抠抠脸颊,阿超摇摇头,念念有辞地说:「真夭寿,我也中了点毒气,居然用『美貌』来形容一个男人?世风日下、世风日下、世风」
「哎!你怎么不早说?」
小汪一个箭步扑向电话的同时,楼梯上方出现了一道伟岸的身影,那可不正是姗姗现身的夏寰老大吗?
「夏哥!急死我了,你怎么现在才下来?」小汪登时发难。
懒懒地打个呵欠,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满面春风的夏寰勾起取笑的唇角,说:「急?那就是快去啊!我又没把马桶封死。」
「您别跟我搞笑了,怎么没见英治哥?飞机的时间要来不及了!」
夏寰抠抠下巴,迟疑了两秒,才说:「赶不上这班,那就换下一班好了。」
「怎么」英治哥是哪里不舒服,上不了飞机吗?」心思比较细密的阿超,嗅出些许不对劲的气息。照理说,行前两个礼拜起,就一真兴致勃勃地数日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展开蜜月的夏哥,应该巴不得能早点上飞机才对,现在居然会说延迟到下一班也没关系?
有问题,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一耸肩,夏寰含糊甚辞地说:「你们不用问那么多,打电话去航空公司,给我改机票就是了!」
「英治哥真的病了啦?那,要不要我去找个医生过来?」小汪发挥热心跑腿的本色说。
「不用、不用,让他睡一下就没事。」夏寰下令道:「小汪,你上来搬行李。阿超,你负责联络航空公司。.
在夏寰转身回楼上时,小汪与阿超面面相觑。
「到底怎么一回事?夏哥有点怪怪的。」摸不尽头绪的小汪,睁着双愣眼。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快去搬行李吧!」阿超转身朝客厅的电话走去时,心中已隐约有个答案了。
夏哥啊,不是做小弟的想抱怨,想做「运动」也要分分时、地和情况吧?
实在是由不得小弟无法不同情英治哥,他要是再继续被夏哥这样「强迫运动」下去,哪天真会得「床上过劳死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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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大混蛋!
趴躺在床铺上一动也不动的英治,缓缓掀开睫毛,好不容易聚焦的眼神中冒出一簇小小火花。
他以为国际班机像国内线一样,说换下一班就能换下一班不成?听到夏寰在下面拉大嗓子的命令,英治只能说他的「世界以我为中心转动」的理论,,在交往的这几年当中,完全没有瓦解的迹象。真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那男人懂得一点「做人要讲道理」的意义。
怪不得葬送在那家伙手中的跑车已然累积了n台。
兴致一来,管他天气是冷或热、是好或坏,也不先暖车,让马达有点喘息空间,便踩紧油门猛冲,再好的马达,依他那种操法,不操出毛病才怪。
上述道理,套用在sex上,也有相通之处。
抬起头,英治勉强用发抖的双臂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到更衣室里。一面落地穿衣镜无情地照出他全身的惨状──大概被一辆数辗过,便会有这般铁青的脸色吧?
装作没看到自己皮肤上,如同被一群亚马逊毒蚊吸血后的红斑点,也装作没看到转身时后背映现的咬啮齿痕,英治的动作有如七十岁的老爷爷般,不敢求快,只求稳定地,一件件套上干净的衣裤,努力整顿仪容。
这时,卧室里也响起了交谈声──
「英治?那家伙不好好躺着睡觉,跑哪里去了?」
「夏哥,你们的行李就这两箱吗?」
「你嫌少啊?」
「不,不是啦,我只是以为你们要去七天,东西会多一点。」
「又不是没带信用卡出门,要什么当地买就行了。」
一段没什么营养的对话,给了英治重振旗鼓的时间。他最后检视一下自己的外表──除了有点红的眼角、有点肿的唇、白中发青的脸色外,其余应该没有什么破绽了。
我在骗谁啊?这么多破绽还不够吗?
扬扬眉,一叹气。即便破绽再多,也不能在更衣室内躲一辈子吧?推开木门,眼帘内出现的是站在门边的夏寰与小汪,小汪两手提着行李箱,正要离开。
一见到英治的出现,小汪意外地睁大眼说:「英治哥,你的病已经好了吗?」
「我没生病。」淡淡地开口,英治回道。
「不必逞强,我已经叫阿超去改机票了,我们搭下一班。你可以回床上去躺会儿。」
冷一挑眉。「下一班?最快也要明天吧?你是无业游民无所谓,我只请了七天假。如果这样子你也无所谓的话」
夏寰考虑了两秒。「那些臭航空公司!不会多开几班啊?可恶!」
这种话,也只有你才说得出口!英治懒得开口回他。显然他早把航空公司当成自家开的了。
轮到小汪用力地摇头。「不行啦!不管飞机开不开,身体比较重要。英治哥自己是医师,应该很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别强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