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雷云战场_苍穹流海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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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雷云战场(1 / 1)

希尔达一边飞向远方的异界雷云风暴,一边给混沌之卵里面更多的法器补充能量。一旦进入雷云风暴,他可以用混沌之卵吸收闪电能量,可以用幽冥深渊吸收风暴发出的干扰波,两件神器将给他绝佳的保护。如果夺心魔巫妖和老法师不敢追进雷云风暴,他就能从容远离,如果对方执意追杀,对方已经减少两名成员,凭借混沌之卵和幽冥深渊这两件强大的神器,还有得自永夜之城的两万多件法器,全力一搏,他依然有胜算。

接近雷云时,他将幽冥深渊储存的灵力提取一空,用来增加飞行速度,和两位强敌拉开距离。一进入雷云范围,立刻感受到熟悉的暴虐气息,就像第一次进入魔域火环遭遇的那一场雷火风暴。高空的雷云放出银光,照亮幽暗的大地。连绵不断的强烈闪电,直径超过一米,宛如参天巨木,在震耳的雷暴中贯通天地。每一次落雷都将下方的植物土石炸得四分五裂,将地表融化成红热的深坑,频繁降临的高温早已将大地燃成一片火海。直径数米的球状闪电在雷柱之间飞绕盘旋,边缘放射出来的电芒像是丝绒,又像是发丝,探进了无边无际的夜空。

希尔达启动混沌之卵和幽冥深渊的吸收力场,直入雷霆风暴深处,开始布置准备已久的四组法器。第一组法器名叫蓝革氏飞梭,数量有三十件,飞梭长度两米,能在空中高速飞行,以重量和速度发出强大的穿透力。第二组法器名叫狂蜂阵列,包括九十颗直径一尺的金属球体,能在空中盘旋飞行,在球体周围发出光刃砍杀敌人。蓝革氏飞梭和狂蜂阵列都是相当精巧的高级法器,不但自备防御结界,而且像傀儡一样,有灵魂安置其中,能自动追踪杀敌,躲避危险。之前希尔达是将法器本身存放在混沌之卵,其中的灵魂分开存放在幽冥深渊。

第三组法器有个平凡无趣的名字,就叫做能量压缩器,包括两百五十四个十二面体,用途是集中压缩大气中的游离能量,希尔达使用它们是为了配合第四组法器。第四组法器名叫雷神之怒,本体是七颗小巧的天蓝色透明晶石,其中隐约可见复杂的多层纹路,最大的一颗晶石在中间,其余六颗晶石像花瓣一样排列在周围。七颗晶石嵌放在精美的黄金底座上,用黄金细炼相连,绕过希尔达的右手掌,固定在掌背上。雷神之怒能集中引导四周的电能,射出闪电,体积虽小,却有极高的效能。在这个雷电充盈的环境,如果用能量压缩器和混沌之卵聚集电能,交由雷神之怒发射,必定能发出无与伦比的恐怖威力。

夺心魔巫妖和老法师追进雷云风暴,进入希尔达的灵觉边缘,希尔达立刻发动攻势。左手掌心泛现幽光,混沌之卵的白热光束密集发射,燃起宽广的光焰,气势奔腾宛若长江大河。三十枚蓝革氏飞梭呼啸着冲向夺心魔巫妖和老法师,九十颗狂蜂疾速尾随。两百五十四个能量压缩器正在执行启动程序,暂时不离开混沌之卵。身上佩带的大批法器将希尔达的灵力增幅数十倍,让他能在数百米之外同时控制上百件攻击法器。他一心数用,一面飘飞在半空中,用两件神器吸收化解雷云的锋芒,太强烈的闪电就直接回避,一面发射混沌之卵的聚能光束,指挥蓝革氏飞梭和狂蜂阵列。没有冲动,也没有恐惧,只是冷静地施展毕生所学,动用手边的一切资源打击敌人。

希尔达全力发挥,对方亦是实力非凡。老法师的护身结界已经强化到最佳状态,群集在结界中的深紫色符文几乎遮蔽了他仅有四尺高的枯瘦身影。蓝革氏飞梭以肉眼无法追踪的高速穿梭戳刺,摩擦空气,激发出尖厉的咆哮,甚至掩盖了无所不在的雷声。狂蜂阵列名符其实,如同狂怒的蜂群,纠缠不休,高速移动的风压和锋锐的光刃,能劈散直径数米的球状闪电。老法师却不为所动,四寸长的指甲在空中画出无数深紫色符文,群集蜂拥,俨然在护身结界之外构成第二层防护罩,以前方面对希尔达的部分最为密集。混沌之卵的聚能光束被外层护罩分散折射,残余部分被内层护罩硬挡下来,伤害不到老法师。飞梭和狂蜂同样被外层护罩偏折,还会被成群的深紫色符文纠缠。附着在飞梭和狂蜂上的符文逐渐渗透防御结界,接着渗入法器,侵蚀其中的构造和灵魂,最终让飞梭和狂蜂停止运转,失速坠落。

夺心魔巫妖身穿金丝刺绣的黑色长袍,手持和身高等长的法杖,飘浮在空中,身边凝聚着厚实的防护结界,宛如透明晶壁。面对猛烈攻击却不闪躲,也不化解,只用护身结界悍然硬抗,闭眼静立,彷佛在沈思。夺心魔巫妖不愧为永生会队伍之首,聚能光束和两组攻击法器将他的护身结界打得有如湖面落雨,频生光波涟漪,但是却无法穿透。

夺心魔巫妖忽然睁开双眼,苍白无瞳的眼球闪过妖异的红芒,蓄势已久的心灵迷雾法术瞬间穿越数百米空间和希尔达的多重防御,在他识海中爆发。希尔达顿时陷入半梦半醒的幻境,彷佛知觉感官都蒙上厚重的隔膜,外界的一切事物就像梦境中的呓语,无比遥远又毫不真实。脑中有一股强大的禁制,无法正常思考,本能想要挣脱,却怎样也挣脱不开。要不是距离遥远,中间还隔着幽冥深渊的吸收力场以及希尔达自己布置的防护结界,这一波心灵迷雾就足以让希尔达完全丧失战斗力。

希尔达突受袭击,混沌之卵的聚能光束骤然停止。夺心魔巫妖用左手迅速比划手势,六根触手随之摆动,法术经过右手的法杖增幅,发出大范围的心灵爆震,穿透防御结界,震散了蓝革氏飞梭和狂蜂阵列其中的灵魂。两组攻击法器失去指引,不是被雷电击落,就是四处乱飞,失去了踪影。

老法师和夺心魔巫妖默契极佳,夺心魔巫妖解除了危机,老法师眼中凶厉之色一闪而过,嘴角勾起残酷的笑意,以极快速度念出十七个音节,十指张开。无数符文在前方蓦然浮现,由于太过密集,看起来就像一面方圆数十米的深紫光幕。老法师双手虚推,符文向前飞散,有如遮天蔽地的飞蝗,扑向希尔达。在这同时,夺心魔巫妖大力挥动法杖,在周围凭空生出方圆数十米的立体魔法阵,裹住了这个范围内的闪电和游离电能。然后魔法阵迅速收拢,在法杖顶端凝聚出一颗直径两尺的雷球,向希尔达飞射而出。

尽管希尔达的感官被心灵迷雾钝化,还是感觉到迫切的危机,立即抛下蓝革氏飞梭和狂蜂阵列不管,迅速飞退。他身上有一整批法器提供法术增幅和飞行加速,但是灵力受到心灵迷雾压制,效果大打折扣。老法师的深紫符文范围广大,无所不在,夺心魔巫妖的雷球锁定了希尔达,如影随形,而且老法师和夺心魔巫妖的攻势连环,一波接过一波。强烈的危机感激发潜力,让希尔达克服了心灵迷雾的一部份负面作用,连忙透过混沌之卵搜寻防御效果最佳的法器,用最快速度将混沌之卵积存的能量灌注其中,配戴在身上启用。

老法师的深紫色符文大部份被希尔达躲过,没躲过的有大半被幽冥深渊吸收,剩余的大部分被防御法器化解。影响到他的深紫符文只有极小一部分,但已经足以让他感觉痛苦,每一个符文都像冰针刺穿他的灵魂,让他的心灵之火相应的黯淡一小部分。若不设法改变现状,深紫色符文会让他逐渐衰弱至死。

夺心魔巫妖的雷球威力远超过来自雷云的球状闪电,甚至一颗雷球就可能凝聚了十几颗球状闪电,以及周围数十米的所有电能。希尔达不敢硬扛,也没有余力设法摆脱,只能用封存了爆炸法术的晶石或一次性的爆炸法器提前引爆雷球,或用防御法器直接撞上去,拼个同归于尽。即使毁去雷球,残余能量也不容小觑,每每让希尔达如临大敌。如果在近距离引爆雷球,残余能量经过层层吸收和化解之后,仍有足够的威力让希尔达全身刺痛,身躯狂颤,感官和知觉在短暂时间陷入极为不利的麻木状态。

希尔达不曾期望之前的攻势能重创两位强敌,它们只是用来争取时间,让能量压缩器完成启动程序。然而夺心魔巫妖和老法师的实力超出预期,启动程序还没完成,情势已经逆转,蓝革氏飞梭和狂蜂阵列被轻松破解,希尔达也遭受反击,陷入被动防守。在这混乱的逆境中,希尔达没有惊慌,而是冷静地观察形势,计算移动路线,设法用最小代价闪避或化解对方的攻击。随着身上的防御法器逐渐增加,压力逐渐减轻。他等待着能量压缩器完成启动,到那时候,他就有希望扭转局势。

能量压缩器的启动程序终于完成,希尔达心中一阵喜悦,但随即发觉夺心魔巫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发射雷球,本能的不安掠过心头。紧接着,透过幽冥深渊,他感应到夺心魔巫妖的灵力波动遍布四周,伸展超过他的灵识范围,正要开始聚集电能。

“不好,这是雷爆的前兆!”

生死攸关的压力激发出所有潜能,瞬间突破心灵迷雾的禁制,希尔达恢复全力,立即动用身上的辅助和加速法器,迅如疾电地飞身突围。周围一公里的电能疯狂集中,强大的电场让他全身汗毛直竖,甚至心悸。在到处是电能的异界雷云风暴中,夺心魔巫妖的雷爆法术不知会增强几倍。希尔达不顾一切地狂退,忽然灵光一闪,短暂的考量之后,狂野的赌徒心态占了上风。他不再后退,静止在空中。

电能汇聚,雷爆闪现。一瞬间,夜空亮如白昼,震波从地面扬起数百米高的沙尘风暴,连同震天巨响,在雷云之下,向周边狂涌而出,浓密的沙尘甚至掩盖了雷电的炽光。威力空前的雷爆有如海啸狂涛,散逸出无数蓝白电芒,席卷四面八方。

希尔达的灵力几乎同时爆发,逆风前进,从混沌之卵释放出整组能量压缩器,将它们推到雷爆前沿,然后启动配戴在右手掌的雷神之怒。雷爆能量被两百五十四个能量压缩器聚集压缩,送往希尔达的方向,然后被混沌之卵吸引,推送到希尔达前方。雷神之怒的七颗晶石凭借其中储藏的微小能量开始运转,内部出现无数繁复的法器波动,在更加繁复深奥的晶石结构中风驰电掣,转化交流。不久之后,前方忽然一亮,出现一组长矩形的光屏。光屏长度大约一米,向前方倾斜,排列成环状,以顺时针方向缓慢旋转。每一个光屏都是非常复杂的结界,宏大入微,精密程度甚至超越了希尔达曾见过的所有魔法阵。光屏受到雷神之怒的控制,开始运作,迅速自周围吸取能量,在其中产生无数同样繁复,但更加强劲的法器波动。

光屏的法器波动同样在其内部疯狂流转,变幻交流。不久之后,更前方出现第二组更大的光屏,每一片的长度大约三米,同样向前方倾斜,排列成环状,但是以逆时针方向缓慢旋转。第二组光屏接受第一组光屏控制,自周围吸取更多能量,产生了更强烈的法器波动。然后更前方又出现第三组光屏,每一片的长度大约五米,以顺时针方向缓慢旋转。第三组光屏受第二组光屏控制,吸取更多能量,产生了堪称狂暴的法器波动。宏大精微的结界,多层迭加,逐级增幅,小巧的雷神之怒就这样展现出大型法器的效能,将混沌之卵送来的所有能量集中转化为闪电射出。本来应该淹没希尔达的雷爆能量,却被他引为己用,射向夺心魔巫妖和老法师。

在雷爆的强光和狂烈波动彼端,夺心魔巫妖感觉到扩散的能量反常集中,发出更强大的波动,心生警兆。他对雷电有极高的抵抗力,但没有无限的抵抗力。为求自保,立即动用随身法器封藏的法术,瞬间挪移到百米之外。他的随身法器是一条极长的项链,从颈部垂到腰际,包括一百颗灵石和二十颗高级晶石。在挪移时,其中一颗晶石骤然一亮,又黯淡下去。

集聚雷爆大部分能量的闪电本体就有三米粗,彷佛集中了全世界的亮光,放射出方圆数十米的电芒。老法师反应不及,被这一条恐怖的雷霆巨蟒吞噬,符文防护罩在暴虐的能量中崩解消散,肉身灰飞湮灭,灵魂也被彻底撕裂,回归于虚无。

希尔达乘胜追击,将灵力发挥到极限,操纵能量压缩器排列成以他为中心的三层球面,分布到数百米外,将这个范围内的电能集中到雷神之怒的光屏中心,转化成闪电射出。但是夺心魔巫妖已经有防备,身形一闪,化出八个分身分散飞出,瞬间就飞到百米开外。

“心灵幻象,该死!”

对方的法术竟然穿透重重防御,影响到自己,而且无迹可循,令希尔达异常恼怒。八个分身各有动作,希尔达集中精神观察,仍然分不出真伪,但是又不能放着不管,只好用雷神之怒的最快速度连续发射闪电。夺心魔巫妖全力提防,如果希尔达瞄准真身,就用幻象分身遁走,如果希尔达瞄准假分身,就趁机凝聚电能,射出追踪雷球。每次有雷球出现,希尔达一定用最快速度将它引爆,为此不惜消耗法器,以免攻势受到牵制。频繁的闪电轰击逼迫夺心魔巫妖不停移动,无暇施展心灵迷雾或雷爆这一类的强大法术。

雷云风暴的威力逐渐提高,闪电更加密集,也更加强烈。虚空中不时浮现绵密的雷网,青白色的电光纵横交织,动辄跨越上千米的空域。大地不断遭受雷击,火光连成一片无情的光幕。狂暴的电能和衍生的干扰波,让希尔达不得不动用更多的心神和灵力去化解。

雷云风暴不断挑战能量压缩器的处理上限,已经有零星的能量压缩器被强度超标的闪电击毁,也有距离较远的能量压缩器因为希尔达的灵力被干扰波冲击而失去联系,自高空坠落。希尔达被迫收缩能量压缩器的阵形,更糟的是,无所不在的干扰波对他身上的大批法器也有阻滞作用,降低了他的整体实力。

夺心魔巫妖受到的影响比希尔达轻微,因为他实力超绝,对法器的依赖没有希尔达那么高,也不像希尔达需要操控能量压缩器的集群。雷云风暴增强,使他的雷球更具威力,但是更加强烈的干扰波却处处妨碍,使雷球的运用远不如之前灵活。夺心魔巫妖索性不再使用雷球,而是像希尔达一样,凝聚电能,射出闪电。希尔达的闪电是用大量法器和混沌之卵产生,夺心魔巫妖的闪电没这么强的威力,但是发射频率比希尔达更高。

虽然混沌之卵能吸收雷云风暴的电能,幽冥深渊能吸收雷云风暴的干扰波,但是这两件神器的威力是和使用者投注的灵力成正比,而希尔达的灵力还不足以完全化解雷云风暴的威胁。如今他面对的是异界风暴和夺心魔巫妖的双重打击,稍有不慎,防御就会出现破绽,无比刁钻的闪电就会入侵肆虐,给他或轻或重的伤害。

希尔达错估形势,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夺心魔巫妖。逐渐恶化的雷霆风暴对他非常不利,如果继续战斗下去,恐怕难以避免败亡的下场,如果放弃战斗,撤出雷云风暴,也难逃夺心魔巫妖的追杀。

“如果向上飞呢?”

越高层的空域,雷云风暴就越强烈,环境就更加凶险。但是危机中也有转机,不管机会多渺小,这是他唯一的胜算。

希尔达毅然飞上高空,磅的电能自世界屏障的缝隙漏出,尽管对一个世界而言,这种缝隙比九牛一毛更微不足道,对其中的生物来说,已经是不可抵御的天威。方圆数百米的雷团像浮云一样停驻空中,发出夺目强光,球状闪电如同暴雨,向大地倾泻。闪电四射狂飙,像丛林的藤网一样密集。爆炸的雷音从此起彼伏变成连续不断,浑厚的声波像大地一样密实,穿透了层层防御,直撼人心。

希尔达不时收拢能量压缩器的阵形,终于难以为继,将它们收入混沌之卵,放弃攻击,专注地穿越雷暴,飞向雷云之外。暴虐的能量引发同样暴虐的干扰波动,连维持最基本的飞行术都显得吃力,激荡的焚风吹得他摇摇欲坠。无所不在的雷电已经不是闪避所能化解,希尔达不得不动用混沌之卵收藏的法器保护自己,来自永夜之城的法器都是挑选过的精品,但是在异界能量风暴的高空淫威之下,只能支撑很短的时间,就必须回收,另换一件。有时会爆发极端强烈的雷电,希尔达反应稍慢,护身法器就会烧毁,甚至爆碎,迸发出那的绮丽光焰。狡猾的雷电总会趁隙而入,烧灼他的肌肤血肉。

夺心魔巫妖尾随而至,他认为这是希尔达的孤注一掷,想躲进最猛烈的雷暴摆脱他。虽然雷云的威势也让他难以攻击,只能专心自保,但是他有自信能一路跟随希尔达到雷云之外,如果希尔达半路上就力竭身亡,那就再好不过。

能量波动有如潮浪,时强时弱,看似混沌无序,隐约之间又存在着深层的规律。希尔达苦心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临,一阵相对的平静之中,他感应到雷暴即将冲上罕见的高峰,立刻冒着透支灵力的危险,加速飞离。夺心魔巫妖的感应力不如希尔达,追赶上来,适逢其会。顿时强光连闪,明亮如白昼,海啸般的狂暴能量和干扰波淹没了夺心魔巫妖。

希尔达虽然远离,仍然遭受波及,防御结界只剩下薄薄一层,其余的法术和法器全部失效,直往地面坠落。所幸干扰波来得快,去得也快,希尔达迅速恢复战斗能力,不再逃避,反而用最快速度回头飞向夺心魔巫妖。进入雷云范围的这段期间,幽冥深渊为保护希尔达吸收了很多干扰波,此时派上用场。希尔达全力提取幽冥深渊中的干扰波,压缩成细窄的波束,射向夺心魔巫妖。

夺心魔巫妖承受了雷霆风暴的最强威力,护身结界瓦解,全身焦黑。已经转化成不死生物的身躯不会感觉痛苦,但是干扰波尚未消退,汹涌的波动令他心神昏眩,正在挣扎时,又被希尔达的干扰波束射中,雪上加霜。空前危机激发了潜力,夺心魔巫妖恢复一丝清明,悍然将随身项链的一百颗灵石同时发动,蕴藏的灵力喷薄而出,冲散了一切干扰。还没完全清醒,就发现不知死活的希尔达来到附近,见猎心喜,立刻施展近距离才能使用的心灵控制法术,强大的灵力毫无保留地向希尔达投射。没想到希尔达在同一时间发动了幽冥深渊,一股同样强大的吸引力缠住夺心魔巫妖的灵魂,就要把他的灵魂整个吸进去。

希尔达确实想趁夺心魔巫妖被打击到最弱时,一举吸取他的灵魂,但是没想到夺心魔巫妖如此配合,几乎一头撞进幽冥深渊。夺心魔巫妖猛然惊觉,熟练地中断法术,全力抵抗,但是为时已晚,大半灵魂已被吸入,陷入了僵局。

希尔达和夺心魔巫妖相持不下,一个全力吸取,一个全力挣脱。形势逐渐倒向希尔达这一方。之前幽冥深渊除了吸收大量干扰波动以外,也吸收了很多老法师的深紫色符文。希尔达双管齐下,不停发射干扰波束,同时也持续释放深紫色符文,以削弱夺心魔巫妖的灵力。两人置身于狂暴凶残的雷鸣之海,希尔达有两件神器帮助,对能量波动和干扰波动非常敏感,能早一步反应,飞翔移动也非常灵活。夺心魔巫妖没有这些优势,受到希尔达和能量风暴的双重打击,逐渐衰弱,终于无力支撑,灵魂完全被吸入幽冥深渊,法杖和项链也被收进混沌之卵。

夺心魔巫妖的灵魂一进入幽冥深渊,立刻被扔进干扰波和深紫符文当中,然后希尔达发动幽冥深渊,造出一层结界包裹住夺心魔巫妖、干扰波和深紫符文,全力压缩。希尔达占有神器优势,在幽冥深渊内部形成的结界坚韧无比,衰弱的夺心魔巫妖不能破开结界逃离,硬生生和致命的干扰波以及深紫符文挤缩成一团,在漫长痛苦的挣扎之后,终于神智涣散而亡,只留下丧失了记忆和智力的残魂。夺心魔巫妖的残魂仍然保留了强大的灵力,这种高手的残魂极为稀有,必然有其用途。

希尔达松了一口气,不顾疲惫,用最快速度向下直飞,脱离危险区域。进入低空层之后,不作停留,一路飞离雷云范围。亢奋的情绪逐渐平息,全身烧伤的剧痛浮现,宛如不知停息的狂涛,冲击着希尔达的神经,然而他的心情是愉悦的。历经了九死一生的险境,付出相当的代价,终于赢得胜利,消灭强敌。他感觉自己在这样的激战中才是真正活着,彷佛是为了战斗而生。

在战斗中失去了很多法器,但是他不在意,混沌之卵记得这些法器的功能构造,能复制任何无生命的物质。只要有充足的能量和时间,甚至能无中生有,直接制造。等到他熟悉这些法器之后,想要补充或改善都不是问题。唯一不能重现的是蓝革氏飞梭和狂蜂阵列其中的灵魂,虽然可惜,也只能接受事实,这是击杀强敌必须付出的代价。

这一场胜利意义非凡,不仅是替彩石王国的队友报仇,也确保了得自永夜之城的宝藏。混沌之卵和幽冥深渊这两件神器能将他强化到什么程度,令他的内心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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