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以后的很长时间,参照表姐那天关于韩影的言辞,我对韩影这个名字所代表的那个姑娘做尽了猜测。说实在的,韩影――这是个非常美丽的名字(也许从一开始,潜意识里吸引我的只是这个名字)。但表姐的含糊其词以及唇齿之间流露出的叹息、无奈、欲言又止向我暗示些什么?从小宝的话语可以得知韩影的漂亮不同寻常。那么,在猜测中,漂亮姑娘身上所发生的故事,会不会同样发生在韩影的身上呢?
猜测之一:韩影酷爱打扮,她收入的多一半都用在了打扮上。卧室的梳妆台上,唇膏、润肤霜、洗发水玲琅满目品种齐全,不留神你以为走进了商店。衣橱内的时装多得数不胜数,将衣橱撑得都快变了形,在冷不丁的时侯,它发出欲裂的哀号,就象一个吃得过饱撑得受不了的人,打着饱嗝。
而韩影酷爱打扮的唯一目的就是吸引男人。吸引男人各色各样的目光,好色的、惊艳的、怜香惜玉的、意犹未尽的……男人的目光是她的骄傲。她惯于收藏和玩弄男人的目光甚至超出了对生命的热爱。她对各种男人目光中的各种内容了如指掌。她像条鱼一样,每天在目光的海洋里游来摆去,舒畅自如,或像个妖精似地在成堆的目光里花枝招展,招摇过市。不光如此,她在合适的场合以及合适的金钱数目之下,会倍显妩媚。她渐渐学会了对自身资源优势的利用和开发。她以此吸引男人的手脚、嘴脸和器官。这种时侯和场合她会忘记了自己对衣装的珍爱,她大方自如地把它们一件件地剥离自己美丽的身体,扔在脏乱的地上。他们各求快活各取所需,然后拍拍屁股各自东西,来日谁也没见过谁。她身边的男友,就象她的头发颜色,不定期地变换。她有时还会表现得异常纯真,干净的像个处女,或像一张白纸或白痴。这些都瞒不过她的父母――也就是小宝的爷爷奶奶。
但这对老头老太太拿自己的女儿没一点办法。他们觉得自己无脸见人。他们觉得自己前辈子造了孽,生了这么个孽种。他们羞恼地用拐杖笃地。他们心里甚至想用拐杖来使自己的女儿死于非命,只可惜没了那份气力,同时也撵不上,够不着。他们用弥留的那点气力来仰天长叹:影子呀,这双老骨头被你做践成灰,你就不晃来晃去了……
猜测之二:韩影的冷艳使她身边的男人望而却步。她似乎是个独身主义者。她孤僻而冷傲。她独来独往,对街上的流行时尚嗤之以鼻。上班、下班,或把自己囚居在卧室里。她往家里只带女人不带男人。空闲的时光没人知道她在卧室里干什么。她似乎正常也不正常,时间久了,身边难免生出闲言碎语来。有人说她在苦等一个心仪已久的男人,谁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这世界,嘴似乎总长在别人的身上,自己的声音总是很小,说什么也不重要。甚至有人说韩影是个变态的同性恋患者。持这种说法的那个人眉飞色舞煞有介事唾沫星子乱溅地用他眼见的事实加以佐证和传播,譬如有一天看见韩影与一个女人在某个地方怎么怎么,又有一天和另一个女人怎么怎么。家里着了急,托媒为韩影介绍了一个又一个男朋友。约会的时间家人看她梳妆打扮整齐后挎着包去了。去了一次又一次,见了一个又一个,至于韩影究竟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家人不得而知,反正都无果而终。韩影已经二十七岁了,这个年龄对婚姻的考虑不容丝毫的敷衍和马虎。韩影依旧我行我素。她似乎真的在等待,等待纯洁的爱情。家人没有丝毫办法,就象她的嫂子――我的表姐说的那样:韩影那个丫头呀……
猜测之三:韩影的漂亮给她惹来了麻烦。平时上班途中的公共车里那些男人不规矩的眼神以及下流的骚扰也就不说了,可在单位里,最近领导看她的眼神总有些不大对劲。那位领导的妻子去世过早,使得领导的身体枯萎了将近十年。而领导正值当年,韩影的漂亮激发了他的活力,使他觉得青春离自己并不遥远,青春――不就在自己面前成天晃来晃去吗?各行各业都兴搞活,韩影的领导觉得自己的身体死了快十年了,它现在也该昂头挺胸潇洒地活上一回了。再说这身边的青春,你不近水楼台先得月,那她不飞喽?这确实是好时候,好事情。
这位平时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领导,没人相信他心中会有什么不干净的念头。他背地里几次以谈工作的名义对韩影进行暗示,并许以重诺:事后他会如何利用手中之权使她得到如何如何的实惠,如:工作岗位的调整、住房分配等等问题的解决。这把韩影这丫头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严肃的领导会对她有着如此不严肃的想法。但当她又转念到那些重诺上时,内心的暗处附带着有了喜悦。众所周知,韩影是个凡事慎重并颇有心计的姑娘,她一般不草率行事,她辗转反侧了几个晚上,再三权衡其中的轻中利弊。在某个夜晚的深思熟虑之中,她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觉得把自己的身体作为筹码去赌上一次也没什么,反正自己又不是处女,也没必要为谁守身如玉,再说这对自己也产生不了多大伤害,自己和身体也不会因此而少了什么。再退一万步讲,即使赌输了,没有得到那些重诺的兑现,就当这身体不小心被老驴碰了一下,谁也不知道。但若赌赢了,而以此换来的那些实惠,至少要正常工作奋斗十年才能获得。再说他堂堂一领导,岂能说话不算话?这种交换是值得的,用一次的支出换取十年光阴的预支,这太值了。无论如何,她觉得应该试试。她当下就做了决定,那晚她做了个好梦。第二天她就用眼神应允了如饥似渴的领导。那天晚上或之后的某个晚上,他们在办公室、或旅馆、或野外,像两只快乐的牲口,第一次有了暗渡陈仓式的苟合。
韩影事后觉得自己错了。她有了身不由己的感觉。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随着次数的增多,老奸巨猾的领导才将重诺用权力支配着一点一点地兑现。领导的业余爱好就是钓鱼,那么韩影是什么呢?时间久了,纸里包不住火。纸和火一起燃烧,火光和纸灰飞飞扬扬的…….韩影这丫头呀!
猜测之四:……
猜测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