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死党暮年_匪缘记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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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死党暮年(1 / 2)

办公室要坐电梯,在最上第三层,不到四十秒就到了。四十层高的楼,也算是摩天楼了,电梯的高科技是没的说。经了解,任易是酒店的老板。他运气好,在钓鱼时认识了一老外,由于技术精湛,老外向他学习钓鱼的技巧,成了他好朋友,并资助他开创了一番事业。这人的运气要是好,那是气死你不偿命的。这些话,任易都自己说了出来,他把小老乡当成哥们儿了。这不是幼稚,而是眼光精准,一试二问,早把一个人摸准了,至少不会说闲话什么的。

他认了的人,他就会做你朋友。李程感慨他这个性格还是一如既往。当年,他做上二当家后,一直是老大心腹的任易与他做了朋友,并教他识字,让他迅速地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小兄弟,说了半天你叫什么名字啊。”任易一边说一边端茶喝。

“李程。”

任易悠悠地喝茶,突地咕嘟一声咽下,微讶地问:“启程的程?”

“是。怎么了?”李程故意问。

任易放下杯子重新打量他,带有审视的味道。半天,他用手划划头皮,说:“干嘛叫这怪名字。你爸妈都是有年纪的人,怎么不知道咱们泗化的历史呢?”

“知道,怎么不知道啊,人家不信邪,你看看我,现在是一表人材,人长得帅,又有钱,又有一身武功,干什么不行啊。没这个胆略的爹妈敢起这名吗?”李程笑说。为李夫妇显摆一下,即使他们看不见听不到。垃圾,你别得意,咱可不是为你。他们之所以给儿子起这个名,完全是先生照顾妻子的表示,孩子是两人的,一人一半的姓全搭上了,以显恩爱。

“这倒也是。令尊令堂当真雄才伟略。”任易竖起大拇指。

李程抱抱拳,回敬回敬。他说:“听说咱们泗化的前黑帮都给灭了。”

提起这话,任易的眼睛暗淡一下,叹道:“是啊,那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啊。”说着,他眼睛精光一闪,逼视眼前的小子,沉缓说,“我就是其中一员。”说着,居然嘿嘿一笑,露出森白的尖牙齿。

这笑有点狞笑的意味。有意吓唬吓唬眼前的小子,别装老成了,你还太嫩。

李程觉着好笑的同时,还是惊讶了,脸上又是笑又是瞪着眼睛的,这家伙居然敢承认自己从匪的过往,这份魄力不简单啊。

“哈哈哈,别怕,咱现在不欺负小孩子了。”任易特别高兴。以为这小子多老成,听见杀人放火的事还不是吓着了,自己的余威尚可。他按捺不住,掏出白金一样的扁盒子,拿出两支雪茄,“本来不该在小孩子面前抽烟,但忍不住了,你抽烟吗?”

李程说:“还行。”

“就知道你小子三教九流,无所不来。”任易笑着,扔过去一支,待自己点了火,将金壳子的打火机也扔了过去。提醒说,“这烟劲大,小心点。”

靠,咱老烟叶都抽过,还在乎这玩意儿。当年兄弟们找刺激,就买老烟叶卷了抽,原始的,吸一口那辣味和烟味直窜四肢百骸。李程点着雪茄,悠然吸用。

这少年究竟何等人物,恁地非比寻常。任易换个姿势,观察他一下,说:“我告诉你秘密,就不怕你告密,知道为什么不?”

李程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希望自己最好别跟他打平衡,怎么着也得带点崇拜的目光,比如崇拜他的钱什么的。这小子一向不轻易看得起人,尤其是像是道上的人。虽然认了你是他朋友,也是为了肆无忌惮的讲讲秘密炫耀而已,私下的希望却是要你对他唯唯诺诺才好。当年,如果不是凭着实力镇住他,他是不会青眼看你一下的。现在,李程对这些表面上的谁强谁硬的事无所谓,他竖一下大拇指,说:“您财大气粗,有钱使得鬼推磨。”

“哈哈哈,你这小子真是太聪明了。”任易抚掌大笑。开心到骨头里。他高兴了一阵,说:“我请你吃最贵的满汉全席,然后洗最贵的桑拿,请最贵的按摩小姐服务一下。”说着拿起电话通知秘书,刚讲一个字。嘀一声,给小子摁了。

李程笑说:“你说得这些我都不感兴趣。不如我们去大排档吃个三鲜馄饨什么的,简单自由。”

任易的精神一下子低落下来:“什么,我这些价值几十万的消费,你都不感兴趣,为什么呢?”他像是皇帝被打成乞丐似的,失落无比。

“我不是这个意思,任,任大哥。”李程着急说。心中不由得为昔日的兄弟悲悯。从前卑微的怕了,现在有了一点钱总想标榜那一点点出人头地的雄风。并不是有意渺视他的财富,只是说出心里话,如今的李程对酒和色都乏味了。不想,却伤害了他。

任易仿佛精神受创,喃喃说:“原来这些都没有用,都没有用,我辛辛苦苦,好好做人赚来的名声,地位和财富都是假的,不是所有人都是感兴趣的。我做这些都有什么用?”他感到被生活欺骗了,愤怒地扫掉桌案上的文案。

目睹这一节,李程知道了自己是第一个拒绝他美意的人,从前必定有很多人等着他奢侈的赐赠,包括有钱人的占小便宜也能令他开心。他一向不轻易看得起人,尤其是像是道上的人。你小子再牛,又能有几个钱,咱一座酒店的建筑就是几百个亿,竟然面对高消费邀请说不感兴趣,岂有此理。

李程开门离开,让这四十岁的老男人独自疗伤。有些事,要让当事人自己慢慢地体会,觉悟。与他昔日的情谊仍然一分不少的都在,但是他老了许多,跟他在一起再没有同龄人相处的快感,无比沉痛。

回房间收拾东西,换了家酒店居住。

爸爸妈妈打来电话,祝他生日快乐,希望他有时间的话回家看看,想他想得失眠。

12月21号的生日。转眼来上海四个月了。上海今年下雪特别早,雪白的雪花纷纷洒洒从天空飘下来,掩映着宏伟的建筑和妖娆的路人,非常美丽。那年,和小敏在雪中堆了一个雪人,用她的帽子戴在雪人头上,用他的衣服披在雪人身上。小敏说永远爱他,结果真的言出必行,行而必践。

李程坐在寂寥的公园的长椅上,在回忆中睡着了。

迷糊中,听见有人吵架,男的说,你别走,我给你跪下了。女的说,好啊,你跪下我就不走了。只听咚一声。

睁开眼看,只见不远处,戴着眼镜的小伙子给穿着皮草的女郎跪着。

戴眼镜的人不一定是好东西,但戴眼镜的人多半老实。这小伙子就是老实相,普通的短发,普通的毛衣,一脸期待地看着女友。

只见女郎拍着手哈哈笑说,我骗你多少次了,居然还相信我,真服了你了。可你这寒酸相,天天下跪,本姑娘也不稀罕,切。转身蹬蹬蹬,趾高气昂离去。

小伙子万分颓丧地倒坐地上,像老了二十岁。他用手捶地,哭泣,为什么,我可以为她去死,她却一次次说我两手空空,一无所有,为什么,为什么。

这是什么,芸芸众生中的一幕苦涩的小戏。

李程过去说:“你起来,你有什么爱好,想做什么事业,我可以帮助你。”

“真的?”

“真的。你起来。”李程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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