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连陆禾琛与眼镜仔都与管持相同意见,眼看屈居弱势,小汪怨瞪了土豆仔一眼。「都怪你!干嘛说这些接不接代帮主的,英治哥现在可为难了。」
土豆仔苦笑了下,没做辩白。
「……我,想去看夏寰,可能吗?」
英治迟疑地问陆禾琛的意见,他则叹了口气。
「这次的事件,我也涉入其中,所以没办法以律师身份代表夏哥,正伤脑筋要找哪位律师呢。如果决定了律师,就可以透过他去申请面会事宜。」
「听说……有民代可以乔这种事情。」土豆仔吞吞吐吐地建议着。「如果英治哥认识民代的话,不妨找那些人,请他们帮个忙。」
「喂,你应该认识几个立委吧?」小汪推了管一把。
管面露难色地说:「要是夏哥关在北部,我还有办法可想。可是这一带的,我实在不熟。文龙堂老大又跑去加拿大了……」
「要打电话给夏伯母,请她想办法吗?」
英治立刻否决了禾琛的提议。当初夏陈香就是不愿再为儿子担心,才毅然离开。即使他相信夏陈香不会拒绝帮忙,但他还是希望能靠他们自己的力量……啊,他想到一个人了!
「县议会的议长,可以吗?」
之前夏彪出殡时,议长不仅亲自前来致意,也和英治聊了一会儿有关夏彪生前的轶事,直称赞夏彪是时下罕见的义气人物。就算是场面话,也不会给人讨厌的感觉。
「值得一试。」土豆仔马上说。
英治点头,决定打通电话请对方帮忙看看。也许,见过了夏寰,自己会更明白该怎么做才对。
哈啊……
睡不着。夏寰睁着眼直到天色大亮。
结果一个好点子都没有想出来,无论是洗刷自己清白的方式,或是揪出幕后藏镜人的方式。
感觉这辈子运气没这么背过,仿佛坐在赌桌上不停地拿同花大顺,但突然有天逆转了,怎么发都是一手烂牌,有股巨大的挫败感。
他宛如在和一个隐形人打架,对方何时出拳、从哪个方向出拳,都无法预测,只能见招拆招,始终处于下风。
该怎么办,脑子里完全没辙。加深他忧虑的,还有自己被关进来之后,外面的情况。
近海帮的砂石地盘、工程公司与建设事业,或是全宇盟负责保全的那些特种行业等等,一旁觊觎的对手们,会不会乘机闹事?
帮里头正在进行整并,自己不在,会不会乱了起来?
……以及英治。
他应该已经听到消息了吧?自己因为杀人嫌疑而被关起来。
现在他在哪里?在想什么?是不是已经回到台北?……不会有条子跑去骚扰他,问他一些有的没有的吧?
满脑子问号,没有答案。夏寰沮丧地捶墙壁出气,却遭到隔壁房的家伙抗议,他忍不住赶羚羊地骂回去时,一名警员进来了。
「你,出来。」
啧地一咂舌。「骂脏话也犯法啊?」
「叫你出来就出来!」
不情不愿地起身,走出铁栏杆外,警员他上了手铐和脚镣之后,说道:「你肚子痛,要到保健室,知道吗?」
蛤啊?夏寰皱起眉头。
「拜托a,伊是头壳坏去,才不是肚子坏去。赶快送去吃药啦!」隔邻的家伙在里面揶揄。
犯不着与杂碎计较。夏寰甩都不甩他地跟在警员后方,并道:「喂,你们保健室阿姨漂不漂亮?有没有日本a级片的水准呀?」
要是对方能被收买的话,或许有机会和外面取得联络。
「进去吧,时间只有三十分钟。还有,房间里面有监视器,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监控的,知道了没?」
「好啦、好啦,真啰嗦!自己强迫我来看病的,又不是我」
边说边走进保健室内,当夏寰看到从诊疗椅上起身、穿着白袍的医生时,不禁张大了嘴。
英治微笑地说:「不是保健室阿姨,是保健室叔叔,真抱歉。」
…该死的。
夏寰觉得自己的眼泪快掉下来了。
感动只有一瞬间而已。
「哪个该死的家伙把你弄进来的?等老子出去后,非砍了他不可!」
夏寰气急败坏地咆哮。
「你他xx的来这里干什么?没看过苦牢长什么样子是吗?谁准许你来看的?快滚回去!」
英治挑着眉,松松左右拳头,折折关节,默默地听他继续吼着。
「干嘛还懒着不走?等老子撵你是不是?你就这么喜欢被虐待啊?没有被我虐一下,你哪里会痒是不」
「你已经词穷了吧,夏寰?从刚刚就一直重复同样的台词。」英治抢他的话尾,并说:「轮我来讲,我也有一肚子的话要跟你讲。」
「蛤啊?谁要听你讲,我叫你滚」
一记重拳挥出,漂亮地击中夏寰的右脸颊,男人被打歪了脸,还差点整个人跌飞出去。
勉强地站住脚,夏寰转回头。「你在发什么神…」
紧接着挥出的第二记拳头,又再度命中目标,这次是左脸颊。
被打得眼冒金星的夏寰,忍不住爆粗口道:「淦!你是拿我的脸当沙包啊?我告诉你,我现在没办法动手打你屁股,不然我一定打到你屁股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