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了,去吗?”欧阳禾夫妻俩把阿明叫到房间里,简单说了说情况。
“如果我去了,伊达就不能去了是吧?”见父母点头,阿明陷入深思。欧阳禾几次想要多说几句,让儿子更好地了解到学校的好处,可是都被妻子轻轻阻止了。他只能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骨肉做出这影响一生的重要选择。
许久之后,阿明仰起了可爱的小脸,坚定地回答道:“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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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宁静得没有一点生机。月亮不知是不是被云挡住,没有洒下丝毫亮光。
“阿明,我又听见了……”伊达摇了摇阿明的肩膀,这回阿明出奇地没有背过身去。
“达子。”阿明低声轻唤。
“你醒啦?跟你说哦,我真的……”
“达子你听我说,”阿明伸手示意,让伊达先不要说话,然后沉默许久,才继续说道,“明天我就去上学了。学校有点远,但我每天肯定会回来一次……或许每周吧。”他看着伊达,眼里闪动着些许泪光,不禁用手拍了拍伊达的大头,“你在家要听话哦。以后就没人跟你抢鸡翅膀了,我的那份你随便吃吧。”
伊达听得有些迷糊,头又被阿明给打了一下,更是迷糊,忽闪着眼睛问道:“阿明你要去哪?不带我一起去么?”
“我不是说了么,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阿明又送了他一个爆栗,不过脸上并没有任何的不耐心,“我是去学校。学校就是可以学好多好多东西的地方,可以学到怎么做鸡翅膀哦,然后每天就有无数的鸡翅膀可以吃了!等我学会了就回来教你!”
“真的?太好了!那阿明你一定要早点回来教我哦!我会乖乖地在家等你的!”
看着伊达兴高采烈的样子,阿明心中稍稍宽慰,微笑地闭上眼,却在床上醒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欧阳一家一同前往城堡,只把小伊达留下看家。临行前,伊达突然冲进房间,左找右找,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曾经做的一个泥人,害怕阿明他们不等自己告别就离开,只好两手空空地走了回去,眼里擎满泪水。阿明再次拍了伊达的头,这次轻柔地就像春风轻抚,声音也柔柔的:“等我回来。”伊达重重点头,眼带期望地看着他们远去。
入学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但手续流程实在是麻烦得要命。阿明手握着一个粘土小泥人,饶有兴致地看着父母跑东跑西。欧阳禾跑得累了,停下脚步喝口水,刚巧看到阿明的轻松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地走过去说道:“你小子倒是舒服啊!”
“嗯?爸爸你说什么?”阿明露出可爱模样,满脸不解神色。
“少来这套。快去和新同学打声招呼。”
“这里人这么多,谁才是我的同学啊?”
“当然全部都是。在学校安分点,少给我惹事。”
“知道了~~妈在叫你呢,快去吧。”
欧阳禾顺着阿明手指方向一看,妻子正朝着自己挥手,于是放下水瓶,径直走过去。“行了吗?”
妻子微笑道:“嗯。差不多了。剩下就是带阿明去见见老师。”
欧阳禾被笑容感染,心中愁思也稍有散开。缓缓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这样真的没事吧?伊达毕竟是……”
妻子用手挽起他的手臂,依偎着他,说道:“阿明已经懂事,既然他做了这决定,肯定有他的考虑,咱们就不要想太多了。”她抬头看着丈夫,轻笑出声,“走吧,老师还等着呢。”
“噢,好。”
夫妻俩带着阿明见到老师时,老师身旁已经围了三个学生。
“魏爷爷好!”阿明甜甜地喊了一声。
魏老已经是60高龄,终日身着白衫一件,身体颇为硬朗。面容慈中有威,须发皆白。见到阿明如此有礼貌,心里对这孩子立刻就有了好感,脸上笑容不断:“嗯。好孩子!哈哈哈哈……”
欧阳禾敲了阿明一下,“叫老师!”
“哈哈,没事没事。就叫爷爷吧,多亲切!”魏老摆摆手,摸着阿明的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欧阳明。绝顶聪明的明。”阿明自豪道。
“好!有自信的小孩爷爷最喜欢了!去,跟你的同学认识一下。”说完,魏老转过身与欧阳夫妇交谈起来。
阿明看向了魏老身旁的三个同学,见到是两男一女,心下暗道不妙。仰头拉了拉魏老衣襟,问道:“魏爷爷,只有我们四个是同学吗?”
这话听去有些费解,但魏老却是听得明白:“还有一个女孩子没来。你们先玩吧。”
阿明点点头,先自我介绍起来。“我叫欧阳明,你们以后可以叫我阿明。”
“你好,我叫心微。”女孩首先回应。阿明见她穿得漂亮,也没多想,脱口问出:“你是大小姐吧?”
心微脸一红,诚实无比地回答:“没有啦,只不过家里钱比较多。”
她身边的一个男生走上前来,“我叫白兴鸿。”生硬的介绍,阿明只觉得一股傲气扑面而至。白兴鸿,名字不错。白……咦,他是白家的?再看,果然,这股傲气是他不经意间发出的,如果不是出生在白家还真做不到。阿明点头道:“你好,以后就叫你小白行吧?”
心微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小脸蛋更加红润。兴鸿倒也没生气:“最好叫我兴鸿。小白不大好听。”
“是么?我倒是觉得小白比较适合你。”说着,阿明用手捏了捏兴鸿的脸,“你脸这么漂亮,白白嫩嫩的,叫兴鸿这么严肃的名字多不好玩呐。”
兴鸿觉得这话在理,也就没再坚持。指了指旁边的男孩,替他介绍起来:“他叫哨子,不大爱说话。前面我们问了好久他才告诉我们的。”
哨子比兴鸿矮一头,眼睛直视阿明,看上去一点也没有羞涩的样子。阿明不解地摇摇头,伸出手想跟他握握,哨子却是极不给面子,后退了一步。站在旁边的两人更是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
心微眼尖,看到阿明右手里拿的泥人,好奇心起:“阿明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
“这个么,”他张开右手,“很珍贵的东西,虽然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