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四天的时候,魏辽醒了。他一直昏迷。黄蝶舞一直握住这个男人的手,不断地试图呼唤起这个男人昏迷的意志。魏辽醒了,他搂了搂睡在身边的黄蝶舞,把被子披到少女的身上。黄蝶舞醒了,她看到这个憔悴的年轻男人,心中欣喜。
“你醒了?!”
“呃……”魏辽扶着黄蝶舞的肩膀,想站起来。黄蝶舞有些害羞。与魏辽待得越久,她渐渐地认为这个年轻的男人,是上天安排给她的姻缘。
“扶我起来,舞儿。”
“嗯!”黄蝶舞心中甜蜜地接受了这个昵称,给魏辽披了见披风,扶住他。
魏辽在黄蝶舞的扶住下,走出后门。天微青,门外的空气清新,一扫魏辽身上浓重的药味。常贵和一帮骑兵就在草场睡着。群马在草场悠闲地吃草。
“四爷!”常贵被魏辽惊醒了,众骑兵也醒了,都是欣喜万分的神色。魏辽正把自己的披袍盖到常贵的身上。常贵站了起来,不知所措地接着魏辽的披风。魏辽坐到常贵睡觉铺的干草上,招呼常贵坐下。常贵把这几日发生的事都告诉了魏辽。包括徐昂分封众将,和杜信三人离走的事。
魏辽神色淡然地接受了这一切。他沉默了一会,让黄蝶舞把自己的马牵来,剑拿来。过了一会,黄蝶舞把灰马牵了过来,把古剑递给魏辽。魏辽站了起来。常贵给魏辽披上披风。
魏辽清了清嗓子,声音依旧很干涩,他目光深远而坚定,看着常贵,喝令:“常贵,现本将表你为五品武官。众兄弟皆表六品武官。”
“谢四爷栽培!”众骑兵士气大振,纷纷撩开衣摆,随着常贵跪下谢恩。
“常贵兄弟,这是我的剑,着你领二十骑兄弟去营地护卫王刺史,所有变故,你凭剑专断。”
“得四爷的令。”常贵欣喜地从魏辽手中接过古剑。
“长贵,长贵,你的富贵就在王刺史的身上。”魏辽捂住胸口,用玩笑的口气说。常贵和骑兵都随附着笑了。军中的主心骨又回来了。骑兵们上了马,在常贵的马边,用严肃的口气说:“切莫让活着的王睿落在其他人的手中。切记!”又做了杀的手势。常贵神色沉重,纵动马,往着不见头的山路狂奔。骑兵们呼啸而去。
“四郎!我们回去吧。”黄蝶舞一脸羞赧。
“四郎?呵呵,好一句四郎!”魏辽捂住胸口笑了一阵。
“莫笑了,你这坏人!”看到魏辽笑成咳嗽不止,黄蝶舞不再捏着粉拳捶他,把身姿虚弱且弯着腰的魏辽扶了起来。
“把我的马牵来,我们走!”魏辽神色坚定地看着黄蝶舞。
“不行!你的伤……”
“听话!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
黄蝶舞不高兴地看着魏辽,却要扶着他,怒气冲冲地喊来自己的小弟,用命令地口气对黄叙说:“黄叙,你去把马牵来!”黄蝶舞在黄叙的心中积威已久,这个少年唉声叹气地把正在吃草的灰马牵了过来。
“你知道么,我特别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很美!”魏辽无力地搂住黄蝶舞,喘着粗气,神色温柔对黄蝶舞说。在魏辽宽阔胸怀里,黄蝶舞埋进头,一阵羞涩。
“小孩子,看什么看?!”黄蝶舞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的小弟。黄叙捏着弓箭,哼哼别过头。
魏辽爬着马背,无力上去,于是看着黄蝶舞。黄蝶舞把黄叙喊来,姐弟两合力把魏辽弄上马。黄叙心想,这母老虎刚发了雌威,现在又是万般温柔地把魏辽扶上了马,不禁叹道:“女人呐,真是不可琢磨!”
“你小小年纪,倒是懂得许多!”黄蝶舞闻言大为不满,转身一把扯住了黄叙的耳朵。黄叙哇哇怪叫。
魏辽手脚无力,在马上东歪西倒,于是把手伸给黄蝶舞,说:“舞丫,你也上来!”
“过来扶住我!”黄蝶舞命令黄叙。
“我坐你后面吧。”踩着黄叙,黄蝶舞用询问的语气问魏辽。魏辽摇了摇头,虚弱地说:“哪有男人坐女人怀里的事。你上来,帮我驭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