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一把挥开他,又要开骂,乔晋横忙俯身吻住她,赶在她打他前提醒她,“小点声,这里隔音不好。”
温言顿时噤声,室内寂静,隔壁应景地传来一声铜盆落地的脆响,温言颤了两下,耳根猛然烧红。
她刚刚的声音那么大,谁会听不见?隔天她一定又要被取笑得落花流水。
她是气急了,居然忘了这一茬。
温言羞恼地咬住嘴唇,钻到被窝里,“你为什么不早说?!”
乔晋横难得笑出声来,那副样子分明就是故意要看她出糗。温言咬牙打他,却被他攫住手腕,一个用力,就被他拉进怀里。熟悉的热烫体温争先恐后地往她身上涌,温言红着脸奋力挣扎,可男人的手臂太有力,她越动他越紧,她只好放弃。
躁动的空气沉寂下来,两人严丝合缝地紧贴着,心跳都渐渐一致。床铺柔软,男人的手脚又很规矩,这片刻美好得过分,温言不禁卸下防御,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乔晋横好笑地吻了吻她,忽然低声说,“言言,我们就这样,不好吗?”
温言愣了愣。
这几天有大洪他们帮忙,他们相处得很好,甚至有些微妙的瞬间,比当初没被她拆穿他的欺骗时还要默契温馨。
他不想她再对他尖锐或是冷漠。
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永远都挤在这狭小的屋子里,被风雪包围,不想过去,也不思考未来,每天热热闹闹地生活,偶尔吵上一架,就足够美好。
他闻着她发间的香气,蹭她的颈间,哑声问,“好不好?”
温言翻身和他对视,他眸光微暗,已没有闹她时的光芒,她心头一紧,无措地垂下眼睫。
地暖送来燥人的热气,墙角的暖气片上烘着她被雪打湿的手套和帽子,小屋子温暖而惬意,温言靠在他怀里,心口一抽一抽地疼,喃喃道,“我不知道。”
他喉头发苦,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没关系。”
“……”
“我可以等。”
早晚有一天,漫长的时光能够洗去她的怨,他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chapter17
温言有七天假期,在山里的比赛结束之后,乔晋横便带着她前往市中心。临走时不出意外又收获不少揶揄,男人总是不擅长表现出不舍或留恋的,温言坐在车里,看着乔晋横和大家挥手告别,感激道,“这几天麻烦大家照顾,谢谢,有空去平江玩。”
卓昂眉峰一挑,“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嫌弃我们五大三粗不要脸。”
众人的笑脸在后视镜中逐渐远去,温言唇角的笑意都没收回,乔晋横伸手揉上她的后脑,“他们要真的去,可有你忙活的。”
他手掌宽厚,揉她的脑袋不说,还掐她的脸,活像是把她当成宠物来逗,温言耳尖泛红,没好气地拍开他,“专心开车!”
越野车滑过雪路,温言窝在座椅中,凝视一望无际的雪景,这里毗邻俄国,在市郊就能看见高耸的异国建筑,还未消融的冰雪落在色彩绚丽的屋檐墙角,给这银白色的冬日带来一抹亮色,温言怕冷,可又敌不过这拥有过分浓郁异国特色的街景,就降下车窗,迎着呼啸的北风拍照留念。
乔晋横怕她冻到,找到地方停下车之后,接过相机帮她拍,两人一路走到冰雕现场,和来自各地的游客对着惟妙惟肖的剔透雕塑发出赞叹。场地里人潮汹涌,温言光顾着看冰雕,总会被人撞到,她自己不在意,倒是乔晋横生怕她跌倒,不敢懈怠地牵住她的手。这地方天寒地冻,骨头都变脆了,冷不防跪在地上,搞不好就要进医院。
时间紧迫,两人只在城中逗留一天,第二天就踏上了回程的飞机。这段旅程不过短短几天,两人却几乎每时每刻都呆在一起,相处的时光比过去几个月都要多,彼此间的隔阂和怨怼,似乎也如同冰雪一般,在冬日的暖阳中有所消融。
巨大的铁鸟腾空升起,城市的轮廓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温言前一天晚上被乔晋横折腾到半夜,早上又被迫早早爬起来赶班机,不多久就不停地打哈欠,乔晋横和她十指相扣,低声问她,“又困了?”
那语气活像她是只猪,也不想想她困还不是他害的!
温言气呼呼地靠着窗口合上眼,乔晋横哄她,“靠着我舒服些。”
她就是要和他对着干,硬是不动弹,乔晋横眉峰一挑,作势要吻她,恰好空姐迎面走来,温言拧了乔晋横一把,气急败坏地挽住他的手臂,将额角磕在他肩头,不住地在心里暗骂他混球。
五个钟头的时间温言几乎都是迷迷糊糊的,下了飞机,乔晋横一手牵着她,另一手拖着行李箱,远远地便看见严辛站在出站口蹦蹦跳跳地等他们,“姐,姐夫!我在这呢!”
温言迎上去,还没开口,严辛就笑嘻嘻地说,“怎么样姐,这几天蜜月还快活么?”
“……闭嘴!”这丫头就会挤兑她!
温言背着包疾步往门口走,严辛和乔晋横对视一眼,古灵精怪地说,“我姐害羞了。”
乔晋横好笑地牵起唇角,“走吧,回家。”
“好嘞!”严辛冲上前从后面挽住温言的胳膊。
她年纪是不大,心里却看得通透,这两人的关系明显比走的时候缓和许多,看来不论怎样的矛盾,蜜月旅行总能找到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法。
一出自动门,南方湿冷的风便迎面扑来,如今已经是二月初了,和风吹来的空气里仿佛染上了春天的味道,天气还是冷,枯枝上却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绿色,配合着盛大的正午阳光,平添三分暖意。
三人一坐上出租车,严辛就按捺不住地要温言给她讲趣闻,温言兴致勃勃地说了半天,最后实在是累了,就翻出相机来让严辛自己去看,“除了雪景,比赛我也拍了。”
“是吗?让我看看他们的身材能不能让我喷鼻血。”严辛翻了几张,坏笑还留在唇角,突然脸颊涨红地把相机丢还给温言。
温言纳闷地瞥她,“嚷嚷着要看的是你,嫌弃丢回来的也是你,怎么了?我拍的那么差吗?”
“拍的当然不差了,就是……”羞臊的红晕缓缓散去,严辛捂着脸感慨,“哎,姐,你们也太……啧啧,有伤风化啊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