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刚跟章阁锋都很得意?”
“他们把我们原来的地盘大都抢了过来,势力比过去更扩大了。很多手下还有枪。如果只是少少几个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城东情况怎么样?”
“城东、东南都是猛虎堂赵刚章的地盘。也是有枪的。
那个赵刚章,见钱眼开,据说没有什么智谋,但打起架来如同拼命三郎,而且听说枪法也准。“
“西边一带呢?”
“那是广龙堂的地头,人多势众,林风平名震黑道,更惹不得。”
“沿江一带怎样?”
“也都各有霸主。也是全带枪的。就靠你我与陈旺三条枪,二十来发子弹,打不过。”
这一晚两人心情都不好,一直喝到祥真酒楼收市,才醉醺醺地走回姜雄的小屋。
不觉又过了八月十五中秋节,到秋分这一天,姜雄把陈旺、袁狗仔、杨三密、侯清叫到自己的住处——还叫过以前的好几个兄弟,但他们说已“金盆洗手”,不干了——听金城的“大计”。
大家喝着茶,眼睛都看着金城。金城先说了几句闲话,然后站起身,目视众人,一拱手,话题一转,间道:“各位兄弟,大家再齐心协力干一场,怎么样?”
“好!”众人齐声应,陈旺和姜雄加上一句,“我们听城哥的!”
“那就这样,我们先开间赌常”
“在哪里?”陈旺问。
“出东面不远,旧报国寺旁边有间小平房,里面住着一对老年夫妇。我和雄哥去跟他们商量过。他们愿意作价五十个大洋把屋买掉,回乡养老。我们就用这间小平房开赌常”指指杨、袁和侯,“你们夜里也不用睡骑楼底了。夜里就睡在赌场里。我也睡那儿。”
“好是好,”侯清犹豫了一下,“但是城哥,这样到什么时候才能报仇?你看我,三年前又壮又实,现在又干又瘦,就是因为三年前挨了义兴堂和乾良堂的人那几下闷棍,当时还养了好几个月伤。城哥,几年来我都忘不了要报仇。”
“你知不知道是谁打了你那几棍?”
“不知道,但我知道是那两个堂口的人做的。”
“那就只有找毛刚和章阁锋报仇。”
“当然。”
“但他两人出入都有五六个保镖,这样去杀他只有把自己的命也填上,就算逃得了以后也不能留在省城了。这样划不来。我们先要有钱。有了钱自然就有人来投靠,人多势众就有报仇的机会。”金城的拳头轻捶了一下桌子,“或者,有钱后就可以用钱买他的命,不用我们自己动手。”
说到这里,金城有意停下来,边拍拍侯清的肩头,边目视众人:“这个仇是必定要报的。我三年前就说过了,现在我再说一次。有仇不报非君子。我金城的为人,是有恩必报,有仇必报!我现在仍然忍下这口气,是我不想只是为了报仇,而且还要在省城扎下来,逐步建立势力,大家发达,等到时机合适,我就会要他们的命!各位认为如何?”
除姜雄外,其他几人本来也想先要报仇的,听了金城这么说,也就不好再说了。陈旺道:“城哥讲得对。听城哥的。”
农历九月初一,也就是金城真正回到省城后的一个月,城东旧报国寺旁边的“如发”番摊馆开张。老板是金城和姜雄(姜雄把自己在金雄堂做副首领时赚得的钱全掏出来做本,他相信金城),兼做“巡潮;侯清做”摊官“,负责拨摊皮;陈旺做”横柜“,负责管钱帐;杨三密做”荷官“,负责帮赌徒放赌注;袁狗仔做”进客“,负责招待客人。馆里就只有一张番摊桌。
开张时请了人来舞狮,热闹一番,其实当时金城心中真如井里的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因为这里属猛虎堂的地头的边界,赵刚章手下有三五十人。
幸好,第一天平安无事。以后来捣乱的也只是几个街边小流氓,即被金城与姜雄打得落荒而逃。直到开张了一个月,猛虎堂的人才终于来了。
这天是星期日,上午九点多钟,来了十多个赌徒,场内正是热闹。突然,在门口迎接客人的袁狗仔一脸慌张地进来报告:来了一大帮人。
金城与姜雄立即出来,掀开门帘的一瞬间,金城首先看到了满脸得意的赵刚章,后面跟着十个八个手下。
在做金雄堂堂主时,金城与赵有过一面之交,立即一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