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a说:“现在改嫁大灰狼了,灰太狼太没用,每次都被一群羊耍得团团转,你哪次看见大灰狼被我们这群小绵羊耍得团团转的?每次都是我们围着他团团转!好吧,这次除了你!”
我说:“但是我已经后悔了。”
ada说:“你准备怎么办?”
我说:“负荆请罪,大不了递辞呈。”
ada说:“那我先预订你的办公桌,我这里好多东西都塞不下了。”
我愤怒地摔了手机,半晌,又捡起来说:“你个没良心的老处女!”
我不及听她的辩驳,立马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时钟,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即便现在赶去还是算迟到,那么再晚点去也无关紧要了,反正我都是被开除的份!
于是,趴在书桌上把辞呈琢磨好,换上衣服赶去公司。
*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从我进公司的大门,直到走到陈谨的办公室外,所有人都拿怜悯的眼神望着我。ada则特地等在我的办公桌前,拿上了烟熏妆的双眼危挑望着我,说了两句话:
第一,好自为之。
第二,老娘十六岁就不是处女了!
我白了她一眼。
*
敲了三声,陈谨冰凉的声音才缓缓开启:“进来。”
我低着头走进去。
他头也不抬,唰唰唰批着公文,我不敢打断他办公,只能关了门,呆致致地站在一旁,等候他闲下来。可我仔细一想,陈谨几乎从早上开始就从来不闲下来的。
除了上厕所。
难道我要跟着他去男厕所负荆请罪再辞职?
我正觉得天摇地晃,陈谨突然开口:“苏陌笙。”
我立即反应:“啊!”
他抬头望了我一眼,我意识到错误,冷静回答:“是的,总裁。”
他又低下头去看手表,冷道:“迟了三个小时,你很有能耐。”
我想,死就死吧!
“总裁,那个……”我咽了咽口水:“昨天的事,真是抱歉。”
“昨天的事?”他停了手中笔,抬起头:“昨天发生什么事?”
我当然不会以为我失忆,只能说明他傻了。
我提醒道:“昨天在医院里,我不应该那样说话。”
“哦。”陈谨说:“你是指对我妹妹那样说话?还是对陈慧那样说话?还是对傅子良那样说话?”
我被他这三个问号直直砸下来,猛地就成傻子了。
这三个问句里的信息量略大啊。
我反射性问道:“您的妹妹是?”
“陈援。”
“那陈慧?”
“抱养的。”
“你是说她们不是姐妹。”
陈谨舒适地坐在靠椅上,微笑道:“毫无关系。”
我突然就联系到八年前的事情,怪不得陈援敢大胆追求傅子良,直到八年后也不放弃,她知道陈慧不是她姐姐,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却能在陈家占着一席之地,两假姐妹之间你争我夺,连男友也要从对方手里抢一抢,以示自己的能力和地位。
而我却平白无故成了三人之间的祭品,真是让人觉得可笑又欣慰,欣慰自己早在八年前退出这场惨烈的角斗,而她们明争暗斗了八年还未画上休止符。
“你在想什么?”陈谨忽然问。
我笑了笑说:“没什么,觉得被老天耍了一顿。”
陈谨将手上的文件一合,丢在一边道:“老天耍没耍你我不知道,但是你上班晚了三个小时就是藐视公司规矩和纪律,等于在耍整个公司和公司里几千名员工。”
我嘀咕道:“不是这么严重吧……”
陈谨:“你说呢?”
我:“我可以解释。”
“说说看,为什么迟到。”
“因为……在写辞呈,第一次写,怕写得不够好。”
“辞呈?”陈谨反问。
我点头。
“为什么写辞呈?”
我惊讶了,昨天我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对他用了那么过分的态度,今天还迟到了三个小时,耍了公司上下几千名员工,还不需要自动辞职?
他却仿佛看出我的疑虑,勾了勾手指:“拿过来给我看看。”
我颤巍巍地递过去。
他瞄了两眼,将它送进了手旁的碎纸机。
我傻站着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我花了一个多小时写得啊!
陈谨抬起头冷眼瞧我:“果然是第一次写,不堪入目。”
我感觉心脏被插了无数把水果刀。
“扣你这个月工资。”
我张了张嘴,“不需要开除我?”
“为什么要开除你?”陈谨仿佛在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如果你要自罚的话,就去编辑部帮忙做事。”
我愣着没动,依旧没从‘我以下犯上了老板,老板却放过我’之中缓过神来。
陈谨挑眉道:“还不去做事?”
我这才挪动脚出去,直到办公室的门被关上的那刻,深深呼出一口气。
ada整理好她的东西站在我面前:“快去把你的办公桌收拾掉。”
我抬起胸说:“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