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是我的命中贵人。”小伙子看到希望一样,拉着李程的手站起来。
他们边走边谈话。
“我姓贺,叫大雄。在南京读服装设计,毕业后来上海打拼,找不到对口工作,高不成低不就,三年了一事无成,没有固定工作,生活都成了问题。我家在苏北农村,父母种地。”贺大雄将自己处境和家世说了一下。
李程说:“你是苏北人,与我是半个老乡。”
“是吗?我是沭城的,你是哪儿的。”
“泗化的,相隔很近的。”
贺大雄高兴不已:“是吗,太好了,见到老乡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这时,一个美国老外在问路,他说着外语,路人不大懂,因而总是无所获,着急万分。贺大雄去和他用外语交流起来,成功解决问题,老外欣然而去。
这小子口语不错。李程高兴。他说:“你愿意到国外深造吗?”
贺大雄一听这话,激动不已:“可以吗?”
李程点点头:“可以的。当然我所帮得上的就是钱而已,什么手续问题你自己去奔波。”
“那是那是。”贺大雄握着他的手,感激说,“谢谢你。这次的机会我一定会让它发出闪耀的光芒来。”
“我相信。”
贺大雄泪光闪烁,说:“你为什么相信?我看起来是这样的没有前途。”
“傻小子,这不是口边话吗,难道你要我说你不行?”李程笑说,拍拍他的肩,“有机会就奋斗,甭管能否成功。那谁说的,努力了就不后悔,知道吧。”
“谢谢,他们都说我不行。”
“那你自己认为呢?”
贺大雄激动说:“我认为他们的作品都是狗屎。”
“哈哈哈,好样的。”
在酒店,李程先给他三万块钱办理相关手续,不够再来拿,总之钱不是问题。
看着小伙子激动又感激地离去,李程并不感到助人为乐的愉快。如果可能,他来做天,让每一个人都志满意得,让世界充满公平美。
这天,从证券所出来,刚走到酒店门口,旁边一个精干而活络的男子过来说:“李程先生你好,我是郑克,任易任老板的手下工作人员,他十分想念你,请你有空过去一趟。”
这家伙,想咱怎么自己不来,还叫咱过去。真把我李程当做小屁孩了,不过,无所谓了。李程看着这送话的,笑说:“你,我认识。那天是你对老板举报的我吧?我年纪小怎么了,不偷不抢,给你们店带来利润还不好了?”
郑克哈着腰,堆着笑容说:“得罪得罪。您年少多金,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原来你是股神,有眼不识泰山,李先生请原谅。”
“你在老板面前也这样点头哈腰的?”
“是是是,哦不不不,真的不。”郑克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李程拍拍他:“好了好了,别紧张,我知道做下属的不容易,尤其是做任老板的手下。”在黑帮呆过的人没几个好脾气的。骂你是轻的,打你一耳光也不过分,不想干就给老子滚蛋。其实,普通人也照样热衷摆威,休闲时间转了太多的单位,大庭广众之下,上级训下级那是跟爹妈训孩子似的。
“我们任老板凶是凶了一点,但发奖金的时候全上海第一,我们员工都说他好呐。”郑克呵呵笑,“李先生你有空就去一趟啊。”他微微鞠躬一下走了。
回到房间,将主流财经报与时政报拿来综合一下信息,然后预测翌日大盘走向,确定个股操作方案,三支医疗票要抛掉,再购进两支地产票。做完这些已是深夜十一时,打个哈欠,洗洗睡了。这段时间,睡眠很好。这几个月,工作很挑战,回报很可观,心情舒畅。
周末傍晚,去看望任易。
一进大堂,正在向服务生谈话的郑克迎上来,呵呵笑:“李先生你真诚信,这边请。”毕恭毕敬在前面引路。
过了电梯,来到一休息室,这是套房,恁地富丽堂皇,像黄金屋似的,有点晃眼。这家伙咋这样变态,真的想钱想疯了,睡在金子里才他妈有成就感。变了,变得庸俗无比。李程牵牵嘴角。想当年没钱的日子也很威风,兄弟上贡的钱转瞬挥霍掉,从没有聚钱的概念,那叫一洒脱。
郑克做个手势说里边请,然后带上房门退下。
只见任易坐在落地窗的大阳台前的摇椅上,观看外面的繁华而枯燥的景致。
他转过头来怏怏的神情,怏怏的声音说:“孩子,你来啦。”
他似乎老了二十岁,精神萎靡,脸上松驰的皮肤打着狭长扭曲的褶子,整一让人嫌的老不死的。之前还精神焕发,有些褶子也无所谓,现在简直,简直不能形容了。
我的兄弟,曾经风华正茂,一同在血腥的刀尖上叱咤的兄弟,如今仿佛风烛老人一般,岁月无情,生命可悲。
李程抑制喉头的哽咽,走近说:“任大哥,你真帅。”说点搞笑的话吧,让这个老家伙多一点开心。
任易瞪他两眼,苍老的声音哈哈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