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 残骑的哀伤_计杀周郎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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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章 残骑的哀伤(1 / 1)

常贵一见魏辽,就兴奋得大喊大叫。两人同生共死,累下了一份难以打破的情谊。“四爷!四爷!”

“常贵!常贵!”魏辽被黄蝶舞打趴了,就坐在地面上乐了起来。常贵冲进来,搂住了魏辽,虎目含泪,惭愧道:“四爷,都怪我!”

“扶我起来!”魏辽很欣赏地看着这个浑身是新伤的北方汉子。常贵把魏辽扶了起来。

徐昂、杜信、张成、独眼先后进来了。黄忠则在外面教自己的儿子练弓。

“兵没撤走吧?”魏辽看着徐昂。在出兵前,他就和徐昂通了气,告诉过徐昂,自己要借助王睿打上洛阳。

“没有。”徐昂回答完魏辽,就走了出去。

“四爷!”杜信、张成、独眼三人撩开衣摆跪下。

“怎么不见了王威?”魏辽还不清楚杜王内讧的事,还有些担心王威的安全。

“他领兵私自回了夜子镇!”杜信一脸怨恨,愤然道。

“妈的!”魏辽愤怒地一掌拍在桌几上,茶几震动地响了起来。

“四爷,要不要我带艨艟把他灭在回夜子镇的水道上?”杜信也不甘心带兵出战损失,想把兵撤回夜子镇,在夜子镇的周遭壮大自己的实力。魏辽一眼看穿了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魏辽不接杜信的这个话茬。

三人都不敢再言语。内讧的事,谁都不好说,张成独眼说了是得罪杜信,杜信则是当事人,更不好开口。

“张成,你说!”魏辽目光如剑,直盯张成。

“四爷!我……”张成被魏辽看得身子颤栗。他虽然年轻,却也不是傻子,范不着明里得罪杜信。

魏辽也不好再发作,火烧了般的眼神瞪了瞪张成三人,微微怒道:“常贵,我们回去!”常贵匆忙扶住了魏辽。此刻常贵与魏辽的亲密,正是代表了魏辽和原四家将明里的疏远。猜忌,从来都是军队里的隐患,不可避免。

杜信跪着从后面抱住了魏辽的脚,泣道:“四爷,我说……王威的轻兵在城下打了王刺史,我打了他一个轻兵,双方就闹了起来,王威根本不想控制局面,导致攻城的拖延,后来孙坚的北伐大军到了,我们也就被逼撤了。之后,王威竟然大胆地把兵撤回了夜子镇。徐老将军也劝不住他啊。”

杜信不想彻底失去魏辽的信任。事实若是让别人告诉了魏辽,后果更糟糕,他考虑清楚后,于是抢先告诉魏辽。走出门口的魏辽猛然回身,愤然指着杜信,“啊”一声吐出了血。竟然是这样,是内讧,险些让自己丧命,魏辽心中大拗。

魏辽长啸一声,伤口迸裂,身子昏软倒地。一帮人都围了上来,杂乱地喊道:“四爷!四爷!”

黄蝶舞在房间也听到一切。她几乎是瞬间同情上了这个悲鸣无力的男人。她愤然出了房间,使劲地把一帮老爷们给推给踢出了自己的家。之后把魏辽扶到了自己的房间,砰的关上门,再用梳妆台撑上门,拿出药箱给魏辽添起药来。草地上,黄忠正和徐昂在讨论箭法。

魏辽长啸之后昏倒了,徐昂看了一眼,骂道:“这小子!”

黄蝶舞赶走一帮男人,把魏辽救回闺房,黄忠头也不回地骂道:“这丫头!”

两人继续讨论弓箭。

杜信、张成、独眼则是各有心思地穿过草场,回到了自己带来的军队里。他们的军队都在草场外等着。

徐昂看着杜信三人,对黄忠说:“将不好带啊!”

黄忠则是远望天边,自叹:“官不好求啊!”

徐昂笑道:“这有什么难的。看到你丫头扶住的那小子没?那小子诡计多端,王睿王刺史都在他手里攥着。”

黄忠微笑:“我中原的朋友说,王睿不知生死,朝廷上派了刘表来顶替他。”

徐昂不以为意:“那小子厉害着呢,除了好色,对什么事都摸得门清!”

黄忠有点担心:“刘表要是得到蒯家蔡家的支持,只怕到时候这个王刺史就得失踪在世人的眼中了。”

徐昂不以为意:“那小子不会让刘表如意的!”

黄忠不语,随手张弓射出一根箭,三百步外,箭破红心而过。

好箭法!所有的人都是钦佩的神色,都是行伍,没有文人的做作,在黄忠射出第二根箭的时候,众人齐声叫好。。黄忠对政治很不在行,这和他落魄的家族有关,在黄忠这一代,族中没有一人出士做官。黄忠专心事武,如今年过四十,却依然不得荆州地方的赏识。

魏辽未醒。众人都在草场外面等了一宿。徐昂和黄忠是彻夜交谈,两人一见如故,相约为弟兄。当夜就烧了白纸斩鸡,就着最高山坡上,结拜为兄弟。徐昂四十八岁,长黄忠六岁,为兄。

是夜。两老汉于高坡大醉未归。第二天,徐昂兴致冲冲地带着黄忠回了艨艟队,拜见了王睿。当下就要王睿表奏黄忠为偏将军。偏将军是五品武将,对于从未出仕的黄忠是很不得了的高位。黄忠大为激动,当下就对徐昂跪了,感激地看着徐昂,虎目含泪,别过头,告道:“兄长!!!”这是黄忠一生做梦没有想到的武将官位。

徐昂扶起黄忠,也是老目含泪,道:“好兄弟!汉升,起来,随兄长巡视艨艟战舰!”他是一个一生都有着游侠习性的人,对兄弟情谊万般在意。两老汉携手出了王睿所在的船舱。

王睿破口大骂:“这个老流氓!前日就与我要去许多官封。在朝廷上,我好歹也是有关系的人。今竟被尔等行伍作弄,某何其痛哉!”说完,嚎啕大哭。他说的关系正是朝廷当任司徒的王允,王允是他族叔。朝廷有人好当官,因此他处世的态度一直很傲慢,那态度以至于深深地伤害了孙坚同学的脆弱心灵。之后才有了孙坚欲借案行使者光禄大夫温毅的檄文,杀王睿的事。

在巡视战舰后,徐昂从手下拨了一支人马给黄忠充当部曲。

有了分封,他就是权力的中心。徐昂明白这一点,还是做了。这本是魏辽的差事。徐昂让王睿表魏辽为扬威将军,表奏自己为扬武将军,两个都是四品武官。徐昂也出了一口气了,长期被这小子压着也不是件痛快的事,虽然魏辽从不插手他的军务。其他魏辽部曲中的部校尉都是表了五品武官,包括出走的王威,以及徐昂手下的王二虎、范明。

魏辽则是几天昏然未醒。独眼、杜信、张成求见几次,都被蛮性发作的黄蝶舞给赶走了。三人都急着回去试试新做的官衣,又不得见魏辽,在和常贵一番交代后,都匆匆地领兵回去了。

常贵则是带着自己的二十二个骑兵在死守着魏辽。这次分封,他是唯一没有得到官位的。只有魏辽醒了,他才有机会,步入军中的决断层,扩大自己的势力。不为别的,只为和自己出死入生的二十二个弟兄。

“四爷,你快快醒吧,睁眼看看这丑陋的世界,是你一手把他们提拔上来,是你给了他们上位的机会。他们却为了试试新官衣而抛下昏迷的你。”常贵握着插如土里的马刀,裸着上身痛苦地跪在一块小坡上。

他的骑兵每个人都是伤痕累累,把刀拔出,插在身边的地里,以便随手拔出,扒了上衣,露出新疤无数的胸背,在太阳下晒着。太阳能杀菌。太阳,无所不能的太阳。

这就是被孙坚称为枭骑的残骑。残骑,在守护着一个让他们拔刀的人,在等待着一个破云而出的机会,直到有一天,残骑们在他的带领下成为真正无敌的枭骑。残骑们幻想着那一天。他们深深地等待。他们坚信那个此刻昏迷不醒的男人。那个男人年轻豪迈,因为有了他,骑才是枭骑。

太阳下,有一面猎猎作响的血染大旗。轻风吹拂着残骑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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