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_官场历程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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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 / 2)

上空的星星竟然闪耀,又好像是虚幻在慢慢坠落,这夜色更加显苍茫深沉,沉重好像没有边际,但又像是凭着指头的感触,可以碰到一切。随着改革带来的各种思潮,各级官员似乎都失去了传统信仰,甚至道德底线,过去说教式的思想政治工作基本失灵,他们大胆地去尝试各种解放,容忍了毫不忸怩的一切情欲与贪婪。在这经济浪潮中,社会责任在生活里发生了戏剧变化,很多事甚至变得令人难以置信,不合乎情理,特别是当情感变得富有某种传奇意味。

潘静一夜没睡,脸色露出倦容,一味地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陷入在缥缈的伤感中,茫然地回忆着过去同陈海峰在一起的一切。她没想到这富于浪漫的激情,竟然会落到如此可悲的结局;黎明前的清寒,像玉区(欧)潭上的北风要征服一切,发出凄婉而忧郁的呼叫,清彻得近乎悲戚。正是这种悲戚的凄婉,有一种虚幻的魅力自然飘逸而来。像这大雾弥漫,空气十分潮湿,虚幻出超脱的世界。

“我知道,这种事迟早要结束的。这……这一切当然很滑稽可笑……”她自言自语地对自己说,心笼罩在自相矛盾里。突然,她觉得生活变得如此虚伪,不成体统了。

潘静清楚,自己与海峰的感情纯属私事,真要把这事弄到单位上去,自己也占不到多大便宜,闹得满城风雨,两人同样会是身败名裂。更何况自己是女人,又是离过一次婚的女人,最后受到的伤害会更大。虽说渴望已久的事情没有如愿以偿,在期望的幸福也成了泡影,这种滋味让她体味到人生的酸楚,感到自己所追求的愿望正在酝酿一杯苦酒。不由自主地,她想抓住每个瞬息即逝的幻想,“爱”她用内心的声音慢慢重复说。却在她心里惹起意想不到的痛苦,都是自己的幻想,而这种幻想的痛苦是不可言喻的。她用自己的精神力量和遥远的希望支撑的梦,想使她自己获得新生、安宁,反而让她掉进更痛苦的深渊;一心向往的而又不可能实现的梦,让她在孤独感中感到寒心;她又怕自己的自卑感会在他面前表露出来,遭到他的嘲笑。

潘静想到自己的以后生活,一阵寒颤掠过她的脊梁。

天亮了就是陈海峰和王瑶瑶的大喜日子,象有人在她的心上捅了一刀。这种感情给她的是女人傲慢的不满,在她心中成了难以想象的哀伤,像黎明前的天空衬托下的城市,色调并不协调。

过去,当她处在一片黑暗中,总是自信地想……很快就能看到新的曙光了。但这次她见到这一缕曙光,突然浑身战栗起来,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有什么办法?谁也无能为力,一切都完了。他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这人多么可怕呀……谁来拯救我的灵魂?这是对我心灵的摧残,不可能是别的!”她自言自语地说,心里是乱糟糟的。

在这玉区(欧)潭对面的青龙山显得格外幽静,犹如在遥远的另一个世界,曲线柔和的群山之上的夜空像是露出熹光。这里似乎影射着某些事,象生活中一样永不休止的折磨和相互折磨;一抹曙光随意地渲染,给这城也抹上了一点生气,但玉区(欧)潭的水面上是一片清寒,潭边芦苇稀疏的影子罩着薄雾,寂寞地眷恋昨夜里的月光,又像是笼着轻纱的梦。

她想对陈海峰采取冷酷的态度,但她没料到自己做不到,脸上显露出痛苦的神色。爱情的精巧纽带,至今未从她心中暗淡出去。这种感情还像潮水般地涌进她的内心,那一刹那间又使她的心软了。由于女人生来的执拗眷恋她们自己编织的梦,使她们更容易入迷地幻想,让她沉浸在某种阴郁的狂热中。

她惨然地想起王瑶瑶那恶作剧般的笑脸,对她的是一种打击,使她在绝望中混杂着屈辱的感觉。精神上受到打击的她无疑觉得自己,是扮演了一个吃醋的滑稽小丑角色,胸中憋着一股气好像始终没有透过来。她惨淡的笑中透着的是无奈和难言的苦衷。

“使我更难以忍受的是,他娶得又是卢翠花家的女儿。我爱他……尤其是他赋予我的一切幸福。一想起他来,想起我俩的在一起的快乐,不免感到心在隐隐作痛,感到压抑,再没精神干什么了。难道我以前不够耐心,不够体贴,不够温存?男人都是无赖,十足的流氓。”她心里填满了痛苦想,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这对她来讲是多大的羞辱。

这一瞬间,潘静感到连结着自己和陈海峰的纽带,零零乱乱地松散开了。她凝神地注视着玉区(欧)潭,仿佛想看透这城的灵魂。她似乎露出一丝苦笑,呢喃地说:“好幽静呀……这人生呀,有太多令人猜不透的地方,把这些龌龊的事全都忘了吧,事实就是这样了。”

潘静想着陈海峰和王瑶瑶的婚礼,使她回想起他们一起生活往事,生活里有些事是不可理喻的残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像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她想到他的目光里的犹豫和充满的爱,她心里的憎恨骤然消散了。一种久违的感情如潮水涌进她的心里,在这痛苦绝望中想抓住能宽慰自己的一丝希望,她的睫毛上闪着泪花……

“我能去做什么呢?他和王瑶瑶结婚,我能不考虑这问题。”潘静重复说,在屋里踱来踱去,“我不考虑吗?埋怨自己在想这些事有什么用……他会把我逼疯的,会把我逼疯的!”

这天,陈海峰和王瑶瑶的婚事并没有办得很隆重,只是在很小的范围吃了一顿饭,他不想太张扬。但他又觉得让王瑶瑶受了委屈,在这爱情幸福的时刻而责备自己。

在江阳市的官场里卷起一场又一场风波,他们明争暗斗,你来我往,厮杀方酣。压缩机厂的事,省纪委组织了专案组派了下来,与祝厂长约谈后就实行了“双规”。按省纪委专案组同志的意思,想把祝秋生搞到饶州去实行“双规”,让被审查的人说清楚自己的问题。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弄到丰河县一个普通宾馆搞了几天,又被人走漏了消息,连换了好几个地方。阎福林对纪检干部说:“既然是涉及重大的经济案件,而且是省里直接批下来要查的大案,那就一定要搞个水落石出,以免再在这样的问题上节外生枝。所幸,我们就要揭开谜底的时间不会拖得太长了。对待腐败我们是要坚决打击,还江阳市一块净土,一个蓝天,给外企业一个良好的投资环境,这是非常重要。”

在长期的政治生涯里,阎福林看出省里的意图是为新来的书记扫清道路,这政治手段的表演对他来讲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要让下面的明白,只要不服就要继续深挖经济问题,则是所谓的反腐败斗争。

当时还问过调查组组长说,是不是要给其他领导打打招呼。调查组领导说了不用,因涉嫌到前任领导,知道的范围越小越好,但要他派几个靠得住的人陪护,不要发生意外。对祝秋生的事,王学韬走的时候跟阎福林打过招呼,要他妥善处理,力保他能平安无事。但王学韬走后,好像事情没有朝他预想的方向走。一是上告的人太多,省派出专案组对这事直接参与;二是这里面阎福林起了很关键作用,他看准了王学韬到省里被边缘化,觉得是省里有意想搞掉王学韬。也开始落井下石。他想在反腐倡廉方面做出成绩,就努力协助省专案组拿祝秋生开刀。他现在甚至并不隐藏躲闪,感觉自己的心灵有了新的内容,愉快地探索着新时期的东西。他清楚在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要看社会的需要。谁还会注意到这样寒流来的地方。

最后,在市郊一个倒闭工厂的办公小楼,送祝厂长在那儿“住”下。小楼前的大铁门己是锈迹斑斑,院内两棵高大的白玉兰树,几乎把那小楼全遮挡住了,现在这季节白玉兰不没开花了。黄昏时,在太阳快要落到大山背后去的那一刻,就有许多麻雀在这树上叽叽喳喳地叫,住在这里会觉得人更多的是无奈,尤其感到凄婉。

阎书记通过自己特殊的身份,去看过祝秋生两次,让祝厂长误认王学韬还再关心他。这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生存,就不能不用一些政治伎俩。在江阳市人所共知的事实,就是他与王学韬的关系亲密。再加上这几次的换地方,也说明了在外面的人没有忘了他,心里有一种希望。虽然他心里感到空虚,恍如空洞,但他不容纳任何杂念闯进,非常纯朴地保持沉默。可祝秋生心里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是有人已经布置了陷害他的天罗地网。官场里的这种斗争几乎是不可想象的、甚至是残忍的。

专案组问祝秋生当厂长时,有没有违纪违规的行为时,他感慨地说:“你们这么搞,这是让我们掉入两难的悖论里。改革的“摸着石头过河”,从中央到地方,根本不可能有对未来改革的明确和整体思路。如果不是我们的敢去探索,就不可能有今日之发展局面……这必然出现违纪、违规乃至违法的情况。今天这成了我们的罪,成了改革后的牺牲品,这是令人悲哀。”

专案组和祝秋生吃的饭菜是一样的,没有什么特殊。专案组从市里调来四个一般干部,分两班轮流陪着他吃住,有时也会一起玩玩扑克,下下象棋,但不能走出住的房间。刚来这里“住”时,祝秋生流露出一种惘然若失的神情,孤独的处境很快使他无法忍受了,玩起了绝食的把戏。他想法律明确规定,凡是犯罪嫌疑人死亡的,或者宣告无罪,或者终止审理。只要人死了,就不会出现大的漏洞,就不会被别人拿来说事。

现在,他没有当初被双规时的恐惧了,反而对一切都冷漠了,但竭力地想理清这些个事的前因后果,努力地回忆自己这些年走过来的生活,这几千万的资产谁讲得清楚。他发现以前的幻想破灭,同时也彻底地理解了自己的处境。知道自己是无法摆脱,或逃避现实,这就意味着无可避免地彻底毁灭。他感到整个生命都沉没在痛苦中,想死是摆脱这种痛苦的唯一选择,使他准备好了死。他完全不听劝继续绝食,专案组把这事通报给政法书记阎福林。

阎福林指示决不能让他自杀,全市人民及各界都再看着我们,一定要给江阳人民一个交代。结果祝厂长在绝食的第三天,被绑在床上输了五天液,这种折腾让他吃了不少苦。他回想这次过程脸色都显得苍白,茫然不知所措的痛苦和绝望在侵吞他的心。这种耻辱显然不是机械地触及到身体,而是触及到他的心灵。

每天清晨醒来,看着陪吃住的人,他似乎都会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他在绝望中反复地考虑过自己一生的结果,自尊也被黑夜整夜地啃噬,黑夜的恐惧也在感染着他。

这里到了夜晚,是一幅严寒夜景,寂静得让人发怵,仿佛这清寒的夜空是虚幻的。使人忘了城里傲慢的喧嚣,摆脱了霓虹灯的色彩,更觉得这清寒、寂静有一种深邃的内涵,繁星的美像是灵魂。祝秋生知道,这些人想从自己脸上琢磨出什么,把自己吃透。他相信今天他走到这里,确实存在某种宿命,某种天意……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形形色色的景象,固执地、盲目地寻找抗拒的理由。

“谁也救不了我了……这我清楚,也就不要抱幻想了。”他自言自语,涌现在他心头的一连串问题,使他处于紧张和不安之中。但他完全消极地听任这种紧张和不安来摆布,不寻求任何解脱。在这小楼里,他苦涩的回忆掠过心头,不由自主地抓住每个瞬息即逝的幻想,目光里流露深沉的智慧。这时,他悟出人把幸福认为是实现欲望的永恒,往往会让自己走进绝境。在达到欲望之初,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但贪婪并不会让这种幸福和满足不长久。

每天夜里,祝秋生都会走近窗前望着这清寒的夜空,提着一颗几乎停止跳动的心,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展想:“这应该是一幅描绘人的精神、道德和内心的星空图……真美。这种美不会因我的背叛而改变,只有坚持不说,是我自己解救和再生的希望!难道我没有任何希望?死,死了得好呀……他们不过是用些荒诞的,诱惑的东西叫我上钩,一句蠢话,一个小小的失误,都会是完了,其实历来是这样。”

陪住的干部叫祝秋生打扑克,他对他们苦笑一下说,他现在没有心情。祝厂长是会计出生,对那些帐的每一笔都是清楚的,清楚自己咬出别人,并非是最好的结果,反把自己希望的路堵死了。但是,他这种感觉的现实性也叫他感到困惑。

专案组的人问起压缩机厂的总会计的死时,祝秋生不无歹毒地微微一笑,很平静地回答说他不知道,要专案组的人去问市交警队。

“公安已经掌握了充分证据,他是被人谋害的。”

“傻瓜!有证据把他抓起来就是,问我不是白问吗?”祝厂长带着明显嘲讽的神色说。他眯起眼睛,好像还朝专案组眨了眨。“他们知道?”这想法闪电似的掠过脑海,同时种种想法像旋风似的,在他脑海里飞舞。

“鬼才会上他们这种当,这是考验毅志的时候了。这种时候尽量不做解释,就是小小的事,对他们来说都是重大突破。交代……狗咬狗地出卖灵魂,这是多恶劣呀!难道我会有这种可怕的念头,难道我也这么去做……不,那样是荒唐透了的!人就是在真理面前,还得要千方百计地欺骗自己。没有痛苦的生活只是人一厢情愿的幻想,穷人是这样,有钱人是这样,做官的也不例外。”他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想。这时,在他的内心有种难以克制的情绪又在抬头,他觉得自己什么也不用去思考,一切都明白地摆在面前,又何苦多拉一个人下水呢。

在这小楼住了差几天就满一个月了,祝秋生除了是证据确凿的认了点,几乎是没有说清楚自己的问题。一种新的激情充满了他的心间,使他如烈火婪身,仿佛被耀眼的闪电照亮了他灵魂的黑洞,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此地。可是,他已经是被“软禁”起来的人了,很东西萦绕在他的心头,这些都现实的,而不是他平日的陶醉的幻觉。他忽然想起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使他不得安宁的事来,知道自己怎么做都逃不过惩罚。记忆突然想起的事,使他惶恐不安地东张西望,向四周寻找什么。在这小楼里,那曾经炫耀的信念、富裕和幸福,现在己荡然无存了;善于从政的和“红顶商人”的荣耀没有了。纵然红尘的繁华乐事,也是一阵云烟,瞬息间是乐极生悲,人非物换,无意地揭示了这个集团的贪婪、无耻和世态炎凉。

在这里“软禁”深感不安,祝秋生常站在那装有防盗网的窗前,阴郁的月光又像神秘地透过玻璃照进来。他像在沉思地想,现在他才完全明白自己的全部罪孽,要不然永远意识不到这罪恶深重。他在这里也感到屈辱,很多事是上面要求办的,脸上那种别人看不懂的微笑。

这儿静,静得连桌椅的张力都可听得见。这寂静,使他的心跳得厉害,甚至都跳疼了。

“这些个事说得清楚吗?说清楚了,我也是落得两头都不讨好,一样是没有好结果的,那么我还指望谁?如果我真的什么都不讲,孩子以后还能得到他们的照顾。”他在心里问自己地想,眼角的细碎皱纹微微跳动,没有睡好觉的眼皮浮肿了,让人见了觉得他真可怜。

夜色的诱惑无疑会让人产生错觉,有种意想不到充实感和神秘的奇妙。他觉得这夜色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美,这种虚幻的张力将人托起,随着记忆的扑朔迷离而侵蚀真实,与其说他是全然感到意外,不如说他是完全被夜色征服。这生活又如同梦幻,介于现实之间,总有许多解释不清的迷。

“生活的一切规律看来都是那么虚伪的,没有闪电那么真实,没有生命结束时,双脚踏空那么真实……是啊,这一瞬间就能解脱一切,也是我献出一生最辉煌的……从虚伪中解脱出来。”祝秋生想到这里,感到无限的地幸福,竟然有种高度的和谐美感。心灵和智慧的一道闪电过后,仿佛照亮了他黑洞里的灵魂,随后又只剩下一团漆黑,骤然化为特别的宁静,生命本身给予的一切意想不到地走完了。他在阳光下阅历的苦难、贪婪、虚伪、罪恶和悲哀,都虔诚地融进到这清寒的黑夜中。

黑夜渐渐淡去,夜的无穷的余韵还留在天边,冬夜里的寒峭也留在瓦檐上。远山的轮廓朦胧地浮现出来,人柔和的与熹光叠在一起。

他想着,我们将写下我们这一代的悲剧。在毫无隐蔽的暴露我们的缺陷与德性时,历史重塑了的沉重的悲哀。在混混沌沌的思想解放里,我们开拓了一个新的世界,在这新的道德、人文与信仰中,我们感到的沮丧。我相信宿命,相信冥冥中的天网恢恢……我要告别我的灵魂,别了我的空壳身躯。

这天清晨,陪住的干部一觉睡醒,发现祝秋生己在门框上用电线上吊自杀了,只是身体还没有完全凉下来。

祝厂长的死对这案子带来了很多麻烦,很多被牵进去的人,都把所有的事往他身上推,从而他们再一次获得了新生。财富、权力,对于每个人都具有无法抗拒的魅力。人人都想到官场里去碰运气,如此便形成互相竞争角逐的局面,这就必然挑起无穷无尽极其残酷的斗争。

这时,黄子浩因与厦门远华有点瓜葛,一度传得是沸沸扬扬,说厦门远华有的人跑到香港去的护照是他办的。传说他在“双规”期间,“吐出”了十八万就给“放了”出来,后被调离司法部门到农业局当副局长,并没有受到大的处分。

冯靖华从崇南县回来,就接到阎副书记的电话,要冯靖华到他办公室去一趟有事。具体是什么事,阎副书记在电话里没说。

冯靖华没敢耽搁就赶到他的办公室,他迈着稳重而笨拙的步伐走进去,见政法委书记的办公室里面只有阎副书记一人。

“你来得真快,先坐一会。”阎福林说着,亲自给他泡了杯铁观音。但他的动作偶尔流露出不安。

“阎市长有什么事?”冯靖华谨慎地坐下问。

阎福林一见到冯靖华,忧郁的脸上一刹那间焕发出光彩来,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说:“小冯,我遇到一点小麻烦,想让你出面去给我处理……就是雪莲的事。”

阎市长那张平时很有涵养的脸衬托得有些阴沉,这表情不像是出了小麻烦。冯靖华早知道罗雪莲跟阎市长的暧昧关系,他没有问下去,等阎书记下面的话,多少猜到了一些无意造孽的事。

“雪莲又怀上了,你罗阿姨也知道。她虽没跟我闹,我知道雪莲在我家里是做不下去了……你把她先带到崇南人民医院把胎打掉,再让她回去静养一段时间。然后,你安排她进崇南县计生委工作,也算对她有所交代。这事要没有处理好,以后会有麻烦的,这你是清楚,现在很多干部都是栽在女人身上。”

“老书记的话我照办就是,你尽可放心。罗阿姨那边还好吗?”

“你说能好吗?这次她没跟我闹,反而觉得更可怕,她那目光就像是在折磨人,搞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这结了婚的女人就这样,当你感到幸福时,她可就尽情地折磨你。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思想还这么保守。”阎福林用种嘲弄口吻说。他们这些才能荟萃的人,呼吸思想活跃的空气,在生活的趣味自然也渴望更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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