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银杏酒楼。海滩雅间。芸芸一个人端坐期间，点了以海鲜为主的菜，要了法国红酒和四川的白酒，安静的等待宣传部副部长的来临。

卡卡则选择了大堂的一角，只有两把椅子的情侣餐桌。芸芸和卡卡有个约定，只要芸芸拨打卡卡的手机，她就必须出现在海滩雅间。芸芸实在不愿意和半老的男人就留的，但是，为表示感谢他的帮忙，无论如何也要单独和他交流，更重要的是，这些当权的人收礼金，是绝不希望有外人在场的。

海滩雅间是冷色调的，四周的墙壁上，偌大的画面展开，蓝天，白云和海滩，在椰林的深处，还有尽情相拥的情侣。这样的风格，正好和芸芸的打扮相吻合，恰到好处的融为一体。

芸芸进入洗手间，仔细补补妆，对自己的形象还算满意。她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服务生敲了门。客人已经到了。

副部长也是聪明透顶的家伙，没有携带秘书和司机。一个人孤零零的出现。芸芸春风满面的迎上前去，脆生生的问道：“部长，就你一个人吗？怎么……”

副部长挥手，示意芸芸打住，并说：“你一个人，我不是一个才对等的吗？”副部长非常清楚，要是等到芸芸说出怎么没有带夫人来，气氛就破坏了。

芸芸祝福服务生：“客人到了，上菜吧。”一道道新鲜的海鲜送上桌。

服务生前来斟酒，芸芸吩咐道：“不用了，我自己来，你出去吧。”服务生知趣的离开了海滩雅间。芸芸站起身来，轻声问副部长：“部长，来点白的还是红的呢？”

副部长看着芸芸修长身材和动人的面孔，说：“随边你安排，随便你安排。”

芸芸知道，像他这种年纪的男人，喝酒就一定是高度白酒，而对于红酒，只有应付女人才会喝的，于是说：“这样吧，你先喝白的，再喝红的？如何？”

“好好，芸芸啊，你是了解我的啊。”说着脱去了西服外套。

芸芸保持了距离和分寸的说：“对领导的喜好，我们哪有不研究的啊，这也是我们的工作内容啊。”

“见外了，见外了，这里没有领导，只有兄妹情意。”副部长打开了哈哈。

推杯换盏之后，芸芸从手袋里拿出装了厚厚一沓的现金信封，放到了副部长的手提包里。副部长说道：“芸芸啊，你这就不对了，我又不是外人，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啊。”

芸芸依旧持重的说：“部长啊，很多事情需要你帮我啊，再说啦，我也不是给你的，你拿去打理打理你的小兄弟们啊。”

副部长没有再坚持，伸手捉住了芸芸柔软纤细的手，抚弄着她的手指。色迷迷的看着芸芸鲜嫩的脸，肉麻的说：“还是我们芸芸想得周到的啊。”

芸芸不自然的抽回手，说：“部长，我给你斟酒。”

副部长说：“好吧，那就来点红酒好了。”高脚杯里晶莹的红酒已经淌满，副部长对芸芸说：“芸芸啊，既然我们是朋友了，你能坐近点，我们说说话吗？”

芸芸看清了副部长的企图，但是，又不能生硬的拒绝啊。她伸手把手机攥到了手里，随时准备按卡卡的电话，而后才坐了过去。

今天副部长没有动手动脚，而是娓娓讲了他的家事。原来，副部长的夫人已经病了五年，每星期都要到医院透析一次，医生说夫人的生命已经不会太长了。副部长还有一个十一岁的疯女儿。女儿安静的时候，象花一样美丽，可是一发病就是么都不知道了，光着身子满街道乱跑。

副部长说，他这辈子算是完了，老天爷对他实在不公平，说到动情处，他居然潸然泪下……芸芸也有些震惊，她确实没有料到，光鲜的副部长大人，居然经历着这样的血泪史，隐隐对他产生了同情。

副部长还说，要是有机会，他宁可选择去一家私营企业，好多挣些钱，也许老婆和女儿的病还有望治好。副部长是动了真感情，眼泪一次次的倾泻。芸芸也不知道怎么劝他，只有不断的送纸巾给他。

漫长的时间就过去了很久，卡卡和男朋友早就准被离开了，还不见芸芸的信号，她有些紧张了，对男朋友说：“你等会，我妹妹是不是出事了？我得给她电话。”

芸芸接电话的间隙，副部长擦干了眼泪，恢复了常态，对芸芸说：“实在不好意思，失态了，失态了，你看，今天是不是就到这里，我还要回去照看女儿的。”

这个时候，卡卡推门进来了。她白色的衣裙分外显眼，芸芸忙不迭的介绍道：“这位是宣传部的部长，这位是我的姐姐卡卡。”

卡卡礼貌的伸出手，道：“幸会幸会。”

副部长惊异的说：“哦，是啊，你们两个真是很像啊！好像，也在哪里见过，你在哪里高就？”

卡卡瞥了芸芸一眼，说：“哦，自由律师，还望部长多多关照。”

副部长若有所思的说：“哦，律师，好啊，高收入职业，好啊！”而后穿上西装，说道：“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芸芸和卡卡一个劲的挽留。卡卡说：“部长，接妹妹的酒，我得敬您一杯啊！”

副部长连忙解释道：“实在对不起，我还要开车啊，不能喝过量了，不安全，下次下次。”

芸芸也说：“好了，姐姐，下次吧，部长要开车的呢？”

送走了副部长，卡卡诧意的问：“怎么搞的，我担心死了，你倒好，替他打圆场了？”

卡卡的男朋友过来了，卡卡挽了男人的胳膊，说：“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去看电影了，拜拜。”

芸芸驾了车，穿行于霓虹灯闪烁的城市街道，还沉浸在思索之中：这个副部长的确是太苦了！

次日，阳光艳丽，难得的好天气。要知道，成都的天空是很少无云的，更不要想轻易见到蓝天白云的境况，而这天，就是异数。

芸芸有晨浴的习惯，穿了睡衣，刚刚走出浴室，就听见电话铃声不断，拿起手机，见已经有五个未接电话了，都是张菲打来的。

电话的那头，张菲急促的说：“我说，我的大董事长，怎么老是不接电话呢？人家都急死了！”

芸芸乐呵呵的：“怎么？等一会就不行啊，你就当练习耐性好了？”

张菲说：“我都打了第六次了，谁知道你在搞什么鬼啊。”

芸芸改变了口气：“哎呀，跟你开玩笑的，刚才，我在洗澡呢。你说，这么猴急，想干吗呀？”

张菲说：“我的董事长，今天可是星期日呢？你猫在家里，不觉得浪费了吗？”

芸芸不以为然的说：“呵呵，星期天，对于你重要，可对于我，嘿嘿，就不见得重要了。”

张菲着急的说：“好了，别狡辩了，我来接你，我们到郊外去吹吹风，享受享受乡间的炊烟和野花的味道吧。”

“是个不错的主意。”芸芸突然觉被城里的钢筋水泥困了得难受了。“好久出发啊？”芸芸询问道。

“我已经到了你的楼下了，你准备好了没有嘛？”张菲问。

“好，你不用上楼，我立即下来。”芸芸实际上是个急性子，感兴趣的事情，是不会拖泥带水的。

尽管张菲没有说去郊外的哪里，芸芸都觉得着装应该休闲一些。她没有思考穿上了肥大休闲的米黄色上衣，着牛仔裤，穿上旅游鞋，一副要将旅游进行到底的样子。你们都知道，芸芸的身材实在是太完美了，不论怎样打扮，都觉得舒展。今天她青春逼人的样子，无形中让人体味到韶华的金贵和骄傲，似乎在展示青春跳跃的歌谣，展示青春萌动飞扬的理想。

张菲拥抱了芸芸，深情款款的说：“我的美人，你是牵走了我的魂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