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的吕布当然不能够完全领悟师父的话,正如吕布不能够明白为什么师父只传吕布《无相大法》一般。
大风吹起吕布那因狂沙而显得有些昏黄的发际,昏乱中是吕布那俊逸得有些残忍的脸,吕布笑笑:“要你们放了师弟,可能么?”
三狐不会放过马超,吕布更不会放弃自己的师弟,一场大战,别无,选择。
吕布右手换左手,吕布的右手已经受伤,鲜血顺着手臂划落,连三狐都一脸不忍。
这究竟是谁对,谁错?飞天狐苦笑,为着自己的信念与执着,刀出。
吕布迎上,飞跑中洒下一地殷红,瞬间蒸干一滴水不剩。为着那固有信念与执着,吕布左手刺出,方天画戟。
隐宗那玄异的无极的泛白真劲透画戟而出,迎上飞天狐那邪异得混黄的螺旋气劲,乍合乍分。邪异的反噬让吕布左臂一振,一股鲜血喷口而出。吕布看飞天狐的古怪,知道飞天狐也不好受。
“老大,你去解渴吧,有我们先顶着!”暗夜飞天狐同声说道。
“这怎么行,我们三人一向是共同进退!”飞天狐捂着胸口,看来也是受伤不轻。
“老大,别忘了我们的使命!”暗夜狐有些焦急,他们的皇已经趁机攻过来了。
“皇,您不要命了!”九尾狐惊呼,他们的皇还不是一般的坚韧。
地上滴答的,是吕布的鲜血,吕布唯一的抉择,速战速决!
九尾狐贴地低飞,一挥狂烈无极刀气夹杂黄沙秋风扫落叶之势向吕布席卷。以九尾狐如此少水的境地本不该发出如此耗费真劲的一式,但九尾狐要争取时间,为二哥暗夜狐的蓄势!
一刀刀辉流逝,狂沙激起。狂沙,如母亲待婴儿般保护着吕布的同时也呵护着三狐九尾飞天暗夜。
狂沙中,九尾贴地飘飞,有如孤燕划过的痕迹。
狂沙中,吕布并没有停留,出道至今方天画戟给吕布的感觉,一直都没有错过。
狂沙中,因为看不见,许多人会对那未知的充满恐惧,犹豫了,动摇了,退缩了。吕布不会,如果吕布怯了,缩了,退了,那么他就不能是吕布,不会是吕布。吕布,吕布,吕布就是绝不退缩,永不言退!
吕布呼啸着飞舞着狂沙漫天空中刺出一戟,如此纵情与忘情的一戟,鲜血淋漓的一戟。
风沙中的搏命与掩杀,分不清东南西北中即便是强如暗夜狐亦不敢轻易出手。不问可知,三弟跟皇早已是纠缠至一处,除非他们自己愿意,谁也不能把他们分离。强行的介入,只怕是产生误伤,徒使三弟落败更快。
暗夜狐剑眉深锁,两人已经斗至生死立判之际,偏偏却插不上手,帮不上忙。人说吉人往往自有天相,可是他的三弟,他是吉人吗?
两人还在沙幕下交手,每一式绝对是不予余力,一往无回。对吕布和九尾而言,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有所保留,那跟寻死已经没有分别。
现实是残酷的,吕布后背已经挨上一记旋风腿,飘退数丈,一阵气血翻腾。当然,九尾绝对不会好受,被吕布刺中腰际已经让以轻功见长的九尾狐失了那足以让所有人忌惮的灵活。
风沙中,吕布残忍地一舔干瘪嘴角溢出的丝血,在周边划起一地风沙——此时,吕布已经失了九尾狐的踪影。
试问天下,有谁能,对自己满身创痕无动于衷?又试问,有谁能,单戟大漠千里奔袭,无怨无悔?
埃尘落地,吕布嘴角上扬傲然地看着九尾暗夜双狐,一脸的满不在乎。
信念,是信念,支持吕布的信念,一往无回的信念,哪怕是明知道那是螳臂当车,飞蛾扑火,吕布还是会一脸的决绝,微笑面对。吕布不怕死,人活一世,只要能绝唱千古,坦坦荡荡,哪怕下一刻就要死去,吕布心一样坦然——生当如夏花,只为绚烂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