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军官慌忙立正道:“到!”
“回话!”
“是,长官!”方信道,“我们希望能惩罚马雄。”
“这不应是我们决策的。”郑浑纯回道。
“一切服从命令,长官。”方信道:“但是,保安队有忠诚、团结、荣誉、仁爱之信念,若果放任马雄背叛,属下怕保安队人心尽散。”
“你!”郑浑纯大怒。这话简直就是当众挑战他的权威。如果是在大宋军队中,当得斩首。可是他不得不忍下去,因为向黄明晰推荐马雄的人是他,这使他再不能保持理直气壮的心态。
“都滚出去!”郑浑纯难堪地喝道。
杨延之看着这些低层军官沉默着,整齐划一地离开,不由无声叹息。黄明晰传下的练军法门是把双刃剑,能割伤敌人,也能威胁自己。
剩下三人相对无言。
过了好一阵,宋德兴摸摸脑袋,道:“我着一个机灵的火速通知岛主吧。”
“只能如此了!”郑浑纯落寞地道。
正是商定之时,突然外面一片喧哗。一个卫兵急急跑来报道:“报告,前营兄弟与护卫队发生冲突,所有营头都怒了,正往外面赶去!”
各人大惊失色,营内本就似干柴,这下却遇上了烈火。
“糟糕,将护卫队安排在内营旁边,是个大错误!”杨延之一阵心悸,花白的胡子乱荡,他拍着大腿叫道。
石龟湾背靠大谢岛上的高耸大山,北望黄海。湾内有着众多形若乌龟的礁石,海水拍着礁石,涌上海滩,又好似舌头般缩了回去。
沙子踏上去很细柔,海风徐来,是个适合饭后散步的场所。不过,可没人有心注意这些天赐之物。在这个宽阔的海滩上,一百的保安队与最近声明鹊起的护卫队三百人正紧张对峙。
地面躺着十几人,正低低地呻吟。这些汉子都是难得一见的硬汉,若不是真的忍受不了,绝不哼一声。
当方信赶到之时,形势已经一触即发。他第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的保安队员,几乎吼出声来:“他奶的,怎么回事?保安队什么时候被人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了?”
他的属下想提醒他,地上也有一半的护卫队员,可是还是吞了下去,回道:“保安队才扩编不到一个月,地上的多是新兵。”
“新兵又怎样,他们冠上保安队的名头,就不能丢脸!”方信冷然道。他摸摸光头跨步上前,保安队的那近百人一见是他,都露出笑容:“是方头!”
方信仰着下巴对护卫队道:“你们的头呢?”
护卫队出来一人,拱手道:“在下梁山泊徐荣,不知英雄是?”
“哼,洒家问的是马雄!”方信冷笑,道:“你那根葱,一个背主奴才教出来的徒弟也敢在洒家面前丢人现眼?”
护卫队人人色变,他们现时个个自认豪杰,正风光无限,那受得了这种侮辱?
可是徐荣却道:“马头改换门庭,是征得岛主同意的,那算背主?何况加入官军,为大宋尽忠才是正途,英雄莫要受人挑拨!”
“挑拨?”方信嘿嘿怪笑,道:“我家岛主仁义,马贼当面说要走,难道还会拒绝?不义之徒就是不义,别想找藉口。”他知道保安营很快便会作出反应,时间不容耽搁。便踏上前一步,喝道:“我不跟你这些无耻之徒多说。今日之事,不论谁对谁错,必须做个了断!”
徐荣脸色不变,道:“那么便请英雄划出个道来,我们护卫队一一应了便是。”
“扔了兵器,我们两百人,你们三百人,咱们做个一场,如何?”方信道。
徐荣摇头。
“怕了?”方信一脸蔑视。
徐荣道:“我出一百人,你出一百人,咱们做一场,直到其中一方的最后一人倒下为止!”
方信凶光大冒,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