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某院校98级表演系的学生,其实是我上个月和朋友聚会时暗中瞄准的女孩,南方人,肤色就像剥掉外皮的粽子,美白如玉,温嫩爽眼。据说她爸妈都是搞人类灵魂工程研究的;梅女能歌善舞,而且在家又受到过良好的儒家学派影响,深蓄一种古雅的美韵。
我所在的公司坐落于郎家园附近,打算乘地铁到军博或公主坟打的,若直接坐汽车赶到六里桥,只恐时有未逮,没准儿梅彤已羊入狼口。不是梅彤容易上当,而是纪老六有他妈的江湖忒毒,有喝的拍的喷的,还有抹在烟卷上闻的,一应俱全。听说还有一种“大麻迷”的药,下手之后,可从容不迫地亵渎任何女人,比自个儿都当家作主。
上个月我为公司杀青一部26集的电视剧本《楼兰遗梦》的创作,再过几天,又是我28岁的生日,亚通影视的哥们王军为我提前置酒庆祝。其实王军有托与我,加上之前还欠我一场,否则他也不是傻冒。那晚永安里附近的酒店张灯结彩,黄钟大吕,箫管悠扬,好似酒店老板有未卜先知之能,在特意准备为我过寿。
牛三若知我有饭局不邀他肯定会骂。我给他打一电话,这厮却耍大牌牛逼,说在三里屯陪俩外国毛妞用斋。不到半个钟头,牛三和纪老六就带俩粗喘地赶来,其中某甲还携带两瓶茅台寿酒。我算了下参加酒肉战争的人数,估计两三吨,都是朋友的朋友和朋友的马子傍家儿○1,鱼龙混杂,具体身份谁也一时难考,桌面虽大,但也难容如此多的饥男渴女,最后只得将两张桌子并在一起。
王军见已超出负荷,心疼得满脸毛孔出油,说自己心脏不好,把我扯到一边,一脸不悦地怨骂:“call!都他妈哪国人,谁邀的?也忒多了!”
我说:“我也只认识一半,你再认识一半,也就刚好。”
王军亮了底牌,“今儿主要请你小子,我只带三百五十六块四毛八,多了没有,明儿还要带人去医院打胎。”
我笑着问他:“又谁家的肥肉被你丫注水了?不会再是陈蕾吧?”陈蕾是王军正儿八经的女朋友,俩月前检查出胎儿大脑有问题,还没到成熟的季节就已被杀鸡取卵,提前送入产房活体解剖,如今刚算恢复了元气。
王军习惯性地摇晃着脑袋,“嗨,甭问那么多,我这人做事讲原则,从不乱射乌龙球。”
梅彤是王军的女朋友陈蕾带来的同室寝友,当时坐我对面,我让挨我跟前的牛三给她调换位置。牛三一脸不高兴,“你这孩子行个好吧你,人家丫头有主,她男朋友在英伦学导演,我认识,前两天还见过。”
我清楚牛三的阴谋,就像战国时期的楚庄王出兵讨平陈国后,获得美艳绝伦的夏姬,贪其色美,意欲留与自己以充嫔妾,其手下大夫屈巫百般阻挠楚庄王和将军公子侧,说夏姬害死其主陈灵公,祸国殃民,如夏之妺喜,商之妲己,周之褒姒,乃为不祥之物。其实屈巫早就垂涎夏姬之美,只恐被别人抢先,故此一语,事后不久他终于和夏姬勾搭成奸,私奔潜逃。牛三这厮就是想把水给搅浑,然后把机会留给自己。
梅彤当时绝对被我伪装的温文尔雅所蛊惑,而她那一颦一笑的巧笑倩兮和美目盼兮,也令我不禁心驰旌摇。
我俯身取物时,在桌下突然瞥到梅彤皮裙下的一对白嫩肉藕,我不由一阵惊颤,霎时诸多念头纷纷涌入大脑,虽说万恶淫为首,但也难捺此刻的强烈躁动。本人想象她的源头不是鹅黄就是淡红色的花边蕾丝之物,而且狭窄紧贴,必然勾勒出令人飘魂荡魄的武陵桃源;还有那双漂亮的浅靴,里面隐藏着一对精雕细琢的玉足,定然温润幽香,诱人企往。我突又觉得此女似乎属于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那种,似乎起生这份邪念太过淫恶,如同做贼,不显光明磊落,好像更有点唐突西施的罪愆。
“姜禹老师,干吗呢您?”一声娓美的音律令我突惊,见是梅彤低着头正微笑地问我。“哦,不是,……我,我拾筷子。”我惶惶作答。梅彤笑道:“您的筷子不在桌上么。”我面红耳赤,一时不敢抬头,“不是,是,是拿香烟,一支中华,丢了有些可惜。”
因有美女在场,牛三和渣六沆瀣一气,两眼淫光四射,狂吹法螺,让满座免费淋了场口水浴,杯馔也受不同程度玷污。两人说在三里屯跟俩洋妞喝的是1946年的“路易十五”,又说对方准备投百万欧元做电视剧。渣六煞有介事地向梅彤和几个女孩索要照片和联系方式,说最近跟香港某家公司合作一部140集的古装大剧即将投拍。
纪老六主要经营盗版牒和中介的行当,白天俨然一正襟危坐的衣冠君子、合法老总,向帮草台剧组提供一些群演人员,诓点中介费;到了夜里就成了另张嘴脸,鼠辈宵小,接送水货,有时也虚幌名义向企业个体指庙化缘,假说拍片,而化来的钱财多都装入自己的腰包。听牛三说此獠拍过几部带血的毛片,毛艺人员都是清一色的职业鸡婆和坐台鸭王,当初连牛三都没被选中,片子投放市场后,据说普遍反映还不错,有时都供不应求。
渣六知道我的剧作《楼兰遗梦》正做开机准备,因此俟机痛下咸猪手,打算狠揩一把。朋友告诉我前两天的《手递手》早就把他招演的信息刊登出来了。想必渣六的小黑板更是高挂房檐,上面粗笔涂描着“二十六集电视剧《楼兰遗梦》近期开机,广招男女一号到男女十号”的凶狠告示。
上午十点半我赶到纪老六的不法窝点,算上梅彤共四个女孩在内受骗,我看着梅彤向我柔然一笑,我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纪老六叼着烟卷取笑我:“你丫气喘吁吁的准没干好事,是不是没操完就被人捉奸了?”
我见梅彤和其他三个女孩一脸通红,便说道:“被你小子捉奸?我是怕你犯罪,特火速赶来拯救你。”纪老六一笑,暗瞥着几个女娃:“我还没结婚呢,捉谁的奸?你小子心里琢磨什么我不清楚?除了我本人,天下男人哪还有好鸟,丫的我看你也只重酒色。”我说你还结什么婚,下面都快烂完了,脓脓水水一大片。他两个活体淫具听了哈哈大笑。纪老六脸色涨得青紫,“你小子比我也好不哪儿去。”
我懒得再和他瞎白划,“纪总奸又打算拍戏?我瞧这黑板上的课程倒挺火急。”
纪老六不知羞耻:“我的戏得下个月,这两天不都为你的这部戏忙活么。我给梅彤她们都安排了,我觉得她们在剧里演四个姐妹花倒不错。”
我心里直骂,你妈的渣六算哪头野驴?
妖冶的姓焦女夹着烟,不怀好意地舔着唇,直瞅着我的下面,仿佛已洞穿了所有遮挡物,直接透视到了我胯下的那杆铁血大旗。“姜老师,你瞧我在你们组里能不能也演一角?”她翻着彩亮的眼皮,冲我挑逗地笑问。
我只要见到抽烟的女人就会憎恶,若与之交媾,她们嘴里残余的尼古丁味总会令我感觉是在断背山上同性恋。
“还真有一角儿。”我忍着厌恶说,“说了甭不乐意,剧里有个匈奴单于的相好,就是忒淫了点,不过角色倒不坏,最后还大义灭亲。”
郁女抢着插言:“姜老师,干脆推荐我去演得了,我以前学过声乐舞蹈!”
我心里暗骂,去你妈的,若说学过床头的“吹拉弹唱”四大技法老子倒信。
纪老六似乎生怕我拐骗他的这对活体淫具,瞥着她们俩:“瞧你丫的糙德行,也忒出息,跟没演过主角似的。”
我想纪老六说此番话或许是真,拍毛片她俩肯定主角,上演的镜头是“二女吹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