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早晨的太阳越升越高,驱走了不少寒气,可她还是觉得冷,面前的男人刚刚还那么激烈的拥抱过她,明明他们才经历一晚疯狂的欢爱,她还是觉得冷。
她垂下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苦笑一声,一阵风吹来,她做出揉沙子的动作把眼底的泪光不着痕迹地擦去。
“好啊。”她若无其事地抬头,活动活动被他的寒气浸得发僵的手,“祝你跟你的女人长长久久,最好再生个娃娃出来,那就阖家幸福了。”
她说完,猛地推开他,状似轻松地朝自己的车子走去,翁墨清只能看到那挺得很直的背影,如果他绕到前头去的话,一定能看到大片大片的泪花在她的眼底闪现,压都压不住。
、chapter20
再说龙大小姐这厢。
她摔了手机后,气冲冲地穿上衣服要去政府办公室找翁墨清,才刚把车开出大门就看见翁墨清的世爵缓缓从山上开下来,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他昨天没离开过。
他开的极慢,好像在想心事,慢的连旁边晨起运动的山地自行车都超过了轿车。
龙雪莉跳下车,双手大开挡在他车前,翁墨清脑子里一直想着邢黛月离开的背影,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他赶紧急刹车。
龙雪莉原以为他会下来安慰她,就像每次她腹痛难忍时那样,可是,等了半天,车上的男人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连句解释也没有,盯着她的眼睛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
龙雪莉沉不住气,跑去拉开他的车门坐进副驾驶座,开门见山:“你昨晚去哪了?”
翁墨清这才拿正眼看她:“吃饭没?”
“我问你昨晚去哪了?”龙雪莉拧着细长的眉质问,“那个女人整晚跟你在一起?”
“哪个女人?”
龙雪莉气得鼻子都扭曲了,她扯着翁墨清的袖子气得脸一鼓一鼓的:“我都听到她声音了,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没瞒你。”翁墨清很认真地说,“报纸铺天盖地的,我想你也知道,我跟她在一起很正常,你想多了。”
“可是一整晚啊,有什么天大的事儿非要呆一晚上!”龙雪莉说完,余光瞥到后座留着暧昧印记的一团团纸巾,怔了几秒后,脸色刷白的跟墙似的,“你们上床了!在这里!”她的声音尖细,激动的时候指甲扣紧他的衣服。
翁墨清在山上吹了会儿风,进车里的时候开了空调,脱了风衣,此时只穿着一件衬衫和薄线衫,龙雪莉又有蓄指甲的习惯,手关节用力一曲,肉里便有刺痛的感觉袭来。
许是有点愧疚,他没吱声,龙雪莉以为他默认了,胸口一起一伏的,手下又是狠狠一拧,她尖叫一声,红了红眼眶:“翁墨清,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砰声过后,龙雪莉已经擦着眼泪跑进了别墅。
然后,大老远的,他都能听见里头家具摔坏摧残的声音。
他习惯了似的,掉了个头朝山下开去。
……
汪乾半夜三更躺在床上做着哪天成为明摄影师的美梦呢,邢黛月一个电话把他震得一个鲤鱼打挺,跳着下床。
半个小时,是邢黛月给汪乾的时间,幸好现在是凌晨,车子少,从北区到西区半个小时绰绰有余,尽管如此,汪乾还是对着挡风玻璃fuckfuck了几句。
汪乾一进门,床上的女人一动,朝他伸出手:“药。”
此时的邢黛月靠着床,头发乱蓬蓬地披散着,也没有打理,几乎盖住全脸,她没开灯,身子隐没在暗处,借着月光,汪乾只能看到一条细细长长的胳膊伸向他,加上她饱含怨气的声音,吓得他妈呀了一声,差点跌在地上。
他打开床头灯,见鬼了似的看着她:“你干嘛这副鬼样!”
邢黛月不耐烦地再一次把手伸到他面前,怕他看不到似的:“给我药!”
“没有。”
汪乾见她一副要吃了他的凶悍样,腿脚利索地退了好几步,远离雷区:“我说你睡不着就数羊,吃什么安眠药。”
“少废话,赶紧给我去买。”邢黛月捞过衣服,甩了皮夹在他脚边,“出了大门右拐,对面有家二十四小时药店,买越多越好,最好把那家药店搬空。”
汪乾弯腰捡起钱包搁在床头柜上,不怕死地迎上她喷火的目光:“拜托,没有医生的处方,你就是杀了我也买不到安眠药啊?”
“要处方是吗,喏,拿去!”
汪乾看着怀里的一叠纸傻眼。
那叠纸是什么,不就是医生开的处方吗?
原来,这邢黛月怕以后麻烦,早在两年前就让医生手写了药方,本来是不可能办到的事儿,可有钱能使鬼推磨,周望廷拿钱大把大把地砸下去给她看病,那些精神科的医生闭紧嘴巴的同时把她当菩萨一样供着,拿祖宗一样伺候着。
当时她有这么个意思的时候,医生也为难,可她那一句“开!”,主任医师吓的冷汗直流,抖着手干了这辈子最荒唐的事儿。
今天看来,她邢黛月还真是有远见,竟然还用到了。
为什么要汪乾来,也是有原因的。
汪乾这人,懒懒散散的,父母早逝,从小便是姑姑汪丽人带大的,跟刑黛月也算是一起长大的表兄妹。
他脑子灵活,嘴巴也利索,就是不爱工作,财经大学毕业后工作也不找,就在家里混吃混喝,不成器之余,人家也有两项过人的本领。
一是摄影,二是模仿。
汪乾喜欢摄影,尤其喜欢去深山老林里拍珍惜动物,但他拍的早就跟不上如今社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