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于利用姜夏的热情。他有两天卧床不起,把姜夏叫到自己家里。那天,他让师母亲自跑来找姜夏。她从没来过这栋摇摇欲坠的旧楼房,她一脸惊讶地发现,一楼洗浴间的玻璃全砸碎了,楼边大道上来往的路人,可以毫无遮拦地看到洗浴间里面。她当然想不到,从二楼半的窗户朝下看,洗浴间的顶棚上还有两个天窗似的大窟窿。
姜夏的屋里站着几位楼里的年轻人,看着师母雅致的风韵,眼睛有些发呆。师母好奇地注视着他们,无法理解,到了夏天,这帮单身汉会一天几次,一丝不挂地对着路人洗澡。是的,那会是一个怎样富于想象力的夏天啊!整栋楼的年轻男人的胴体,沐浴在路人好奇或羞怯的目光中。她奇怪,他们如何受得了?但他们丝毫不把蜂窝似的洗浴间放在心上,面对她多余的担忧,他们若无其事地回答,大家都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那天晚上,姜夏刚从教授家回来,便被这帮平时喜欢挖苦人的楼友围住了。他们的眼睛第一次这么严肃地看着他,用近乎崇拜的语气谈论起他的师母。他们平常谈话轻挑惯了,难得营造出这么郑重其事的氛围。在他们的印象中,一位女人到了这种年龄,早已失去了让男人紧张的魅力。时光飞逝,这位女人的皮肤依然珍珠般的光亮,好像对男人的挑剔有了免疫力。他们毫不掩饰地谈论她的脸蛋、身段、皮肤,把自己的欲望和对她的印象揉和在一起。姜夏成了众矢之的。他们嘲讽姜夏郁郁寡欢,是因为得了对师母的相思病。他们假心假意地安慰他,谁碰上这样的师母,想一想老师对她的所作所为,谁都会忧郁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