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5月22日星期四
无题
有时候真是感觉郁闷啊,从早晨起床的那一刻就开始了。人的情绪实在是很难琢磨的事情,他的阴晴雨日简直比气象还难以预测。昨天晚上或许还好好的,今天早晨忽然感觉天空原来是那么灰暗,一切都显得灰沓沓,毫无生机,毫无趣味,简直想一下子结束自己算了。
心情一旦变得这样,看什么,想什么都完全变了味道,好像变形金刚一样,一下子从一个可爱的嘴脸变成一副狰狞的面孔,裸露出尖利的獠牙,一副要吞噬你的模样。问题是,这魔鬼就在你的心中。你的心神变得不祥和,变得狰狞,变得恐怖,那么你身外的这个世界自然而然也感应瞬变。
我常常处于这种痛苦之中。虽然我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这只不过是个幻觉,看到地狱的那一刻,并不意味着就不能看见天堂。我觉得我是靠着这种信念,或者安慰的手段度过这一日复一日。有时候真是觉得艰难啊。
这时候忍不住要放弃,可是如果放弃,也许我更加痛苦。既然已经在痛苦中了,那么我想,没有什么是再值得害怕的了。我现在,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没有家庭,可以说是没有一切,我想我不在乎失去什么了。再要失去,可能是失去我自己。那意味着死亡。
昨晚喝了些红酒,酸酸的,我并不十分喜欢红酒,或者更钟情于白葡萄酒一些,至少没有那么酸。不过家里只有红酒。我姑且尝尝,说实话,味道一般。过来一会儿,我就开始感觉有些头晕,我常不饮酒了,现在不堪酒力。不过这种晕乎乎的感觉还真是舒服,能让我很快入眠。是啊,很快就入眠了,倏忽就到了早晨,阳光开始普照大地,万物由此复苏。这应该是个美好的时刻,我忽然感觉郁闷了。
接踵而来的是漫长的郁闷期。我知道这一整天都将没有好的心情了。上海的五月底开始进入夏季,气温日渐升高,现在稍微动动就感觉会出汗了。晚上身上那被子基本上是没盖,实在太厚了,所以今天决定要换床被褥。当然,姐姐那床也要换了。这些事情足足忙掉我一个多小时。现在所有被子都暴晒在了阳光下,感觉心里笃定,等到过了午后,就可以趁热收回来,叠好塞进大橱里。这些天理被子发现,母亲留给我们那么多的被褥,我们一辈子都用不完的被褥。
不过这季节还是上海这个城市比较舒服的时候,不算很热,只要不暴露在阳光下,房间里,荫地里还是非常凉爽。黄梅天还没有到,那个时候连绵下雨,到处潮兮兮,连卫生间的瓷砖上都能淌下水来,墙壁上都生出霉点,都能感觉心房都充满了水汽。不过就算这样也比天天顶着个大日头来得好。上海的夏季实在太热。整个城市像在笼子上蒸一般,一到白天热气就腾腾而上。
我总是迷信的认为,人的心情是和季节有关联的。之所以我连日来心情不爽快,是因为连日来顶着个大太阳。普照久了,就渴望一天两天的雨天。幽幽暗暗的,滴滴答答,免得房间里一天一层灰。
我心情不好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前些天,我又接到了一次退稿的信函,对方告诉我,我的小说思路不清,语言罗嗦,细节描写不够精彩,还有很多说辞,反正最主要的一句话就是不适合他们的杂志刊登。
这封信是姐姐拿上来的,让我气恼的是她居然未经过我同意,私自拆开看了。这让我很难堪,心里非常不痛快。我和她说:人和人住在一起,要保持一种和谐的关系,必须要保持彼此之间的隐私。你不能这样私自拆我的信件。
我猜想,她并不明白我的话,或者根本也没有听进去。她对我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想知道一切,想关注一切,甚至还想帮助我的一切。
我说了一些比较激动的话,因为我当时真的非常恼火。她怎么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