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素一时站着没动。不耐烦的狱警用手狠狠的一推,将手指对着朴素的肛门用力的一插,带着对朴素拖拉的不满这一下用的力格外大。
“嗯”的一声闷哼后,朴素的眼泪带着羞辱,气愤,委屈,疼痛流了下来。心中涌起无比痛恨的感觉,却又只有无力的承受。这种好象被的感觉,即使在多年以后,朴素每一想起心里就传来一阵一阵的悸痛,像是痉挛了一样。
这一刻朴素向青涩的少年时代告别,心中对力量的渴望从未有过的强烈。
“没藏东西,看不出这小子家伙还挺大。好了穿起衣服吧!”狱警用嬉耍的语气和边上的同事调侃。
朴素木然的穿起衣服裤子。
“跟着我走去号房。”
经过的号房里关满了各式各样的人,颓废的,眼神迷离的,穿囚服满口脏话的,蓬头垢面的,斜着眼睛不断打量自己的……。
“咔嚓!”一个号房的铁门给打开了。
“进去!”朴素被从背后猛推了一把,跌跌跌撞撞的走进了房间,抬头看见不大的一个房间,二十平方米的地方放了7张钢架上下二层的床铺,将整个房间挤的满满当当,只余下中间一道宽仅一米的过道。门边的角落摆着一个尿桶,现在还是9月,几个正处在生命力最旺盛时期的绿头大苍蝇围在桶边,一边嗡嗡直叫,一边忙碌的爬下爬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尿骚味、脚臭味、人体的汗味混合在一起中人欲吐的说不清的异味。
“咣当!”身后的铁门关上了,最后一丝自由、新鲜的空气也被隔绝。这里完全是一个未知陌生的世界,这里同时也是一个别人嘴中恐怖吓人的世界。面对这个一丝也不了解的地方,朴素内心的恐惧像泥潭下的水泡慢慢的泛上来,一点点将心吞噬。
“什么事进来的?”一个悠悠的声音飘过来,房间尽头一个骨节粗大黝黑,右手有道伤疤满脸胡子邋遢的壮汉坐在床上,意态悠闲的问道。
一付惊恐样子,抱着被子脸盆杵在那的朴素还没反映过来就被边上人一脚踢在身上,“老大问你话敢不答应!”
“不知道。”朴素实在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进了大牢。
壮汉人一欠身站了起来,盯着朴素厉声道:“不知道?”
还没等到朴素回话,边上几个看到老大发火的囚犯,已经纷纷站起身来用狂风暴雨般的拳脚将朴素淹没了。
“好了。”在边上看看打的差不多壮汉发了句话。几个老犯人收了拳脚,嘴边打着趣站到了一边。
“这大热天的出一身汗,还真他妈爽。”
“几天没活动活动,老胳膊老腿都不灵活了。”
这种事对这些几进宫的人来讲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而且他们对打人都象是有几十年外科经验的大夫,知道怎么打可以给人最深的疼痛,还不会留下伤痕。
蜷缩在地上的朴素已经被打的神智有点不清了,半晌才缓缓移动身体想爬起身来。手脚刚一动,钻心似的疼痛从身体的各处传来,再也忍不住的朴素口里发出了阵阵呻吟。
“叫什么叫,信不信我弄死你。”早先动手的一个老犯人厉声叫了句,顺便还踢了一脚。
朴素这才真正认识到什么叫‘牢狱之灾’,就是只要你进来,不管有事没事先扒一层皮。
这个对他来讲陌生的世界的规则和外面完全不一样,这种“躲猫猫”都会死人的地方没有一种叫法律的东西,有的是强权和暴力,谁的拳头最大谁就是老大,弱者连哭泣的权利都没有。说来可笑这个没有法律的地方,恰恰是因为法律而存在。
伴着几声咳嗽声,朴素慢慢的挣扎起来靠在一个床角边上,强忍着肺部火烧般灼热的感觉,张开嘴如上岸的鱼用力而无望的大口呼吸着这带着馊味的空气。
壮汉已经再度坐下,依然用先前悠闲的语气,慢条斯理的问:“为什么进来的?”。
朴素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沫,喘着气说:“他…他们…讲…我是…杀了人。”
朴素断断续续的话一讲完,同房的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往上凑了。
看守所的犯人也是规矩的,一些重刑犯是没有人会动的,那怕是初来乍到。重刑犯天知道是不是二十年或者无期,更有可能是吃枪子。你要是敢动他,反正是没盼头,指不定别人心一横再往身上加一条人命,那你可就倒了血霉。
同样在牢里是不会有人对犯的事说谎的,因为没过二天提审呀,管教问话呀,马上就知道你讲的是真是假,敢在这里骗人也就威风二天,被戳穿后会被整个号房里的人暴打。
朴素这么一讲后,壮汉心里也有点怵。这里关的有犯,有诈骗犯,有抢夺犯,但从没进来过杀人犯。俗话讲: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这一下子来一个杀人犯进来,该怎么整呀。
事情真假不明,对方虚实不清的情况下,老大发了句话:“今天就到这里,后面的你就免了,你睡门边那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