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丽人见她脸色无异,又叮嘱:“不过你们也得节制点,这还在月子里呢。”
“我知道,小妈。”倒把原来落落大方的女人弄得不好意思了。
汪丽人笑笑:“看你们好我也开心,月月啊,你算有福气的,这辈子两个男人,你爸宠你,墨清疼你,将来还有儿子女儿疼,我是为你高兴啊。”
邢黛月很含蓄地一笑:“您也不错,儿孙满堂。”
“那倒是,不过我年纪大了,有你们陪着就好了,倒是你,好好跟墨清过,别耍性子,两口子要互相谦让,别让他一味让着你。”
“嗯,这点就要跟您取取经了,您以前对爸爸可是百依百顺的。”
提到邢战,汪丽人不似刚刚那般轻松,她拍了拍她的手说:“你好你爸也算安慰。”
邢黛月把她细微的情绪变化纳入眼底:“小妈,您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
汪丽人变脸,邢黛月抚着她掌心干净的纹路说:“我认真的,您还年轻,不用一直这么……”
“这么什么。”汪丽人打断她,板下脸,“我嫁给你爸这辈子就是他的人,什么再找的,你别给我提。”
气氛一下子凝注,邢黛月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但打心眼里,她是希望汪丽人过得好的,毕竟邢战已经过世那么多年,自己又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汪丽人没必要被她和她的后代绑一辈子。
才这么想着,汪丽人就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人老了难免孤独,从你爸走的那天我就体会到了,可那又怎么样,我还是走过来了,而且,现在很满足。”
她说着握住邢黛月的手:“我二十二岁进你家,见你第一眼就预感以后肯定没太好的日子,我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法夺走你在你爸心中的位置,为此我们也有过很多不愉快,但你不能否认,你是我带大的,月月,你是我带大的。”
汪丽人说这话的时候特别自豪,她来时邢黛月才十岁,转眼,这个女孩已经二十六了,还是两个孩子的妈。
“我知道小妈,我知道。”她头一次用那么缓的语速跟汪丽人说话,在她房里,在她床上,胸口微微发酸。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心的,你不是我生的,跟我生的也差不多,我早就把你当女儿看了,只是,我这人,你也知道。”汪丽人笑了下,“就是好面子。”
邢黛月也笑笑,冲淡刚刚压抑的气氛:“其实一开始我不喜欢您是因为您把我妈妈的照片都撕了,我爸什么也没说,我就很生气,甚至,我觉得他爱你胜过我,一度还怕您虐待我来着,是不是特傻?”
汪丽人回忆起从前,那个时候新婚燕尔,见婚房里还有前女主人的照片,她整栋楼都给搜了遍,连女孩的房间也没放过,拿来全给撕了,为此邢黛月跟她大战了一场,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攻击,冷箭嗖嗖飞,也许从那时候起,后妈和继女就种下了唇枪舌战的种子。
“也幸亏您把她的照片撕了,现在我都记不住她长什么样。”她看着眼前风韵犹存的女人,眸光如潭水一样柔和,透亮,“在我心里,您就是妈妈,跟亲生的没啥差别,唯一的不足就是……”
邢黛月凑上去,故意卖关子,看汪丽人快急了,才说:“就是老在别人面前说我,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汪丽人呵呵笑笑:“你是说我当墨清妈妈面说你的事儿。”
邢黛月恩呢了声,又道:“但我知道您是为我好。”
“哼,是吗?”汪丽人的态度立马不一样了,“我不是会虐待你的后妈吗?”
“那时候还小,您跟我计较什么,我知道您刚刚就是想让翁妈妈护我来着,您不就想她对我好点吗?而且,我家啥时候就只有一个托盘了?”
“你个鬼精灵。”汪丽人笑,“行了,赶紧走,别粘我,热,睡去睡去。”
、番外
番十一
翁司徽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被唤作宝宝叫的,等到她九个月会爬的时候,终于迎来了一个小名——球球。
说起这个名字的由来还得多亏嘻猴。
邢黛月弯下腰,说:“球球,妈妈抱会儿好不好?”
球球抬了下头又低下,继续乌龟状地趴在地上。
邢黛月不甘心,干脆蹲下:“球球,来。”
“爸爸,哥哥,爸爸,哥哥。”
该死,邢黛月大怒。
晚上翁墨清回来的时候她直接说他霸占女儿的时间太多了,搞得球球都不跟她亲,就跟爸爸和哥哥亲。
翁墨清说希希要去夏令营,他也要去外地出差,趁这几天两人都不在,让她好好陪陪球球。
送走他们后,邢黛月立马开心地领着女儿出去散步。
路过一群就着音乐起舞的中老年人,邢黛月忍不住停下多看了几眼,裙子突然让人扯了两下,她摸摸女儿的头说:“球球是不是无聊了,我们这就走啊。”
“爸爸呢?”
“爸爸去外地了,妈妈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