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说要搬离台湾,你就在美国好好地照顾她和孩子吧。台湾这边的事情,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低沉地说。
夏宇想到半年前返台时,自己好不容易取得双亲的同意,给夏美和自己几年的时间,在她童年的阶段能过着普通生活起码摆脱黑道世家的身分,用不着保护跟前跟后,可以享受更无拘无束的童年。
谁晓得才半年,又遭遇这番巨变。
「反正你身边还有英治哥,我是不会太担心的。阿母一定也是这样想,才会在你的背上推这一把。」
但夏寰却沉默不语了。
老哥不会还在犹豫着是不是要把英治哥拖下水吧?
真是的,何必多想呢?人家英治哥一定早有觉悟了吧。没有下定决心要全盘接收这些麻烦的话,怎会和老哥在一起这么久?要是这种时候才想到要保护英治哥,夏宇都想骂臭老哥那当初又何必对英治哥出手呢?出手了、也认真了,才来担心英治哥受不受得了这些,会不会太晚、也太自私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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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话,在老哥心里何尝没交战过?否则以老哥的性格,哪会这么惦惦不说话。
「那个……」
几名散发出他们兄弟最讨厌的公务员味道的中年男人,站在会议室门前。
「方便谈一下吗?夏先生。」
「你们是谁?」
秀出了警微。「刑警局侦一队小队长……负责侦办此次夏彪先生的命案的,敝姓萧,这几位是我的属下。」
「找我有什么事?」
自称姓萧的小队长善意地一笑。「主要是打声招呼。上头的人很注重这案子,请夏先生放心,我们将会倾全局之力尽快地侦破此案。」
「希望你们有时间到这里致意的话,能快点告诉我凶手是谁。到现在警方连我父亲的验尸报告结果都不让我们家属知道,我实在不知道警方有多重视这个案子。」
「报告结果当然出炉了,只是根据检调不公开的原则,目前暂时不方便跟家属透露。但简单地说,令尊是死于头部的枪伤,子弹自太阳穴洞穿毙命。这一点,其实用不着验尸报告,相信夏先生在第一时间发现令尊时,也已经知道了吧?」
夏寰缓慢地抬眼,冷冷地瞪视对方。
「希望你不要误会,夏先生。警方对此案的重视程度,或许你感觉不到,但现在有大量的警力投入侦办中,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机会,透过法律来制裁此人。」
「你直说吧,不要拐圈子说话。」
萧姓小队长点点头。「那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了。家属方面提供的线索,真的就是全部的线索吗?夏先生不会故意隐匿关于犯人的重要情报,企图靠自己揪出犯人,并动用私刑复仇吧?」
「你有证据说我隐匿了情报吗?」
「那封信你说你不知道是谁写的,可是信上的口吻分明就像是与你熟识并有冤仇的人。」
「萧小队长,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没有敌人的,你有、我也有。有些敌人会在你面前现身,有些敌人会伪装成你的朋友,更有些敌人从来不出现在你的面前,他们会躲藏在暗处放箭伤人。你敢说,自己知道每个敌人是谁,也知道敌人的一举一动吗?」
被这话一堵,萧小队长嗫嗫地道:这……的确有点困难。」
夏寰雙手一攤,「我不知道是誰寫的,但我會很熱盏仄诖幸惶炷軓年犻l口中得知這個人的名字。」
「……看樣子,我今天到此的任務已經完成。」嘆口氣,小隊長示意部下們先離去,自己則走在最後。「對了,在我離開之前,還有件事要跟你說,差點忘記了。因為令尊遭遇這樣的不幸,我們研判可能與組織犯罪有關,現在你接任了令尊的位置,也就是說下次你也是可能的目標,所以我們決定派出兩組人馬,二十四小時『保護』你,夏先生。」
挑起了眉。「我自己開保全公司的,不需要條子的保護。」
「別這麼說嘛,保護的人總是越多越好的。在找尋到殺害令尊的兇手之前,我們會緊盯著你的周遭。請多指教了。」留下耐人尋味的微笑後,與屬下們離開。
一等對方走出會議室,夏宇立即氣得朝門外的手下道:「去拿蛠砣鲆蝗觯トセ逇猓?br/>
回到室內,還是氣憤難平。「說什麼保護,分明就是監視!怕我們先捉到了兇手會讓警察面子掛不住而已!哥,要不要找人去給他們施壓,逼他們撤回監視人員?太離譜了,我們可是受害人耶,不去捉兇手,卻在我們身邊守株待免!」
「隨他們去好了。」
夏寰拱著手,挑著眉尾。即使警方派出看門狗,也阻擋不了他親手捉住兇手的決心。他們有他們的門路,而兄弟也有兄弟的管道可以走,就看誰比誰道行高,修行好了。
阿爸的這筆債,絕對不能不討回來!
4、
一離開了會議室,夏陳香便將英治找過去。
「伯母……」
坐在曾經與丈夫共度過近半百歲月的百坪套房裡,陳香淡淡地感慨道:「人生這個枺鳎媸遣豢伤甲h。四十年這麼長的-段時間中,日日夜夜的相處,走到頭卻像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