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龙府别院_追魂记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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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龙府别院(1 / 1)

龙子逸总算是如愿以偿的拜了一位师父,并且还是一位可以教自己武功的师父。龙子逸非常高兴,他根本没想到龙青阳口里面所说的,江湖中人争着送赛神明的武林绝学,其实是一些江湖二流功夫。虽然也可能偶尔会有些一流秘籍,但是那些相对于龙渊的师父了如、龙在天的师父剑神、甚至是他姐姐龙晚晴的师父宋惊鸿来说,都如同没用的废纸。

龙子逸刚给赛神明奉上清茶,了如和谢木然就结伴而来,后面跟着的龙渊和龙在天相互谈笑着。龙在天一进门就看到龙子逸在父亲面前,狠狠瞪了他一眼,谨慎观察着龙青阳的脸色。因为前夜龙青阳回来的太晚,龙在天没来得及向他告状。龙在天见那龙子逸比他先到大堂,心里想着龙子逸必定向父亲搬弄是非了。因此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谢木然陪同了如进来,龙青阳呵呵一笑迎上前去,还没说上话,走在后面的龙渊大声喊了一声“爹”。紧接着冲到龙青阳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一看到龙渊,龙青阳两眼忍不住泪光闪动,连忙伸手将跪在地上的龙渊拉了起来。父子二人两双手紧紧拽在一起,相互凝视。良久,龙青阳才说出一句话来:“一别十年,渊儿也长大了。”龙青阳的话里含有太多的感触,有兴奋和激动,有对岁月无声流逝的叹息,更多的是欣慰和骄傲。龙子逸看到这一幕,心中颇不是滋味,因为他从来没受过龙青阳这样的待遇。

看着龙青阳和龙渊父子二人感情深厚,了如呵呵一笑,说道:“龙大侠有了儿子就不要我这个朋友了?”龙青阳闻言松开了龙渊,转而对了如笑道:“老夫这么多年没见渊儿,多看他几眼,大师就横加阻拦,这份胸襟龙某就不敢苟同了!”了如哈哈而笑,伸手轻轻向龙青阳拍去。龙青阳微微一笑,也伸出手来。

了如手指弯曲,临近龙青阳的手掌时,轻轻一弹,往他的劳宫穴上点去。龙青阳不闪不避,手掌反而向了如的手指撞去。就在两人双手即将接触的刹那,龙青阳手臂轻轻一抖,同时藏于掌内的大拇指往外飞弹,了如则似乎早看到了这招,已然并指往龙青阳的寸关、曲尺攻去。龙青阳刚才轻抖手臂的余劲未消,正好带着手掌截住了了如手掌的去向。了如手掌一侧,袍袖微动,往龙青阳手掌上撞去。

龙青阳和了如手掌一触即分,同时会心一笑。龙在天和龙渊看的有些似懂非懂,谢木然和赛神明则是暗自心惊,只有龙子逸显得莫名其妙。看得龙渊和龙在天有些沉醉的神情,龙子逸不由想到适才龙渊和龙青阳相见的一幕,心中一阵失落,低头不语,独自黯然往外走去。

待众人各自落座,龙青阳才发现龙子逸已经不在大堂中了。赛神明看出了龙青阳的心思,淡淡说道:“他刚才一个人出去了。”龙青阳看了看赛神明,轻轻一笑。龙在天却抢着说道:“他还敢留在这里么?昨天他受罚,后来下了大雨,我好心叫他回来,却被他咬成这样。”说着龙在天还举起那被龙子逸咬伤了的手指,手指上缠着的绷带比昨晚包扎的更厚了。

看到龙在天包扎的像一根肥香肠一样的手指,龙青阳微微皱起了眉头。谢木然见了连忙说道:“其实是天儿动手在先,逸儿虽咬了天儿一口,但是伤得并不是很重。反而逸儿受伤倒是不轻。”听到谢木然出言为龙子逸辩护,龙青阳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而龙在天心中可是气坏了,非常不满的说道:“谢总管就知道袒护龙子逸么?”谢木然面色一僵,平日里他在龙府是备受敬仰的,就是龙在天兄弟见他也还叫声叔,如今龙在天竟然当着外人的面叫他谢总管,俨然一副小主人模样。

没等龙在天继续胡说下去,龙青阳已然出声斥责道:“混账东西,怎么说话呢!”龙在天被龙青阳一吼,顿时吓得低下了头,再也不敢吭声。谢木然见状也就不好拉下脸来,正要说点什么岔开话题。不想龙在天一旁的龙渊开口说道:“爹,我看过大哥的手指,伤得再深些就怕再也拿不了剑了。”

龙青阳悚然而惊,龙在天可是剑神莫当的徒弟,倘若拿不了剑就基本上算是废人一个了。龙青阳没有再看谢木然一眼,冲着门外怒声吼道:“去把子逸给我找来!”

谢木然不等有人回应,立即起身说道:“还是我去吧。”说着就要往外走,一人从大门飞奔而来。随手一甩,将龙子逸重重的摔在地上,疼的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可却是一声没吭。赛神明见状蛾眉微蹙,看到龙青阳没有说话,他也就不好喧宾夺主。

见到来人,龙在天立即兴奋的喊出声来:“师父,你终于回来了…”剑神莫当粗犷无比,不等龙在天说完就吼道:“老子再不回来,恐怕这徒弟都叫别人给废咯!”龙在天连忙闭了口,心底下却是暗自高兴,知道师父一定会护着自己了,还故意瞥了一眼谢木然。

谢木然站在那里,看着地上口角流血的龙子逸,心中极为难受。毕竟龙子逸才只有五岁多一点。而龙在天已是十六岁的少年,剑神莫当护短也就罢了,可龙青阳一直也偏袒龙在天。

龙青阳面色铁青的看着龙子逸,沉声问道:“你大哥的手指是你咬的?”龙子逸咬着嘴唇一声不吭,恨恨的看着剑神莫当。龙青阳最看不惯龙子逸那样的模样,从小到大也不知有多少次因为他那样的眼神儿责罚他。龙青阳大喝一声:“问你话没听到?”龙子逸把恨恨的目光转移到了龙青阳的脸上盯了一阵,然后冲着龙在天啐了一口。

龙子逸“呸”的一声还没出口,“啪”的一声就被龙青阳重重的摔了一巴掌。龙子逸只感耳中轰鸣不已,竟一时丧失了听觉,头昏眼花,口中更是鲜血淋漓,门牙也掉了两颗。龙子逸一跳而起,张嘴一口污血就往龙青阳唾去。

龙青阳是何等人物,且不说龙子逸的那口污血吐不到他身上去,就冲龙子逸无礼顶撞父亲这一点,也是不可饶恕。更何况还有好几位武林同辈在场,让龙青阳他彻底颜面扫地!龙青阳随手一甩,顿时生起一股大风,将龙子逸远远抛飞了去。

龙青阳还要上前惩治,赛神明实在看不过去,起身说道:“龙大侠,怎么说子逸也是我的徒弟,还请手下留情。”龙青阳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小小的龙子逸,他总无法保持那份高手的从容与冷静。

龙青阳虽然罢了手,剑神莫当却是大声吼了起来:“是你徒弟怎么啦?老子徒弟都差点让那小兔崽子给废了,老子今天就废了他以绝后患。”莫当说着就往龙子逸奔去。赛神明见莫当竟然在自己面前称老子,心中也是愤懑,身形一转就挡在龙子逸身前。与赛神明同时而动的还有谢木然,他也及时横身挡在龙子逸身前。

赛、谢二人前来阻挡,惹得剑神莫当怒目而视,口中大喝一声,并指为剑,就向赛、谢二人攻去。陡然,一道白影闪过,随即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大堂都为之一震。“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喧响,众人只觉心中一震,顿时平静了不少。

了如站在莫当和赛、谢之间,刚才正是他出手挡下了三人出手。莫当瞪了了如一眼,说道:“老和尚你插手了,我就给你一个面子。”说着转身大大咧咧的坐到龙在天身前。了如呵呵一笑,看了躺在地上的龙子逸一眼,淡然说道:“他被震晕过去了,还是带他下去休息吧。”

赛神明本欲上前施救,以他的医术足以让龙子逸立即苏醒,可是他看到龙青阳仍旧黑着脸,就没有迈出脚步。谢木然本想送龙子逸走,可是又怕自己送走龙子逸,一则落了龙在天说他偏袒龙子逸的口实,二则怕自己不在龙在天逮着机会搬弄是非让龙子逸受更大的罪。因此他也没有上前。

就在赛神明和谢木然犹豫的短短时间内,被震晕的龙子逸竟然悠悠醒转过来。龙子逸看着大堂中一张张表情各异的面孔,冷冷一笑,连滚带爬的出了大堂。

大堂中的气氛有些压抑。了如呵呵一笑做起了和事老:“各位今天都是怎么啦?为一个小孩子如此大动干戈!”莫当无所谓的笑了笑,可能他觉得自己徒弟的面子算是挽回来了,他这做师父的脸上也不再那么难看了。谢木然和赛神明心中虽然不快,但二人都是老江湖,见龙子逸并无大碍,虽然心里难受,但还是忍了,当下歉然一笑,坐了回去。龙青阳良久才长出了口气。怅然叹息:“老夫教子无方,让大家见笑了。”

龙在天听到父亲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原本高兴的内心陡然一沉,他突然感觉到父亲那句话里饱含了对自己的失望。虽然他至今仍然不明白在龙子逸和他之间,龙青阳为什么总护着他,但是他这一刻无比清楚龙青阳护着他多些绝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可是要说到具体什么原因,却一时又想不明白。

众人都喝了半盏茶。了如向龙青阳发问道:“听说你昨天冒雨出府,来去匆匆,到底所为何事?”龙青阳皱了皱眉头,不知是不是还没从刚才的吵闹中回过神来,显得有些沉重,说道:“我昨夜冒雨赶往城北别院,两护院被人无声无息的杀死在别院之中。”

了如等人闻言尽皆色变,连一副无所谓模样的莫当也神色凝重起来。那城北别院是龙家的祖业了,百年来一直被视为武林禁地。这别院别人或许还不知道,但了如等跟龙家亲厚的人都曾去过别院,他们知道别院里机关重重,明岗暗哨无数,防备极是严密,别说到里面杀人,就是一流高手无故靠近也有性命之虞。

看到龙青阳凝重的神情,了如知道他没有说假话。了如心中已由震撼转为纳闷,在他认为,即使是自己那样的顶尖高手要潜入龙家别院尚且要费一番功夫,要动手杀人也不是不能够,但要来无影去无踪,丝毫不被人察觉,他自认做不到。因为龙家别院里的护院都是经过层层选拔,又经过各种特殊培训,不仅个个武功不弱,警觉性更高。

了如斟酌了一下,委婉的问道:“会不会是他们误吃了什么或误碰了什么?”龙青阳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从他们的尸体检验来看,没有中毒和受伤迹象。”这没有中毒迹象说明护院并非意外死亡,而没有受伤迹象则说明护院不会是被自己人所杀。

了如等人面面相觑,尔后又都默然沉思。龙青阳知道了如他们肯定对龙家别院里的尸体很好奇,让他们想肯定也不可能得出什么有价值的结论,于是说道:“诸位与其在这里想,还不如随我一起去别院看看再做评定。”

其实,了如等人早就盼着龙青阳说这句话了。因此,龙青阳一说到别院去看看,众人都默然响应。不一会儿,龙青阳、莫当、了如、赛神明、谢木然、龙在天和龙渊一行七人快马加鞭往城北别院而去。

这前面五人自然是去查探死因的,而龙渊,因多年不在家,此次前往,一则熟悉一下城北别院,二是以解他娘的思念之情,三是龙青阳想借机让他长长见识。龙在天则是被龙渊拉着做伴的。

出了徐州城北门,跑出十多里,往东拐进林间小道,一路奔跑了近一个时辰才到达别院门外。众人下马进庄。

龙渊进得阔大的庄门,抬头一座巍峨的假山扑面而来,完全挡住了视线,看不见庄内情况。那假山层层叠叠,有的地方郁郁葱葱,有的地方百草不生,有的地方激水长流,有的地方芳叶纷飞,让人叹为观止。

谢木然领先带路,众人几个转折便从假山中穿过。穿过假山,入眼的是一个大广场,广场前后是数十级台阶,广场四边玉砌雕栏,广场表面亦是雕刻着极为精美的图案,有的是青山白云,有的是市井胡同,有的是江河百川,有的是沧海桑田。广场两旁是掩映在树影里的客房,一眼望去,遮遮掩掩,层层叠叠,也不知道有多少重多少间。

龙青阳说道:“诸位已经来了,查看死因也不急于一时。先在庄中休息一下,先等渊儿见了他娘,大家一起吃过午饭再说。”众人拾阶而上,往后院走去。

上完台阶,来到一个大堂前,堂檐上挂着一块大匾额,上书“礼敬堂”三个大字,字字苍劲有力,显然出自名家手笔。大堂修建的宏伟壮观,里面摆设倒很简单,长长地两排茶桌和椅子相间而置。这礼敬堂是用来商议事情的地方。

出了礼敬堂,沿一路曲折小径下坡融进一片树影。走出大约两三里远,才见到后院的门,后院门前是四通八达的石砌小径。这些幽径都是通往各处别院的。往北是净植青松古柏的紫阳阁;往南是亭亭玉立,一一风荷举的青莲涧;沿东南方向可到三月桃花飞映红的桃花楼;往西南方走去可到杨柳依依去随风的晴雨苑;往东是一风起兮樱花乱的飞红楼;往西北是苦寒深处梅花开的暗香阁;沿东北方向走就到了遍地兰花淡雅香的涤尘楼等。

而今,秦凤仪和龙晚晴就住在清风凉韵,竹影重重的翡翠台。众人一路前往到得门前时,秦凤仪已经带着龙晚晴侯在门口了。龙晚晴很乖,见人就喊叔叔,博得众人一阵欢笑。

龙渊向秦凤仪跪地行礼,秦凤仪顿时泪流满面。龙晚晴却拉着谢木然娇脆脆的问:“谢叔叔,我四弟呢,他怎么没来?”谢木然此时知道龙青阳并没有把前院护院遇害的事情告诉他们母女,便不好说出此次前来查探护院死因的实情,更不能说出龙子逸备受屈辱,身受重伤的事。支吾了半天,最后只说龙子逸已经拜了赛神明为师,在家温习功课。小女孩听得龙子逸的师父就是近在眼前的中年儒士,也眨巴着眼睛好好审视了赛神明一番,最后笑着点了点头,煞有介事的说:“四弟那个调皮鬼终于也有人要了。”

龙晚晴的话惹得众人一阵欢笑,因为龙晚晴在说龙子逸调皮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很调皮的事实。赛神明听到龙晚晴这句无心之语,结合在龙府大堂见到的情形,心中一紧,他终于明白,龙子逸是一直没人要的主。同时,赛神明又有些纳闷,在他看来,龙子逸的资质并不比龙在天和龙渊差,可为什么在龙家得到的是那样不等的待遇?秦凤仪认识赛神明,说了几句拜托的客套话。众人一并进入屋中,围桌而坐,自有丫鬟奉上清茶。

众人围着圆桌喝茶,果然丝毫感觉不到暑气。了如和尚先开了口:“秦夫人果然会选地方,这翡翠台凌驾于清流之上,四周又遍植修竹。水声淙淙,竹涛阵阵,不仅不觉烦躁与吵嚷,反而让人愈觉幽静,再加上不时三两声鸟鸣,实是避暑怡情的绝佳之处。”

秦凤仪笑着道:“这翡翠台只不过是小家别院,哪能比得上大师崖山观海塔的雄伟与壮阔。每日清晨傍晚,对潮放歌,不仅可以一览天地之奇观,还可领略气吞山河之气势。你那才是男儿该待得地方,我这儿嘛也就我们母女在一起清静清静。”

秦凤仪妙语连珠,惹得大家都相对莞尔。秦夫人说完,了如和尚哈哈一笑,连说秦夫人嘴上厉害,自愧不如。秦夫人一笑带过,转眼间见那赛神明端坐桌前,不由就想起了龙子逸,遂也笑道:“听说赛神医当年随先师游历天下数十年,博古通今,采纳百家所长,如今已然青出于蓝,人称神医。那赛神医家中园圃,定是集聚天下药草,春华秋实,冬虫夏草无一不足。长白山下,气候寒冷,赛神医能让药铺中四季分明这份功夫恐怕天下无人能及。”

赛神明见秦凤仪分明没去过自家药园,却仍把自家景况说得八九不离十,心中也是惊佩,当下坦言道:“夫人料事如神,赛某佩服。”秦夫人呵呵而笑:“那赛神医打算何时回归东北呢?”赛神明知道秦凤仪是为了龙子逸才有此一问,遂笑答:“龙先生和夫人热情好客,赛某自当在府上多叨扰些时日,等过了中秋再定行程吧。”

秦凤仪闻言心中宽慰,当即诚恳说道:“那小儿子逸就多承先生教化了。”赛神明忙谦礼让。众人接着品茗,时而谈点江湖见闻,只是近些年来江湖一直都太过平静了,没什么新鲜趣事儿。时而谈谈各方民俗、景致,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这时,又有丫鬟撤走茶盏,一盘盘端上佳肴,一坛坛送上美酒。只见桌上八道素菜,样样精致,东南西北各式菜样皆有,完全适合众人不一口味。美酒佳酿也是不一而足,有陈年女儿红,上好汾酒,东北烧刀子,白干,甚至还有葡萄酒。葡萄酒可是十分珍贵的,一般都是朝廷接受藩国进贡的贡品中才有,也不知道这龙家怎么弄了来。

当然龙家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以这样丰盛的筵席款待客人的,今日实在是客人特殊,一个是养育教化自己骨肉十余年的了如大师。另一个是人称神医的赛神明,再加上今日龙子逸刚行拜师礼,这礼还没封给人家就又拖着人家来帮忙验尸,更兼日后还要他多多教化自己最顽皮最倔强的小儿子。得到龙家这样的盛情款待对江湖中人来说,那是莫大的荣幸,只是了如和赛神明皆不是一般人,他们明知道龙家盛情却也坦然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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