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酒宴后2天，葛惠父母启程返回江西老家，陈教授为其准备了丰厚的礼品，并特意遣人用豪华小车将其送行，由葛惠陪送到机场，玲玲确因孩子尚幼随时待哺就没有安排同行。临别，父母还是对葛惠做了严肃交代：

“咱亲家陈教授说的对，你们都是学医的，比我们老头懂得多，这不假。但我跟你妈想啊，你们有知识，自然也会想办法给我们葛家添一个香火吧！虽然你还有一个妹妹，但她迟早是别人的媳妇，我们就指望你了。小子，我们葛家都是世代单传啊！你可要争气哦！有无大钱无所谓，关键要后续有人，对吧？呵呵，小子，就看你的了哦！哈哈！”

听着听着，葛惠都不好意思地摇着头笑了起来，天知道这个任务能否完成呢？所谓“不孝为三，无后为大”，这不是罪过是什么？呵呵，搞笑，什么年代了呀！要不是登机时间紧，葛惠老妈还要做一番洗脑工作，可惜只说到了一半就给葛惠拉着要去办理登机手续去了。

也许生个男孩是葛惠心头上的一个症结吧。但绝对构不成葛惠背叛玲玲而投入小花的怀抱的主要理由。很简单，要是葛惠把事情摆上桌面，玲玲还能生育呀！尽管很困难，并面临下岗的危险。不过也不知道当时的玲玲对这种事情是咋想的。葛惠想着等他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后再跟玲玲商量商量吧。

那时候，葛惠的确没有那心思。虽然父母们的愿望也是善意的、美好的，也符合他们的传统观念。但葛惠怎么说也算个知识分子吧，还是70后的一代，不至于那么迂腐。眼前，一对女儿已经够他们小夫妻俩受了。小孩刚出生不久，葛惠几乎包揽了一切家务活，除了买菜与洗涤是丈母娘操劳以外。那时候，玲玲奶水不足，葛惠整天磨那些擅长此类疗方的同事帮忙，连同丈母娘一起到处打听民间药方，以弥补玲玲奶水不足。总不能眼看着俩宝贝女儿饿得哇哇大哭吧？

两三个月折腾下来，直累得全家人呱呱直叫。

葛惠难得安稳睡一个好觉。更苦的当然是孩子妈妈了。到了晚上，玲玲卧室里是通宵亮着灯的。不是大宝要换尿布，就是小宝要换尿布，不是大宝哭闹着要喝奶就是小宝哭闹着要喝奶，可怜的母亲玲玲一夜没什么机会合眼，一直要等到葛惠与老妈轮流上岗她才得以闭一下眼睛打一下盹。俩孩子稍微大了些，玲玲实在是情非得已，不得不提前给孩子断奶，开始转用奶粉。于是，葛惠每次一领工资就直奔商场，购买昂贵的美国货，等走到家门，葛惠一月工资只剩下够上班的路费而已了。

不用说，丈母娘与陈教授的工资不得不大部流失到自己女儿与外孙女身上了。尽管如此，玲玲那份工资没人去动她，葛惠明白这点钱对一个母亲的意义。

也是当了爸爸，葛惠才体会到父母一辈的艰辛。也是当了爸爸，葛惠才明白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道理。显然，他需要更多的钱，如果需要进一步改善生活的话。他突然感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似乎穷其一生也无法完成的量。但一辈子这么耗着，光任凭两个人的工资，这几乎是不可能过上如意的生活的，更别说那些遥远的梦想了。

为什么恋爱时就没有想到这生活会是这样的呢？想到了又会怎样？呵呵，葛惠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他认为，当务之急就是换个活法。

（十四）

慢慢地，葛惠注意到，后来玲玲不停地给日益长大的俩宝贝女儿购物，经济愈发紧张起来。那两个小嘴巴活像两个不锈钢水龙头，一旦打开就无法停止流水，必须保证供应。瞧现在的父母，哪个愿意让孩子吃苦啊？情非得已则罢，否则恨不得把自己大腿上的肉都割下来当肉喂了。于是，有时候他想约哥几个出来畅饮一顿，却摸着裤兜里的钱包半天都下不了决定，想让玲玲给，就是咋也开不了那个口。

瞧玲玲给孩子买东西时葛惠更是揪心――买衣服时别人买一套，她要买两套；买鞋子时，别人买一双，她要买两双；买玩具时，别人买100元的，玲玲只好买50元的，而别人买一个，她却要买一对……尽管如此，玲玲整天脸上还是洋溢着幸福而快乐的气息；尽管葛惠发现爱妻的丰满愈来愈打折扣，原来那张红润而胖嘟嘟的圆脸还是慢慢瘦削起来……

葛惠则另有所思，别的同学的妻子坐月子时大吃大喝，胖得像猪，偏偏这个玲玲没胖起来，反而越发苗条，甚至回到大学时代的纤巧与轻盈，呵！莫名其妙！

葛惠发现，这玲玲的身材就是一流的，也许是某种优势遗传保证了她青春的魅力。葛惠一看到健康而脸色红润的岳父陈教授以及丈母娘那挺直的腰杆、脆响的嗓门、年近60岁还自然流露的婀娜多姿就明白了陈家女人的可能优势素质所在。

久不久回家来加菜的小姨燕燕，也让葛惠长了更多见识，那种少女的美堪比电视里的韩国美女，甚至比她姐姐玲玲略胜一筹――正值青春华年的富有弹性的美丽……该长的长，该短的短，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该直的直，该弯的弯，简直是黄金分割，那目光犀利而灵动，那芬芳的青春气息毫无顾忌地肆意外泄，每次回来她的芬芳都散发得让葛惠心旗荡漾，连一声甜蜜的“姐夫”都可以让葛惠倍受珍藏回味。要命的是，她跟玲玲一样，都拥有一双会说话的凤眼，连柳眉都一模一样，不过奇怪的是，燕燕是单眼皮，反而显得更加罕见的独特的美。

都说男人吃着锅里的就会想着碗里的。要说葛惠没对这个长的天真无邪而美得另人惊叹的小姨没动过心思，那就对不起良心了。葛惠也是一个男人，也有七情六欲，虽然已婚。他不仅动过那念头，而且还后悔咋就没先遇到燕燕就跟玲玲结了婚呢？但后悔归后悔，当玲玲被他抱了个满怀并尽情享受鱼水之欢之际，葛惠还是很快就浇灭了那点对燕燕的非分之想。毕竟是小姨，拉倒呗！呵呵！这念头说有多臭就有多臭。

终于有一次，葛惠从玲玲身上获取了最大的满足之后，就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狠狠地掌了自己一个嘴巴，牙齿差点没给打掉了，但流了点血。

生活按部就班地过着，一点波澜都没有。葛惠突然郁闷起来。尤其是例行给孩子买奶粉那一天。没办法，一个男人，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就这么混下去吧？自己当年要赚大钱干大事的想法哪去了？这不是理想是什么？只要有了更多的钱，才能更好地为社会做出贡献呀？难道不对？呵呵，再说了，你不努力一下咋知道你行不行？于是，葛惠悄悄地打听辞职的种种可能情况，做好下海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