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_赖晓的夏至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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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1 / 1)

两个人出了校门,依在公交站牌边站着等出租汽车。雨比先前下得更大了,风也呼呼地吹着。赖晓望着天空,叹了口气:“这雨下得挺招人烦的。又该冷起来了,真正的冬天到了。”丁向洲拉起赖晓有些冷的手,看着赖晓的眼睛笑起来:“你不喜欢过冬天吗?怕冷?”赖晓轻轻的摇头:“谈不上喜不喜欢。这季节不管它是冷是热就好比人生一样,每个人的人生轨迹不管是好是坏是穷是富,没有选择,我们都只能接受。”

丁向洲用力握住赖晓的双手,捧在胸口:“你的比喻很好,却并不完全正确。人的命运不是一成不变,更不是人们常说的上天早就安排好的,我们的命运通过我们自己主观的努力一定可以改善。”赖晓笑起来:“你以为我是唯心主义者?不,我不是!你说的这些我当然明白。所以不管怎样,我们一定要加油!”丁向洲点头,挥着拳头:“对,加油,加油!”。然后给了赖晓一个深情的拥抱:“放心吧,赖晓,有我丁向洲在呢。你的人生一定会多姿多彩绚丽灿烂幸福无限!”赖晓清楚这是丁向洲给她发自内心的承诺。人生虽然难料,但有希望总是令人欢欣鼓舞的。

天下着雨,又冷,打车的人多,这个时候要等着一辆空的出租汽车自然是非常困难。来来往往的出租汽车倒是很多,却没有看见一辆车子是空的。

丁向洲掏出夹克上衣兜里的手机,一瞧时间已到了下午四点。“都等了这么久还坐不上车。你很冷吧?赖晓,时间反正也还早,要不咱俩去吃点东西?”赖晓搓搓手,说:“好。你这样说,我忽然真好想吃兰洲拉面。拉面上放上些清香诱人的芫荽,再喝上一口热气腾腾的面汤。啊,真的太香了!”丁向洲看着赖晓的馋样,弯着食指勾勾赖晓的鼻子:“走吧。我也迫不及待跟着想吃了。”

两个人来到文化路上这家兰州拉面店。在这儿吃面的十之八九是s大的学生。虽然离吃晚饭时间还早,大概是因为天气阴冷的缘故,店里的生意十分火爆。赖晓看见几对小年轻人正亲热的共享着同一碗拉面,看穿着举止一瞧就知道他们是正处于热恋状态的学生。赖晓从s大毕业离校也不过一年半的光景,见到这个场面不禁感叹这些大学小青年与时俱进的步伐,忍不住在心里自问:“自己真落伍这么多了?”

丁向洲在门口找了一张桌子拉赖晓坐下。赖晓向小店小二招手叫了两碗拉面。丁向洲对服务生伸出一根手指大声说不是两碗只要一碗。赖晓奇怪了,问:“你不吃么?”丁向洲笑笑,把头别向坐自己右边吃面的一对学生,示意赖晓看看。赖晓看见这对学生头碰头就着一碗拉面有滋有味的吃面,顿时明白了丁向洲的用意,脸上浮着不好意思的浅笑,没有说话。丁向洲的话出了口:“现在反正不饿,我就只喝汤,咱俩也就不要浪费了,来一碗吧。我可不是我凑热闹。”在赖晓耳朵里听来丁向洲的这话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但顺着他的意思说道:“其实我也不饿,只是忽然特别想吃这兰州拉面来。”

拉面很快端上来。说是一碗,准确地讲应该是一锅。这家兰州拉面都是用小砂锅煮的,一客一锅。紧挨砂锅边沿的汤吱吱的响着,拉面上呼呼的冒着热汽,一小撮绿绿的芫荽在热汽的熏蒸下把香气势不可挡的送进了赖晓的鼻子。丁向洲看出赖晓的馋样,殷勤地递给赖晓一双筷子。赖晓接过筷子,看看丁向洲:“你不吃吗?”把筷子伸在砂锅里夹住面条往嘴里送。“哦呀,好烫!”赖晓伸出舌头,一只手不住地扇着。丁向洲的味口被赖晓的样子吊起来。身子向赖晓挪了挪,也吃起来。

也许是受赖晓的影响,丁向洲感觉这面是有生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面条,呼呼地吃简直就没停过筷子。赖晓放下筷子让丁向洲一个人吃。吃完了面,丁向洲十分满足地用手抹抹嘴巴。“真的好吃,没骗你吧。”赖晓递给丁向洲一张纸巾。丁向洲这才发现赖晓一直微笑地看着自己:“确实好吃,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赖晓,不好意思,不知不觉我就把这面吃光了。你都没怎么吃。要不,你再来一碗?”赖晓摇摇手:“我喝汤就好了。你也喝呀。”然后递给丁向洲一个调羹。

赖晓和丁向洲吃完了面喝完了汤,美滋滋地出了这家兰州拉面小店。此时雨也停下来。因为喝了热汤,两个人都感觉身子十分的暖和。

他们一直往前走,经过文化路上的黎明音像店。店里的音响正好放着娃娃的《飘洋过海来看你》。这首歌赖晓极喜欢。不自觉地拉住丁向洲的手站在音像店前的路边静静地听着:“你我用半年的积蓄,飘洋过海地来看你。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反复练习。因为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为了这个遗憾,我在夜里想了又想,不肯睡去。记忆它总是慢慢地累积,在我心中无法抹去。为了你的承诺,我在最绝望的时候,都忍住不哭泣。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里,也曾独自流泪,也曾相拥叹息,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己。多盼你送君千里,直到山穷水尽,一生和你相依……”

丁向洲也无意识地紧紧拉住赖晓的手。忽然,丁向洲小着声地冒出一句:“赖晓,还要回去吗?”赖晓没大听清楚,有些莫名其妙丁向洲的低语,就瞪眼看着丁向洲:“啊?你说什么?”丁向洲摇摇头,话藏了一半:“我没说什么呀。哦,我突然想起,下周末就是千禧年的元旦。这个元旦可是千年一遇,不是人人都能碰上的。咱们有幸遇着了,总得庆贺庆贺这历史性的时刻,否则会成为你我的千古遗恨。”

“嘻,千古遗恨?”赖晓呲牙咧嘴地笑起来,不过多亏丁向洲这个时候提起来,赖晓差点把元旦相邀黎真陈思宁一起去西岭雪山玩的事儿忘记了。但是赖晓故意不告诉这个想法,闷着声说道:“没打算呀。天这么冷,我哪都不想去。”丁向洲拦腰抱住赖晓,很兴奋的表情:“要不,咱俩上峨眉山去?”赖晓面无表情,只是轻轻把头一摇:“不去!”丁向洲急了:“去吧。我太期待这一次出游。”

赖晓的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一个令自己都有些难为情的念头:“人们都说男人如果是……那他一定会营造一些适当的气氛跟场合。莫非他想……”想到这,赖晓脸上泛出红晕。丁向洲看看赖晓半天都没啥回应,以为赖晓心里不愿去峨眉,就急巴巴的请求:“好不容易能有个假,我们总得出去玩一玩,哪怕是郊区也好。”

“那我们去西岭雪山吧。”赖晓回过头来,定睛看着丁向洲。丁向洲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歪着头把嘴几乎要贴在赖晓的耳朵上问道:“你真想去西岭雪山?我没听错吧,赖晓?”赖晓把丁向洲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拿开,转过身看着丁向洲,笑起来,给了丁向洲一个十分肯定的点头动作:“不过不只咱两个,我和陈思宁黎真昨天就商量好了,我们到西岭雪山一起过这个元旦。”丁向洲十分委屈的:“那也不能只你们三个人去呀?”赖晓踮起脚,轻轻拍一拍丁向洲的脸:“如果你把徐亚非发动去了,你就去。嘿嘿,否则……你看着办吧。”赖晓抛给丁向洲一个坏坏的笑,“你也知道,黎真现在不一个人吗。总不至于要我忍心看着自己的好姐妹一个人孤孤单单,心酸地看着陈思宁和我成双结对出游。”

丁向洲高兴的笑起来,胸有成竹地拍拍自己的胸口:“这个光荣而又伟大的任务就交给你的丁向洲同志。我保证顺利圆满成功完成。别的人我就不说,徐亚非嘛,嘿嘿,这么好的事,他小子能眼瞅着白白丢掉不去吗?”言语间那是相当的自信。徐亚非肯定会去,对这一点赖晓也还是很有把握:“那你明天上班就告诉徐亚非,他如果不去,我们再拉别的人。”丁向洲拍拍赖晓的脑袋:“放心吧,准保他去。即便他不想去,我也会把他抬去。不用担心,就一句话。哦,你瞧,我们都傻了吧,打电话嘛,还等什么,现在就打。一句话而已。”说着丁向洲掏出手机就拨号接通了徐亚非的电话。

丁向洲一只手拦腰一把抱住赖晓,两个人头挨着头,脸贴着脸。一会儿电话通了,丁向洲把手机支到赖晓的耳边,听见徐亚非中气十足的大嗓门:“老大,有何吩咐?”丁向洲笑着看看赖晓,对着话筒:“徐亚非,好事!我问你,如果有一个美丽的姑娘愿意陪你过这个千年一遇的千禧年元旦,你愿意不?”“哦,有这般好事?我徐亚非求之不得。不过……”电话里停顿三秒,“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会让我等这人碰着如此美事?”

“实话跟你说了吧,”丁向洲把赖晓抱得更紧了些,笑着看看赖晓,清清嗓子眼,假装一本正经地说:“情况是这个样子的,这个元旦呢,赖晓跟她的两个朋友要到西岭雪山,赖晓讲其中一个目前还没有男朋友。机会来了,所以就想到你。姑娘不错,我见过的。徐亚非,你现在就直接回答,一句话,去还是不去?”赖晓侧着脑袋看看丁向洲。“去,当然要去!为什么不去?”徐亚非很干脆。赖晓心里想,男人就是男人,毕竟跟女人不一样。“兄弟谢了先!”徐亚非说,“嘿嘿,不用说,老大你跟赖晓……”丁向洲“嗯嗯”干咳几声:“就这样说定了。”然后挂了电话。赖晓看看丁向洲,丁向洲避开赖晓的眼神,提高嗓门:“我说嘛,不用担心。ok,一个电话马上就搞定。”

“走吧。”丁向洲拉起赖晓的手。赖晓被丁向洲这不经意的用力一拉,身体几乎失去平衡,打了一个踉跄,挎在肩上的包掉到地上。赖晓蹲下捡起包,这才想起,包里还装着在玉林火锅店吃饭时丁雅梅给塞给自己的钱。赖晓说:“丁向洲,忘了告诉你,你姐给我钱了。”一边拉开包的拉链。“是吗?”丁向洲语气很平淡,似乎并不奇怪,“多少?”“还没来得及看呢,又不好意思当你们面打开。”赖晓掏出包里的信封,递给丁向洲,“给你,你数数。”丁向洲捏捏信封的厚度:“一定不少,看样子有好几千块呢。”把钱从信封里掏出就数起来。“啧啧――确实出手大方,整整五千块呀!”数完了钱,丁向洲把嘴凑到赖晓耳朵根前大声说。然后把一沓钱放在另一只手里搭来搭去。“这么多呀?不行,我不能要。太多了!丁向洲你还是把这钱退给你姐吧。我是受之有愧。”赖晓简直太意外,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丁向洲大声笑起来:“你受之有愧?”赖晓讶异地看看丁向洲,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笑。丁向洲好不容易克制住大笑,一只手捂着肚子:“赖晓,这钱你就心安理得的收着。它又不是别人给你的,是我姐!不过,说实话,我心里真有点嫉妒你了。”赖晓愈发的奇怪:“嫉妒我,你怎么会嫉妒我?”“是啊。我嫉妒你。我姐还没一次性给我这么多现金呢?不过这说明什么?我姐喜欢你呀,认可咱俩的关系呀。所以你就好好的收着吧,不要有任何心里负担。”赖晓听丁向洲这么一说,心里才有点坦荡:“但这确实太多了。”丁向洲拍拍赖晓的肩:“放心吧,我姐有钱。姐夫开的公司效益不错。这点算什么呀。”

赖晓从这一沓钱里抽出一大半,要放在丁向洲的上衣口袋里:“那这些给你吧。太多了!”丁向洲抓住赖晓拿钱的手,另一只放在嘴前故意小声地说:“嘘,提防小偷瞧见。快收起来。钱是我姐给你的,又不是给我。你再这样,我可真的要生气了。咱俩是什么关系呀。收着吧,收着吧。我姐不在乎这点钱。”赖晓本来嘴里要说“你姐的钱多,我也不能这样收下呀。”但想想丁向洲毕竟不是穷苦人家出身终究体会不到自己的感受,说出来会让丁向洲觉得自己矫情,所以把话压在舌根没说。

赖晓心里忽然隐隐有些担忧,自己和丁向洲的出身反差如此之大,价值观肯定有很多冲突的地方,如果真的以后两人结合组成一个家庭天天生活在一起,不知道会面临多少矛盾。赖晓开始为自己的选择有些后悔。但又转念一想,人又不是天生就能怎么样的,只要两个人相爱很多事情通过努力心定能相通。赖晓为自己这一刹那产生的悲观情绪感到好笑。

“赖晓,你看那衣服好看吗?”经过文化路上一家服装店时,丁向洲突然手指着店内挂墙上的一件天蓝色中长风衣问道。“啊?你觉得好看。”赖晓不明白丁向洲为什么要这样问她。“这颜色挺不错的。我觉得这颜色很适合你。”丁向洲把赖晓拉到自己跟前。“这种款式是今年很流行的。小姐的皮肤好,穿上一定很好看。”卖衣服的女老板从店里走出来招呼赖晓进店试试。赖晓看这个女老板打扮很入时三十多岁的样子很有些成*人的风韵。“要不先试穿一下。衣服都是穿出来的,穿在身上才会看得出效果。”女老板极其热情,“你男朋友的眼光很好,一眼就瞧上了这款衣服。”赖晓看见丁向洲脸上突然泛出笑容,露出那一抹熟悉的白。赖晓猜出丁向洲听了女老板嘴里那一个“男朋友”的词心里一定很美。赖晓不得不佩服女老板嘴上生花的功夫。

赖晓原来压根儿就没打算要买衣服,但是生平头一遭被丁向洲被一个男性这么主动地让买,非常不习惯,简真可以用别扭和不自在来形容。不过自己确实需要添置一件象样的冬天外套,那就买吧。“嗯,那我就试试?”赖晓转过身对丁向洲说。丁向洲招呼女老板:“老板娘,那就请你取下来,我们试穿一下。”女老板用撑衣杆取下衣服,拿到赖晓跟前。

赖晓脱下自己的外套,穿上那件天蓝色的风衣。“怎么样?”赖晓转转身子,把两只手臂平举着。丁向洲在赖晓身前身后走着看:“果然不错,很漂亮。”女老板看出这桩生意十之八九是要做成了,很开心:“我说吧,肯定错不了。我卖衣服多少年了。什么人穿什么衣服好看,一瞧就准。”女老板简直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赖晓和丁向洲互相看看对方,不约而同的笑一笑。

“我再看看。”丁向洲说,用手摸摸赖晓试穿的风衣。“面料不好。”最后丁向洲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什么?面料不好?”女老板有些急了,尖利的声音特别刺耳。然后一把从丁向洲手里抢过风衣,一只手摸着面料一只手提着衣服在丁向洲面前抖动着:“这可是现在最时兴的驼绒!”丁向洲只是一笑:“驼绒倒是驼绒,但不是真的驼绒。”女老板脸上的表情开始愈发难看了,阴阴一笑,显出本性:“这衣服我只卖你三百多块钱。三百多块能买好的驼绒吗?这条街是什么,专卖给学生的。你有钱,你到别处去吧。我侍候不了。”女老板赶丁向洲和赖晓走,气呼呼在一把在门口的椅子前坐下,不再搭理。

“不错了,还是买吧。”赖晓看看丁向洲。“不买。要买就买好的。走。有她这样做生意的老板吗?转瞬间就是阴晴两张脸,势利眼,可笑。我们走。”气呼呼地拉着赖晓出了店。“丁向洲,你刚才的表现实在让我大感意外。面料的好坏你都能弄这么清楚。”赖晓笑话丁向洲。“我哪能分得清楚。还不是我姐灌输的。今天她不就穿的是那种面料的大衣吗?说是两千好几呢。刚才我一听那个女老板说三百多,就想衣服肯定是假冒产品。所以我就给她讲她那面料不行。赖晓,你说我厉害不?”丁向洲十分得意。

“三百多块啊。我还从没买过这么贵的衣服。我觉着衣服挺好的。”赖晓对那件风衣有点不舍。“要买就买象样一点儿的,确实面料不怎么样。”“可是我真的不需要买得太好。象这种衣服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况且我又不是……”“以前你穿得怎样,我不管,但是现在我能让你穿得漂漂亮亮的。今天没时间了,咱另找一个时间到一家好点儿的地方买。”

赖晓听丁向洲这么一说,心里有些生气,许多事情非得当面给他讲清楚不可,于是语气生硬而又坚定地说道:“丁向洲,你猜也猜得出我的工资到底能有多少,更清楚我来自什么情况的家庭。所以你要让我穿太好的衣服我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得到,我更不习惯!”丁向洲看出赖晓真生气了,笑起来:“我不是让你自己买,我来给你买。”“你买更不行。一件两件我可以接受,但不可能什么衣服我都叫你买吧。”“为什么不行?我愿意!我的观点是,男人衣服穿差一点没有关系,但一定要让自己的女人穿得漂亮一点。”“不行,我不习惯。”赖晓还是十分坚持。

这正是丁向洲欣赏的赖晓。丁向洲一把紧紧搂住赖晓的腰,说道:“赖晓,你可别误会,我这样做可一点儿都没有要伤害你自尊的意思。我知道你很独立很自我,但我这样做压根儿也不会影响你的自我。我爱你,你有权利有资格让我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难道这一点你都不能让我为做吗?”赖晓为丁向洲的深情感动,一时语塞,只好以沉默作答。

然后两个人无声地往前走,不知不觉一直走到九眼桥前。“向洲,我这就回去了。”赖晓看见一辆空出租汽车开过来。“好吧。”丁向洲看看腕上的手表,说:“这鬼天气,怎么又下起雨来。”“下雨了,得先送你回去。”赖晓说。丁向洲:“快走吧,这儿离家这么近,就不要管我了。”出租汽车司机接连按喇叭,探出半个脑袋,问:“你们是走还是不走?”“走,当然要走。”丁向洲拉开车门,推赖晓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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