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于禁笑的同时,吕布也笑了,在距于禁三丈的时候,腾空,飞转中方天画戟雪舞。
绝世神兵,方天画戟。
于禁也曾如吕布一样爆发过先天之境的力量,就是那和周狼的两次交战,爱的力量,让于禁发挥出难以想像的实力。
或许是执念太深,三十多年来他竟一直没有突破。
现在的他,实力与现在的吕布相差仿佛。
仁者无敌,而骄兵必败。
吕布每一次都是必尽全力,务求致命一击,而于禁却是有所保留,结局已经不言而喻。
“你,很好。”于禁很久没有尝到过自己血的滋味了,这感觉,还真是有些奇怪啊。
于禁有些黯然,这江山果真是代有人才出啊!这一代新颜,只怕也早已换下了昔日的旧颜。而如于禁所料,倾城红颜榜上昔日的名字,早已换做了对于禁无比陌生的名字。
湿风涩雨露湿衣,空枝落寂鸟空啼,流水浮花萧萧尽,落日余晖追不及。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倾城,倾国,佳人再难得。
神兵顷刻间击落了于禁的寒轮,躲,无觅处。于禁咬牙,双掌一合,双掌合上了前进中的方天画戟尖,血顺着手心流了下来。
神兵见血,方天画戟一往无回,戟尖指处,正是一个人身体最脆弱的地方,心脏。
一戟穿心,即能立判生死。
而饮血的方天画戟,戟尖闪动着和雪一样的寒芒,隐隐中还能相通到神兵的低鸣,你是在兴奋吗?我的老朋友!
神兵饮血,吕布真力再转画戟再往前,一送,务求,一戟穿心,一劳永逸。
天才,天之骄子,天纵奇才。
传言天才与蠢物只在一念之间,到底于禁是蠢货,还是天才?
答案,在演绎。
于禁忍着痛,在滴血,体内方天画戟的真气在横冲直撞,咬牙,贴地旋转间双腿已经搭上方天画戟,迅疾的朝吕布踢腿。
指、腕翻飞,见招拆招,于禁则借势放开了合上方天画戟戟尖的双掌,同时脚尖在方天画戟戟杆上轻轻一点,脱离了吕布刚才惊险的一击。
死亡的感觉,原来是这么近。
“你什么名字?‘老夫’剑下不斩无名!”于禁缓缓拔出了多年未曾出鞘的寒剑,在细雨的抚慰下,寒剑剑身一片迷雾朦胧。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于禁想起了当年师父的教诲,只是那把传承了无数代的镇派宝剑,早已沉入西湖底。为一段不了的情缘。
“是吗?”吕布笑了,“我的画戟却只斩无名小卒。”
对于吕布的贬低,于禁丝毫不会动气,于禁早已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
许多年来不曾受伤,于禁的脸上愈现凝重,如此年轻,眼前拿画戟的少年就有这般实力,这么多年以后,那个实在应该千刀万剐的人岂不是早已进入先天?
早已步入后天极至,却迟迟不能迈入先天,复仇,已经成为他修行的魔障。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必惹尘埃。这段偈语于禁不是不懂,而是放不开。
都说执念红尘,不如放下自在。可是真正要放下又何其难?如果于禁真的可以放下,当年就不会答应主公成为天杀的一员。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于禁却早已不愿、不想、不能回头。也许只有到了临死前的一刻才能够真正放下屠刀,再蓦然回首,笑看昔年风流灯火阑珊处。
吕布出招了,为了印证无数前辈的话,远远的发招。这一寸长,就真的是一寸强吗?
于禁不断翻滚倒退,三丈长剑气却隔着十丈远向吕布飞来。戟剑相交指天画地带起烟尘滚滚。
百记对拼之后,于禁才愕然发现,他的剑竟然被完全的克制了。是太久没用生疏了吗?
吕布的招,无迹可寻,每一戟都让他难受。长此下去,于禁必败!
失败的滋味,眼前孤傲的少年不但让他尝到自己血的滋味,还要让他尝到败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