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的。
湖北是好地方啊。湖北哪里啊?
武汉的。
武汉,我去过。很干净的城市,那地铁在国内算得上一流了。三亚什么时候修个地铁就好了。你们那儿的女孩子都漂亮的很。你女朋友也很,嗯哼,啊。
嗯哼。烟草也乐呵的跟着嗯哼了一声。
开车的师傅本来还想问问两个不说话的是怎么回事。可是从后视镜里看到两个人木木的,有些怪不好说话的样子。便憋住了没问。烟草现在是看什么都新鲜。不断的问远方的风物是哪里,眼前的树木啥名字。夏天能热到哪个程度。中年男子十分的健谈,有问必答什么都知道,且滔滔不绝,言语风趣。不知不觉的就到了红沙。
和热心的师傅摇手告别后,烟草是感慨万千。甘蔗的电话又打来了。
你在哪里啊?
我在,这里有个加油站。我在路口上。
啊!像看见你了。你举起左手摇摇看。
烟草东张西望可没看见甘蔗。不过他照着做了。举起左手摇了摇。
是你了,是你了。你转身,我在车上。
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烟草,甘蔗咧着嘴乐:你真行啊。芝麻都快要自杀了。他拍了烟草背一下,冲茉莉、板栗和刺藤笑着:大家过年好!上车吧。
茉莉看了烟草一眼。烟草点了点头。板栗先低头钻进了白色的面包车。茉莉跟着,再是刺藤。
你坐前面吧。甘蔗兴趣盎然的瞅着烟草,示意他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坐。
我坐后面了。甘蔗,给安排个免费的住处,没问题吧。
你来了当然没问题。就住我家里。刚好空着。
那可好。烟草心安了,上了车。甘蔗拉开车门,坐在了表哥身边。
我表哥。甘蔗扭过头来跟后排的烟草说话。烟草身边坐着茉莉。板栗和刺藤坐在又后一排。
表哥好!烟草笑着问候。
表哥点了点头,没说话,只认真的开车。
你们的行李呢?这脚?甘蔗别着身子,跟烟草闲聊。
一言难尽。这不就找上你了嘛。
这半年,你眯哪儿了?
和她在一起。烟草说话跟着车子的摇晃拿头轻轻碰了下茉莉。搞的茉莉有些不知所以。
这发型太飙了。到夏天非流行不可。你好,我是甘蔗。他说话冲茉莉伸过手来。
你好。茉莉小声应了,却没去握甘蔗的手。这是她跟烟草以外的地球人说的第一句话。
甘蔗伸出的手被晾那儿了。烟草心里乐,又不好挂在脸上,嘴却憋不住歪了。他一把紧紧握住甘蔗的手,还是笑了:我说,不是……他噗哧笑的说不下去了。
哎,我说,你别这样啊!甘蔗脸子当时就掉下来了。太没面子了这个。
不是笑你。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我都晕过去了。你这不算事。
晕?你?你先放手。你还真是个汗手。当真晕了?
哄你干什么?
甘蔗张口就准备说,可嘴张大了,话却没说出来。他又瞟了茉莉和后面两个年纪明显大些的男的一眼。问烟草跟芝麻联系过了嘛。烟草如实说没。甘蔗唧唧歪歪的把烟草数落了一把。烟草也没脾气。甘蔗说着也觉得应该是另有隐情,便也就没再怪烟草半年连个屁都不放一个了。
车过市委的时候,甘蔗把它指给车上的朋友看。沿路,他都拣大的、重要的、有特色的建筑、景点给介绍。过了三亚大桥,离家就不远了。本来说直接去吃早点的。可三个人还光着脚呢!于是,车一直开到了家门口。这车在侧边巷子里一停,前后算是谁也别想过车了。摩托车还是可以,别的就没门了。这甘蔗自家私人盖的六层楼房,收拾的很是干净,别致。甘蔗在网上可是一点没吹牛,还保守了呢。烟草站在堂屋,想着。
来,穿拖鞋。给她也换换。甘蔗说话,也不再多在茉莉身上费心了。说心里话,烟草这女朋友气质确实不同凡响,发型也超级逮。可除了这,也没什么了。胸脯一般,是个女的倒没错。皮肤也白,像个小老外没错。别的也就没什么了。模样还行,脖子细,腿也好看,身段也还好。可就是架子大了点。居然不和甘蔗握手?少见哪这个女的,不懂礼貌啊。他把拖鞋拿过来让大家穿时,脑子里突然跑出个光屁股一扭就不见了的女人样来。可是把他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自个想明白跟之前的梦有关系。
烟草瞧着屋里的摆设唏嘘不已。甘蔗给安排着住的地方。都落定了。甘蔗就要带大家出去吃早餐。烟草想暂时能给茉莉一个适应的过程,就说在家凑合吃点就可以了。甘蔗也蛮知心的,马上请表哥出去买,同时约烟草到自己屋坐坐。他好奇这个。
到我房间看看吧。
见烟草要离开,茉莉可舍不得了。那样子,让甘蔗看了直犯酸。烟草笑着让茉莉先歇会儿。刺藤和板栗只默默的呆在边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现在两个雪博武士开始真切体会到装哑巴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想在出发前,莲一再的提醒这点,要他们做好充分的准备,两个人还觉得是小事一桩呢。不就是不说话吗?可一到地球人类中间后,情况却变的如此复杂,压力简直比1万米下的深海还要大。刺藤尤其觉得沉重。他现在甚至有些庆幸登岸后,被茉莉呵斥过了。这样的错误,自己是不会重犯的了。可是板栗呢。当他去看对方时,板栗也正好来看他。瞬间,两个人都明白了彼此正相互担心着对方。甘蔗注意到了这个不起眼的对视。
烟草亲了下茉莉的手背,转身跟甘蔗到楼上去了。茉莉站在屋内,呆呆的看着房门,觉得心一下子完完全全的空了。这是登陆后,第一次,烟草不在随眼可见的身边。
上楼的时候,甘蔗没说话。他还几次回头看。见没人跟过来,这才说:她爱死你了。我没吃醋,可是浑身酸!他这样一说,搞的两个人都像喝了醋样的,觉得酸的还真是不一般。都皱鼻子皱眼的,在忍那个酸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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