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持续进行,法师一直在消耗法力,脸色逐渐苍白。眼看情况危急,法师首领下令改变战术。“先不要管蜘蛛,全力消灭银翼丝蝶!”
三位法师不再投掷火球,而是对空中的银翼丝蝶施放大片的火云术。刚开始还算有效,有不少银翼丝蝶被火云卷入,化成火雨飘落。但是时间一久,银翼丝蝶就抓住了规律,每当火云即将爆发就一哄而散。法师消耗了法力,但收效极微。毒剑蜘蛛不受法师牵制,攻势更加猛烈,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一位士兵感觉自己已经被法师放弃,不由得怒火中烧,把心一横,趁身边的法师分神之际,从后面跨上法师的坐骑,把法师推下去,就想策马冲出重围。但是没跑出几步,就被法师的火球击中,那个士兵全身燃成了大火球,飞上空中,重重跌在地上,猛烈挣扎几下,就再也不动。
士兵的尸体还在冒烟,离希尔达等人藏身的树丛不远,希尔达观察了一阵,确定没人注意,矮着身子跑到尸体旁边,拿回了一柄长剑、一把短刀、还有一支弩弓。长剑分给奥图,短刀和弩弓都分给诺林德,希尔达自己则使用那一把幸运小刀。诺林德饱经虐待,体力大不如前,努力了一阵,手脚并用,才把弩弓拉开,搭上了弩箭。
法师首领的战术失败,陷入严重危机,终于决定孤注一掷,下令所有人掩护他,将剩余的法力全用来施展高阶法术。其余两位法师和士兵拼死防御,终于撑到首领施法的一刻。刹那间气温急降,银翼丝蝶和毒剑蜘蛛的动作同时僵住,然后是狂暴的火云飙射,吞噬了周遭的一切物体。希尔达等人慌忙卧倒,烈焰就从他们上方扫过,藏身的树丛瞬间燃成火炬。
尘埃落定,空气中充满浓烈的焦味,血夜王国部队只剩下三位法师和三位士兵,附近的魔兽全灭,少数幸存的银翼丝蝶眼看攻击失败,四散飞离。
“我们赢了!哈哈哈,我们赢了!”先前被蜘蛛砍伤的法师大笑着站了起来,话还没说完,附近一个尸堆中突然窜出一只半身焦黑的毒剑蜘蛛,直冲向他。受伤的法师笑容一僵,爪刃划破了损耗严重的护身结界,将他刺个对穿,然后向外一分,撕裂了他的身体。一击成功,毒剑蜘蛛转移目标,冲向法师首领。法师首领急退几步,用法杖指向蜘蛛,但是他的法力已经严重透支,不但施法失败,还感到一阵晕眩。法师首领还没回神,毒剑蜘蛛就整个扑上,像一只大手,紧紧攫住了防御结界。结界在爪刃的强压下剧烈波动,法师首领刚恢复清醒,就感觉有一个轻而尖锐的物体在后面射中他,被结界弹开,随即全身剧震,下半身完全失去知觉,大量鲜血泼洒在结界内壁,血腥味直令他窒息。
被结界弹开的物体是希尔达的石片飞刀。希尔达在法师首领的结界剧烈波动时,用灵觉找出结界的最弱点,用飞刀指示位置,诺林德立刻用弩弓射击,这是他们用来对付法师的技巧。强劲的弩箭射穿结界,在法师首领身上爆出拳头大的血洞。法师首领重伤濒死,全身瘫软。那一只半身焦黑的毒剑蜘蛛只是回光返照,随法师首领倒下之后,过不久就死亡。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最后一位法师接连失去两位同伴,茫然地转向希尔达。希尔达右手一挥,幸运小刀立刻脱手,轻松撕开防御结界,钉入了法师的喉头。法师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缓缓倒了下去。
诺林德狞笑着抽出短刀,走向残余的士兵。“嘿嘿,法师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一箭射穿?”
除了马文以外,希尔达等三人的战斗经验极其丰富,一般士兵在他们眼中根本不值一提。血夜王国部队仅存的三位士兵很快就被他们解决,然而过程却没有意料中的轻松。他们在彼此眼中看到忿恨和无奈,战俘的长期虐待已经让他们的体能大幅衰退。
他们迅速搜索士兵和法师的遗体,拿走可用的食物和衣物装备,每个人都拿到了最合用的武器。希尔达的武器是两把长剑和十几把飞刀,奥图的武器是双手巨斧,诺林德的武器是两把短剑和弩弓。马文在过去只负责管理血手帮的地盘,不擅长战斗,只拿了一把短剑用来防身。
意外的是,希尔达从一位法师身上搜出了另一把幸运小刀,奥图和诺林德看了一眼,露出会意的狞笑,分头检查每一个战俘。
不出所料,他们很快就找到一小队俘虏,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光头俘虏,脸朝下倒在地上,遍体伤痕,但是还有呼吸。希尔达用脚一挑,将光头俘虏翻过身来。看见他的脸,希尔达泛起了冷笑。
他曾经有极强横的体格,整个人就像石块一样结实,自从一次械斗中,右眼被希尔达用小刀挖出来,就一直带着眼罩。战俘的生活已经让他瘦弱很多,憔悴不堪,不久之前,希尔达还跟他大打出手。他就是血手帮的头号死敌,黑石帮首领卢波特。他的心腹手下和他拴在同一条铁链上,大部分在银翼丝蝶的电击下死亡,只有少数还苟延残喘,不时发出微弱的呻吟。
“卢波特,看来你们的逃跑很不顺利啊。你的腿还好吧?”
卢波特看见希尔达,先是茫然,接着是狂怒。他挣扎起身,抬头就是一口血沫吐向希尔达的脸,但是希尔达反应极快,轻描淡写地抬脚,用鞋底挡住血沫,随即踹回他脸上,恣意蹂躏。在卢波特的怒吼声中,血手帮的其它三人走了过来。
诺林德眼睛一亮,明显兴奋起来,看希尔达把脚收回,立刻拔出短剑靠过去,伸出舌头,缓缓舔了一下剑身。
“嘿嘿,卢波特,好久不见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聊一聊?”
希尔达淡淡说了一句:“我们还没脱离危险,不要耽误时间。”
“妈的!”诺林德狠狠啐了一口,转向奥图。“帮我抓住他!”
“你运气真好啊!”诺林德收起短剑,随手拿起一个大石块,用力往卢波特脸上砸。“要不是我们赶时间,我一定要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喝干你的每一滴血!”
诺林德砸了一下又一下,身上和脸上溅满了血,本来就算是难看的麻脸被嗜血的狂热扭曲,更加狰狞恐怖。卢波特被奥图制住,刚开始的激烈挣扎越来越微弱。正当诺林德高举右手,想要砸死卢波特,希尔达阻止了他。在诺林德不解的眼神中,希尔达抽出幸运小刀,将卢波特和残存的黑石帮成员的腹部整个划开,任凭内脏和鲜血缓缓流出,然后拿起几件士兵的厚重外衣,披盖在卢波特等人身上。开膛破肚的剧痛,激起一片哀号。
“你们要是运气好,今晚就会冻死。要是运气不好,就要过几天才会慢慢死掉。”
血手帮的四个人全笑了,诺林德是狂笑,奥图是狞笑,希尔达和马文是冷笑。
希尔达发现战俘中还有不少人存活,正用夹杂着恐惧和恳求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一动,希尔达用幸运小刀逐一切断他们身上的锁链。
“接下来要靠你们自己了。”
奥图再度背起虚弱的马文,血手帮的四人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