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和平号的失踪在轨道空间和美国政府高层引发剧烈震荡,橡树昏倒在他那奢华的波斯地毯上时,烟草刚好上完一天的课程。
从学校回家既可以搭公共汽车,也可以步行。步行也就两站路的距离。沿路都是繁华的商厦,店铺。所以,走也并不觉得有多远。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们两个一样放弃了第三节的自习辅导课。含笑和芝麻就留在了学校。含笑是希望从陆老师那里得到辅导才上自习课的。芝麻的动机就不同了。用豌豆的话说,其实就是重色轻友。
一路上,豌豆和烟草都在谈论昨天踢的那场足球。觉得明天最好是暂时别再去踢了。免得跟那帮人碰到,又打起来。
估计这些日子都去不成了。豌豆有些惋惜的说。
谁要那是人家的地盘。烟草双手插在裤兜里,边看着街上的行人,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我们学校的操场太小了。只够打个篮球的。豌豆单肩斜背着书包,手也抄在裤子口袋里。两个人走路的神气倒是一个模样。
有篮球打就不错了。豆子,上次跟昵说的事,怎么样了?
我去了。硬拉我妈去的。
外公身体好吗?
还行。不过他们还是不怎么说话。
外公喜欢你吗?
那还用说。也就是我还能跟他说上话。
老人真是比较怪啊。
就是啊。
我不问,你就不会主动说啊。
搞忘了。我都忘了是你要我去的了。哎,你到底有么想法。
你妈妈跟你外公和好,你不好啊?
好啊。来一根。豌豆从书包里掏出包黄鹤楼的香烟来。
你知道我早戒了。烟草晓得豌豆烟瘾上来了,便走进街角一巴掌大的微型公园。两个建筑的连接处,有一块空档。城市规划的设计者把这里围起了一个犹如巨人桌椅般的街景。三面半人高的围墙,围墙上种植着常绿的灌木。围墙里有石砌的圆桌和式样古朴的鼓型凳子。桌面上铺着纹理优美的白色大理石。上5个台阶,来到这别致的敞棚亭子里,贵贱别看地上。脏的很,尽废纸,烤肉签子,烟头,乱七八糟的,还有些樟树的落叶。桌面上倒还干净。环卫工人隔20分钟巡视打扫一遍这条街,就能这么脏。试试没人打扫看看。
抽根烟再走。豌豆拿起打火机点着了香烟:黄鹤楼下黄鹤楼,不是神仙赛神仙。
哈啊。烟草被逗乐了。
笑什么?这打火机还是你去年暑假送我的。
你生日嘛。
今年你可是没送我礼物啊。
你又不是女生,还要每年给你送礼物。
无所谓。说着玩。君子之交淡如水。谁跟你计较这个。
这凳子晒的蛮热乎的。
太阳好。豌豆眯缝起烟看了看树叶摇曳的天空。
街上路过的行人,见两个半大的学生在这里坐着抽烟,都匆匆走过,刻意加快了步伐。烟草注意到这些。他现在总是在留意环境。这是遇到茉莉以前没有过的事情。从前,他只是跟着直觉走。感觉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靠运气和力气过日子。现在,他不得不学着如何动脑筋了。遇事多想,多试。这也是逼出来的。说不定那天塔敦仑人就来了呢。自己凭什么保护茉莉啊?连茉莉的族人都没办法做到的事情,自己凭什么做的到啊?绿豆芽老头一定有他的根据。茉莉的爸爸不会做没边的事情。把茉莉变成一个地球人,藏身在云云众生里。这已经做到了。可是,今后该怎么办才好呢?如何避免让茉莉受到伤害呢?难。唯因其难,才需要你想办法啊。烟草用食指沿着桌面上的树影慢慢勾画着,一副认真已极的样子。
黑了。豌豆拿烟的手一抖说。烟头上一节烟灰便脱落了,坠向地面。
烟草抬起手指看着,的确指头已经黑了。
看着干净。尽是灰。
没错。烟草搓了搓手,把手指头弄了弄干净。
几声火车笛声传来,震耳欲聋。习以为常的人们少有抬起头来看的。外地来的游客脸上则多稀奇神情。
草草,我跟我外公搞好关系有么好处?
如果,等到要当兵的时候,不就方便了。
他都退了。
总比你我这样干巴巴的一个人强吧。
你想当兵?不考大学了?
考得上吗?我。当兵也不想。我想做生意。开店子还是蛮赚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