?虽说我不会感到自己幸福而羞愧,但也不会像你这样无病呻吟。我不断要求改善的心,想使生活变得更加纯真。”

冯靖华嘴唇上露出讥讽的微笑说:“纯真的一种是虚伪,另一种纯真是智商低能,只能做有钱人的花瓶。不是说情感无域,相融共生才是人追求的最高境界。”

“这是你们男人的歪理学说,不过是想从女人身上寻梦的流氓。再就是不知廉耻地捞钱。”

“现在很大程度上,官场里那种弄钱手法是极富有创造力的,甚至是开诚布公了,好像对真正罪孽一无所知。而大多数小说和电影中所描绘的罪孽不是太假,也是极为平庸的。”冯靖华说着,一丝傲慢掠过他的嘴唇。“发现腐败算不了什么,不能惩治腐败才是问题。现在的检察官是丢掉常识,公开示贪的人至今逍遥的,这只能说他们是圈子里的人。”

“靖华,你有没有觉得阎福林家的保姆……好像跟阎书记有那种暧昧关系?”

“你觉得奇怪?这就是我们谎言的传统政治、虚伪的道德、世俗纵欲的文化与逐利的市场经济的结合,造就了当今中国蔚为大观的二奶现象。对领导的这些个事,最好是装聋作哑没看到,凡事不要追求真理,不要探询事物的本来面目。这是为官必须牢记的信条。”

他们一边聊着,一边做爱。这晚冯靖华有些反常,几乎通宵没睡,同郭小莉做了二次爱。郭小莉依着他,每次都表现得欢快,其实心灵与肉体的需要不是相等的,一种无限的空虚,铸成了她心灵的爱。尽管她心里想劝说他珍惜健康,可她还是没说,怕扫了他的兴。事实上她直到最后一次才找到感觉,一边娇喘着叫道,一边体味着男人的雄壮,直把自己送到了云雾里。

冯靖华内在的情感,郭小莉是理解的。那以往跟郭小莉的亲密感情的记忆,好像无不预示着他们的爱情,冯靖华自己竟不觉有一种说不出的愕然之感。

阎福林还真讲义气,通过王学韬把石兆国弄到崇南县当了副县长,跟冯靖华又搞在一块。石兆国到了崇南县,先去拜访了县委书记冯靖华,彼此见面寒暄了一会。经过了那几回深谈,石兆国很感谢冯靖华的帮忙。但他见到石兆国时,内心交待自己沉着些,免得让石兆国看出自己得意忘形,或是有意笼络人心。他那淡淡的微笑显然像领导一般和蔼可亲,依然是那么自负。石兆国知道他在官场里的能力,有着不可小视地想同他拉好关系,再加上隐约地听说他是某领导的暧昧,在上层中颇有地位。这些年的磨砺,特别是卢和平的那事,他清楚上层高尚的思想不过是生锈的弹簧,因而石兆国不知该如何奉承。

“兆国兄,欢迎你呀!”

“冯书记,你的办公室装修得很富丽堂皇。”

“你一来就拿我开玩笑,是企业赞助的。很多教师的工资已经三个月没发了,这财政总是想不到办法,拿出钱来。”

“真没想到,这县这么穷。”

“再穷不能苦了我们的嘴,饭总得是要吃的,算我为你接风。”

“多谢冯书记了。上次承蒙兄弟的指点,要不然是永远洗不清那奇耻大辱。当初我和盘托出,坦率地、老实地说了,到今天……我是个坏人,也坑了领导。当时不过是一时的胆怯,多亏了你的指点……在检察院里的问询,也是不好受的。我心里总在想不能说,死也不能乱说,不管我得忍受多少痛苦,结果可算顶过来了,真是柳暗花明。”石兆国不好意思地说。

冯靖华冷冷地笑了笑,像是在欣赏权力的那种高傲说:“这就是信念。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看来到那里去走一回的人都实用。人在这官场染缸里不但要会说假话,还要善于说假话,更应该把它作为一种习惯,说到让自己也相信。”

“当时你把东西拿走后,很多事情常常迫使人忍辱负重,我觉得自己的前途不容乐观,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围绕卢和平的死至今仍是众说纷纭,很多人还是在说,卢和平天真地想曾说出阎副市长以求自保,最后是加速了他的死亡。”

“官场错综复杂,他不死的话肯定会让很多人不安,会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我在中间穿梭,客观上却增加了我的精神负担。”

石兆国面色略显苍白,点了点头。他们两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虽然石兆国心里涌进一股温暖,但冯靖华说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无需感恩戴德。

“一个人能不能高尚地去死?”石兆国带有点悲怆说。然而,他没有流露出对卢和平丝毫的感情。

“你想说卢和平?你觉得他像疯狗似的乱咬,是高尚?没有一点共产党人的气质,我看他是死有余辜。这人面对死亡遏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就会立刻暴露出他的肮脏的一面。”冯靖华说着眨了眨眼睛,同时下流地一笑,掩饰不住他憎恨和蔑视的表情。

这时,石兆国想起卢和平的老婆,一种崇高的感情也被恻隐之心吸引,这种爱抚之中不免掺入了无聊的伤感。他脸上焕发出喜悦、谄媚的表情,这是冯靖华没有揣测到的。人在面对践踏道德底线,觉得会憎恶乃至仇视是理所应当的,而实际上情况并非如此。

“今后在这里,你冯书记可要多多关照。当然,你要兄弟帮忙的就开口,在财政方面可以说一般人不可比,这是我的强项。”

“我们当然要好好地协助工作,大家可都是久经考验过的人。还有什么不好说的。”石兆国显然很自鸣得意地说,那锐利的目光好奇地打量着办公室的每一角落。

冬天的河总会裸露出一些礁石,黑黑的显得非常坚硬。那礁石与水的颜色颇有些相似,缓缓流动的水更是污渍,上面漂浮着白白的泡沫,这些其实是跟这水一样龌龊。这一切让人见了会有一种悲切感油然而生。在一切为利益的今天,生活变得浪漫而富于变化,每一个细胞里的良知和羞耻,被金钱洗得是一干二净,而我们对真正的罪恶变得模糊,一无所知了,也就不再是罪恶。

冯靖华从崇南县回来,想马上去找阎副书记汇报,这时阎福林己是政法委书记了。但时间已是十一点了,觉得这会儿去找阎副书记不太适宜。他先打了阎副书记的秘书手机,问这会儿阎副书记在哪里。他先没有告诉冯靖华,只问有什么事。冯靖华说这事不大也不小,只是在电话里不好说。他这才告诉冯靖华去江南园三号楼,他在楼下厅里等他。一般省里来的领导,大都是住在江南园三号楼。

冯靖华自己开车到了江南园三号楼,秘书已在楼下等着了。两人在旁边的沙发里坐下,小声说了一会儿。

“我刚才跟阎书记说了,你有要事找他。”

“你真把我当外人了,领导那一些不是事的事,那一位当过秘书的不清楚。”

“我知道你跟阎书记的关系,但你还得体谅我。”

冯靖华一人去敲了门,开门的竟是罗雪莲,一身睡装打扮。罗雪莲见了冯靖华虽说有些尴尬,但她还是说请进,完全是主人味道。冯靖华对她一笑想,这淫荡不是生活,而淫荡却能丰富生活,所以精彩。他那锐利的目光迅速地打量了她一眼,走过会客厅看见阎副书记也穿着睡衣,正伏案批阅文件。他内心有种惶惑,委实像是有些可怜,露出一种惘然若失的神情。

罗雪莲给他们倒了二杯茶,进卧室里去了。

“小冯,什么事这么急?”阎副书记日理万机的样子,眼睛半天才从文件上抬起来。

“丰河县有人写匿名信告你,说你挪用了社保资金。这信里写得很详细,时间地址都很清楚,很像是知情人。”

“你会觉得是谁干的?”阎书记并没有接那几封信问,他傲慢地抿着嘴唇,皱着眉头问道。“谁要去告我,我就整谁。谁要想扰乱丰河县,谁要想破坏丰河县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是断然没有好下场的!”

“这很难说,是用电脑打的。”

“现在的人也够卑鄙,这事你知道就可以了。丰河县那里我会打招呼……这些无孔不入的东西,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阎书记泰然自若地说,眼里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憎恨。一股压抑不住的感情显现出来,甚至把其中那些不体面的东西也暴露无遗。阎福林已经从其它渠道获得了一切,他对自己的处境的某些方面有正确的了解,他认为不必加以掩饰这些问题。

“我太粗心了,过去不了解这些情况。”冯靖华脸上有一种奇怪的表情说。

话音刚落,阎福林就说:“这不关你的事。到底是谁,我会查出来的。小冯,石兆国到了你们县吧?”

“到了,阎书记你有什么吩咐?”

这时,冯靖华脸上流露出一种非常稚气的表情,露出一副低三下四的模样。阎福林那双眼睛总是含着微笑。

“他是那种目光短浅的人,我觉得他倒像是卑鄙小人……有的事得要有分寸。现在做官要有文凭,但不要真的知识型的人。在官场里有知识却会害了你,这话不是危言耸听。有知识就会独立思考,而独立思考就会与领导意见相反。另外就是容易犯教条主义,这都是从政的大忌。从政的目的是什么?是利益。是利益就要不知疲倦地捞取各种利益,才能使你自己立于不败之地。”阎福林威严地说。他要冯靖华明白一个道理,在生活中做交易不能讲人情,讲人情不能做交易。

冯靖华顿时心里蒙上了阴影,但又不知不觉地消失了,仿佛这些都是极其无聊的,随口问了句你怎么要把他弄上来?阎书记望着冯靖华,他的那双眼睛实在的美,总像是含着微笑,让人感到他稳重和城府。

“这是做领导的艺术。这官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但能安慰他的心,何乐而不为?真要弄他就得换一个地,也是要人忘了过去的事,保证不牵涉到自己。最后他还会对你感恩戴德。我们的社会无论外表怎样变化,其实质都是封建农民社会。我们周围的人无论外表是什么,骨子里都是农民意识。千万别把眼光放得太远,否则你就不属于这个群体了而被边沿。这人一旦被边沿化的后果可想而知。”

冯靖华微微一笑,倒换了一下脚,改变了一下原来的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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