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面冷清,应她的只有蛙声一片。
骆玉不禁自责起来,都怪自己,这么晚上还要来莲池,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还连累今昔搭上性命,越想越恨,只恨不能纵身跃下陪她而去。
忽然,骆玉听见身后有人在轻唤:“姐姐,莫伤心,我还在。”
可不是今昔么!
骆玉大喜道:“妹妹你还活着!”
今昔轻声道:“姐姐小点声,莫惊动了那女魔头。我水性好着呢,刚才一直躲在船下听动静。”
骆玉忽觉肩上一麻,穴道己为今昔所解开,她回过身来,紧紧抱住浑身是水的今昔,泣道:“妹妹可吓死我了!”
今昔笑道:“我还没死,姐姐倒要吓死了?”
骆玉道:“此地不宜久留,那女魔头去宜人轩找不到人,定会再会来找我们算帐,如今只有去品玉轩避一避,也把刚才之事告诉他,到底也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二人轻步来到品玉轩,门己从内锁上,今昔打量了一下,道:“二楼的窗户并未关上,你我二人只有从那里进去了。”
骆玉道:“我倒忘了,妹妹也会轻功的。”
今昔道:“都是不灵叔教的,早知有用,就该好好学。不过带你上去,应该不成问题。姐姐你抓紧我。”
骆玉紧紧环住今昔的腰身,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还未来得及叫出声,脚便又落了地,人己在二楼窗外的护栏上。
二人小心翼翼地爬了进去,看了看宜人轩,并无人出来,看来那女魔头似乎还在里面寻着。二人轻轻关上窗户,还未回身,脖子上一凉,己经被架上了一把冰冷的剑。
“谁?”只听一个声音问道。
二人这才放下心来,是顾白龙。
今昔道:“自己人,自己人!”
顾白龙也听出了她的声音,收了剑,惊问道:“你们二人深更半夜闯入我房中做什么?莫不是想偷房契?不是早说了么,那房契早转给了赵正品。”
骆玉气道:“我们来这里,还不是你逼的!”便把在莲池上的所见所闻所历悉数讲了出来,还夸大了一些两人的受伤情况,顾白龙哪里肯相信,骆玉更气道:“今昔衣服都还未干,你还不信么?”
顾白龙忽地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听到莲池上有异样声音,便将窗户轻拉开,向外看去。
只见一个身影在那只小船上晃动着,似乎是在寻觅什么,最终,她将那船底跺地“咚”地一声响,便飞身而起,消逝不见。
看来,她二人所言并不假,但是何人,要来寻自己的麻烦呢?还是一个语气尖厉的红衣女子?
“那人有何特征?”顾白龙问道,“除了你们刚才所说的。”
今昔想起什么似地叫了起来:“玉!”
玉?
今昔道:“对,没错,是玉!那女子腰间佩着一枚玉,我想封她穴时,与她擦身而过,手摸到她腰间有一枚玉!”
顾白龙失望道:“天下玉那么多,这又如何去找?”
今昔接着道:“不,天下玉是多,可那块玉的质地,我却是第一次感受到。有一种烈火灼手的感觉,真的,如同火一般!下次若再遇见,我定能认出来。”
顾白龙沉吟道:“我藏玉这么多年,却从未见过什么如火一般灼手的玉。你怎么肯定那是玉?”
今昔不知如何去解释,但她确信那的确是玉,如火灼手般的玉。
骆玉早己苍白了脸色,隐没在黑暗中,无人看见。她问道:“你……真的确定么?”
今昔坚定道:“是!”
骆玉不再言语什么,顾白龙也自顾沉思了起来,今昔浑身湿透,又不敢贸然回宜人轩,和着湿衣睡在顾白龙那张宽大的漆木大理石八步床上,困意袭来,朦胧中便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