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5月25日星期日

小东西

小东西又来了，时不时松鼠般跳到我这里来，好奇地看看我在干什么，趁我不注意也去挪挪鼠标。我问她能看懂几个字？她瞪着眼睛想想说：我能看懂几个字。她说她已经会写自己的名字了。中饭后她就在一张纸头上歪歪扭扭写下了她的几个名字，就像是在画图一样，结构完全不对，不过对一个没有学过写字的孩子来说，这已经够可以的了。我们大家都拍手说好，她腼腆地笑着，嘴角还带着小狐狸般的狡黠。然后她还在纸上画了一个机器人，和一只蝴蝶。

下午我随同他们一起去了超市，一来怕自己困倦，另外更害怕让我单独和这个小家伙在一起。她不停地笑，或者叫，有时候还会发出一些古怪的声音，让我的耳朵饱受折磨。我相信，小星（兔子）一定也感觉很恼火。如果她不在，或许我可以安静睡会儿。她在身边，根本没有办法休息。

超市就在街区不远处，不过姐夫还是要开车过去。超市里开着空调，感觉非常凉爽，对我们而言，这不像是购物，倒像是来到了游乐场。我牵着她粘糊糊的小手，姐姐他们挑选食品时，我就和她玩耍，把她的双手臂拉起，像猩猩一样，往上空拉，整个把她身体都拉了起来，然后她又这样跳到地面上。她来劲了，一次又一次要我重复，可把我累坏了，很快就出汗了。她嘻嘻笑着，也说出汗了。

他们一来显然打破了我宁静的日常生活。大多数时间我尽量把自己蜷缩在房间里，不去理会她们，不然那可真是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我努力想使自己看点书，我在床边的地板上坐下，看了会儿《明史》，有些心猿意马，感觉不能集中注意力。这使我非常烦恼。写了开头的文章也不下去。反正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不能干。不知道干什么。这里坐坐，一会儿又去了隔壁大房间，看看兔子，逗乐下，姐姐有一句没一句搭理着小东西。她这里蹦蹦，那里跳跳，活像只兔子。忽然又窜到了厨房，看看爸爸正在干什么。

她的来到不仅打乱了我的生活，还整个破坏我整洁的居所。她玩耍的东西一样一样啃出来，捣鼓了下，就感觉没有意思，转而对另外一件事情感兴趣了。不过她的兴趣通常不会超过五分钟，或者更短。房间里到处都是她的好东西，这里一本书，那里一把琴。拖鞋在地板上咯叽咯叽跑来跑去，带来一溜灰尘。瘦瘦的小脸蛋上，现在开始多了两条鼻涕，还时不时地咳嗽。

三点多时，他们终于走了，姐夫开车带她回家了。我的活算是开始了，房间里空了下来，好像呼啦一下子走掉了一屋子的人，忽然空旷下来，有时候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很奇怪。我把所有杯子和茶壶都拿到厨房，把里面剩余的茶叶倒掉，清洗干净，搁到橱柜里。用抹布把房间的桌椅都擦拭一遍，把东西该搁哪里就搁哪里，收纳的收纳，清理的清理，然后是扫地，再者就是重要工程：拖地。当然不是拖，我一向喜欢用抹布直接在地板上一点一点擦拭干净。我滴溜溜忙进忙出，都来不及喝口茶。

还要打扫兔笼子，准备小星的晚餐，它这样关了一个白天，我看着都心疼，必须要把它放出来遛遛了。这样全部忙活好之后，已经四点半了，姐姐去拿了工资又回来了。两个人坐在椅子上看报纸。长长舒了口气，总算是安定下来了。晚饭不用做了，中午还剩下很多，只要稍微热一下就可以。

看完报纸，我坐着就睡着了。哦，这就是礼拜天。莫名其妙的一天。姐姐总是会搞些这样的突袭，让我措手不及，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