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回过神,二话不说地又动手——『啪!』地轻甩了他一巴掌。
「更!你说,你在这架飞机上做什么?这是我要飞回台湾的飞机,不是给你这个阿兜仔坐的!你是不是想赖着我?告诉你,我们已经分手了喔!你不要想我会带你回去,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喔!」
荻蒙耸耸肩。「不用你介绍,我可以自我介绍。」
「信不信,我真的会把你踹进厕所马桶,冲出去,让你跟着一堆黄金,掉进太平洋里!」
「夏宇。」他冷静地喊道。
「干嘛!」没好气。
「手伸出来。」
「哼,这里不是你美国的地盘,我用不着听你的!」
「拜托,我想吐……」说着,他捧起肚子弯下腰去,头卡在双膝间。
夏宇急急忙忙地伸出双手,递到他嘴巴前。「好、好,你就吐在我手上好了,我会帮你接住的。」
『咻!』地扣住他的手腕,荻蒙火速地将夏宇还给自己的胭脂戒,再套回他的手指上,对着愣住的他,撅起嘴一亲。
「看,你手上有我的戒子,所以你还是我老婆。你不能丢下我不要。」
「你诓我!?」
「对,归功于你教得好。」
「见鬼了!你自己偷学的,谁会教你这个——可恶,果然又脱不下来了!你完了,被我阿爸看到这戒子的话,你我都完了,他不打断我的腿才怪!」
急得他都想跳海,游回美国,不回台湾了。
「就让他打,我会帮你找最好的医生接回来。」
荻蒙勾住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头上,收拾起嬉笑的脸,正经地说:「你知道昨天为什么你说我们已经结束的时候,我一点意见都没有吗?因为早在几个月前,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了。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你非回台湾不可,那我就卖了纽约的房子,跟你回台湾。你死心吧,你摆脱不了我的。」
夏宇的喉咙一紧缩。「你的工作、你的生活都在纽约,你是哪门子的蠢蛋,居然抛弃那一切!」
「我只是一个爱上了你的男人,夏宇北鼻。」
荻蒙用自己的鼻子碰碰他的鼻子。「好了,不要哭了,不用想得太困难。现在的世界就像个村子,搬家是很容易的。也许等你说服了你阿爸后,我们还可以到你挑的新国家去挑战一下新生活呢!比方说,大溪地?我们可以在天体营中,做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一丝不挂的裸体族夫妇!」
夏宇破涕为笑,打了他一拳。
「轮到你说实话了,北鼻。你高不高兴见到我?」荻蒙咬着他的耳朵追问。
夏宇圈住他的脖子,把脸凑了上去。「你知道吗?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你永远都别想知道,达令!」
幽暗的机舱中,一个活泼好动又不想睡的小孩子,突然声音嘹亮地指着前方说:「妈妈、妈妈!那边有两个叔叔他们在亲亲!」
「真的吗?在哪里!?」
慌慌张张分开的两人,其中一个愤怒地竖起中指。
显然没见过社会险恶面的小男孩,则扮了个大鬼脸当作回答。
台湾桃园国际机场
路过的旅客,与某一名男子擦身而过时,大半都会忍不住回头去看,特别是女性同胞,无一例外地,她们会一边走,一边回头,一边看着他而笑。
终于,俊美英挺的男子皱起眉,再也受不了地发问:「喂,夏寰!告诉我,我是脸上被画了个了王八,还是裤子拉链忘了拉?为什么每个人走一走都回头看着我笑啊?」
「呵呵,那还用得着说?因为小治治太帅了,所以『一见你就笑啊』!」
夏寰无比认真地回答。
欧阳英治迅速地捂住怀中baby的耳朵,避免她在零岁的阶段,就被『糟糕大人』的头号代表,给污染了纯真的心灵。
「你有告诉夏宇,今天我们会来回来接他吧?」
「不是你要告诉他吗?」
英治一瞪,接着摇摇头。「天底下有你这种大哥,我真是同情夏宇。嗯,你说是不是?夏渼。」
小女婴在他怀中,格格地笑开了。
希望夏宇会喜欢这个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因为有了夏渼,夏宇也不需要被迫跳进婚姻的坟墓,能够自由选择他爱的对象,共筑幸福美满的家庭了——代价则非常合理,帮忙养大小笑夏渼即可!
——内心里的实话是:夏小宇,快点回来,把这烫手山芋带走!
几千英尺的高空上,正在逐步降低高度、降落中的飞机上——夏宇打了个喷嚏,哆嗦了一下。一个不好的预感告诉他——一场比感冒传染的速度更快的灾难,正在发展中…
全文完
(bsp;灯月by李葳(孽火番外…小汪的故事)
在这年节期间的最后一个周末,来自四面八方,把握住假日尾声的人们,涌入了新兴购物中心、卡拉ok与夜店林立的繁华闹区里,并塞爆了大街小巷。
放眼望去,主要的几条道路的交通状况,只能以水泄不通来形容。每辆车以牛步缓行的速度,在人潮与短暂几秒的绿灯夹缝间,求得一线「动」机。无数的车灯亦将道路点缀成一片光之海,好不璀灿眩目。
但是同时间,就在这有形的光明荣景之中,一个不易引人注意的阴暗角落,却充斥着无形的阒黑暴戾气息。
一名嘴挂卑微、讨好的笑容,穿着廉价的黑西装制服,打红领结的眼镜男服务生,不停地对着几名围绕着他的男子们鞠躬哈腰。
相对于他那种示弱、委曲求全的态度,几名男子似乎仗着人多势众,气焰嚣张地步步进逼。
「……喂,你没听清楚,是不是?我们找的是店经理,你算啥东西!我们昨天已经告诉过那家伙了,今天要是不准备好『一支』,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