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管闲事,走开!”那斜戴着帽子的推了安格一把。
一些过路的围了上来。
安格把电瓶车一扔,上前一把就抓住了他身上的编织袋:“这事,我还真要管下去了。”
“你是不是找不痛快?你再影响我们执法,我们把你也带回局里去。”他穷横地看着安格。
“好啊,我正想到你们局里去,走吧,你在前面带路。”
那胖城管撂下身上背着的编织袋,抬起袖口,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然后,走到安格面前,讪笑道:“小兄弟,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记者,《新周刊》的。”安格说着,掏出了记者证。
两个人愣住了。
“算了,算了,看在记者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你。”胖子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
安格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
那斜戴着帽子的不情愿地把编织袋从肩上放下来。
然后,两个人就分开人群走了。
“这些人也太不像话了”
“人家容易吗?怎么和抢似的。”
“真该给他们曝曝光。”
围观的人纷纷议论道。
“其实,你也做得不对,人家城管是在执行任务,要是大家都在马路上买东西,那城市不就成了农村的集贸市场了?你呀也是的,就不会到市场上去卖?交上几块钱的管理费,谁也不会没收你的啊。”安格“各打二十板”地教育着那个中年农村妇女,接着,指指那地上那两个编织袋说,“快走吧,再在马路上买,人家还会再抓你的。”
“大兄弟,谢谢你了。”那农村妇女感激地说道,随后,将一个编织袋打开,从里面拿出几个桃,捧到安格面前,“你拿着吧,要不是你,俺就连回去的路费也没有了,俺再也不来了,城里人太厉害了。”
“我要是要你的东西,就不会管了。”安格摆摆手,走到自己的电瓶车跟前,扶起来,头也没回就离开了。
江中桥的电话打进来时,方晓舟刚刚放下安格的电话。
“晓舟,晚上有事吗?我想请你一起去看一位老领导,他是我们公司的顾问。”
方晓舟犹豫了片刻,说道:
“哎呀真不巧,亦非她爸爸刚来电话,说她奶奶今天的生日,要我们晚上过去。”
“哦,是吗?那我就安排别人吧。”江中桥那边沉了一下,然后说:“哎,是否给你婆婆订个蛋糕?你这个儿媳妇总不能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去吃饭吧?呵呵。”
“谢谢你,不用了,都买好了。”
“那好,你收拾一下,早点回去吧。”说完,江中桥那边搁下了电话。
那款浪琴手表,方晓舟曾悄悄地放回了江中桥的办公桌的抽屉里,没料到,今天一上班,又回到了方晓舟的桌子上,而且,还压着一张纸条:馈于之物,岂有再收回之理?方晓舟看到后,知道江中桥是在责怪她。她内心很矛盾,也隐隐有些不安。她从小就没有受别人礼物的习惯,父亲总是教育她说:在你伸手接过别人的财物之时,你也接过了对方的别有用心。方晓舟苦想了一上午,也没觉得出江中桥有求于自己的事情,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多疑了。
现在,那款手表就放在她的抽屉里。
她拿起电话,给自己的母亲打了一个电话:
“妈,今晚不用给我和亦非留饭了,她奶奶今天的生日。”
“唉,你怎么不早说,也好买点东西啊,晓舟啊,你婆婆是个很要脸面的人,你千万不能空着手去,不行啊你就下班后,顺便到商场买点营养品。”母亲埋怨道。
方晓舟知道母亲是在为自己着想,母亲生怕自己在婆家受气。
“我早准备了,你放心吧。”
“那过完生日还回来吗?”母亲唠唠叨叨地问道。“我说,不行吃完饭还是回来住吧,我让你爸给你留着门。”
“到时候再说吧。”
方晓舟赶忙搁了电话。
她怕母亲接下来会叮嘱个没完。难道天下做母亲的都是这样的吗?以前在家的时候总觉得父母做一切都是应该的的,他们说什么都觉得是在关心自己,现在自己也成为了母亲,怎么会觉得母亲的话变得唠叨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