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_赖晓的夏至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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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1 / 1)

赖晓回到芙蓉小区的租住屋,黎真也刚回来不久,正拿毛巾揩着才洗过的湿漉漉的头发。“你也出去了吗?”赖晓换上拖鞋,抬头问黎真。“我帮公司的一个同事下了一笔单子,她一直说要感谢我,今天中午就请我吃了饭。这不,我洗完澡你就回来了。你不知道我回来时衣服头发都湿得快滴水了。”

“赖晓,你头发也被雨打湿了。你不去洗个澡吗?”黎真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问。赖晓用手摸摸头,不摸不知道,这一摸才发现头发确实湿得不行。别看雨点不大,可这雨是又细又密,就下车到家这一小会儿时间就把头发打这么湿了。赖晓把包放在客厅的布艺沙发上,一边脱去有些湿湿的外套,笑着说:“你瞧,我想不洗澡也不行。我得马上洗个热水澡去。”然后拿起包到了自己的房间。

“哦,黎真,吃晚饭没有?”赖晓倚在门框探出头来问。黎真擦干了头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现在还不到六点,还早呢。今天可累得够呛,午饭吃得还可以,现在可不想吃。晚些时候想吃再随便吃点吧。”停了停,转过身看着赖晓问:“哎,这么早你就肚子饿了?咋不跟丁向洲在外面吃了晚饭再回来?”赖晓站在原处没动:“四点多回来就在等车时,觉得冷,就在s大的文化路上的兰州拉面那儿吃了一碗拉面。”“兰州拉面?”黎真提高了声音,很兴奋地:“唉呀,你这一说吧,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真怀念那兰州拉面啊。读书时经常到s大跟你和陈思宁一起在文化路上的苍蝇馆子吃东西。”

赖晓走到沙发边坐下来:“要不我俩约陈思宁明天下了班在文化路吃拉面去?”黎真拿起电视机的遥控板,打开电视,然后扭过头看着赖晓说:“我亲爱的赖晓同学,也不至于说风是风说雨就是雨吧?还不快去洗澡?呆会儿冻感冒了,我看你是拉面没吃上就把先吃上药了。”赖晓不好意思地一笑,从沙发上站起来人却并没有走开。黎真催促赖晓:“快去呀。有合适的机会再去吧,也没必要单为一碗拉面兴师动众的跑那么远。去,赶快洗澡去!”黎真对着赖晓抛了一个沙发靠垫。赖晓一把接住靠垫做出回投的动作,笑着却把靠垫顺手丢在沙发上,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赖晓洗完澡揩干了头发出来。电视放着,可是黎真去没有看。原来黎真手拿着遥控板斜靠在沙发上人却早已经睡着了。赖晓心想:“我洗头洗澡的时间总共不过二十几分钟。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黎真就看电视看得睡着了觉。可见她有多疲惫。”赖晓踮着脚尖轻轻走过去,慢慢地从黎真手上拿过遥控板,关掉电视机。赖晓本来想把黎真叫醒了让她回自己的床上去睡,但又担心把她弄醒了不睡。赖晓知道最近这一段时间来那个叫张诚刚的人弄得黎真很不开心,想想人家好不容易睡着就让她在沙发上好好睡吧。于是赖晓蹑手蹑脚地提着脚后跟到黎真的房间给她抱来一床被子,再小心地把被子盖在黎真的身上。

自从赖晓和黎真在芙蓉小区同租一套房住在一起的这半年多的时间里,赖晓对黎真比读书时有了更深入的认识和了解。其实,赖晓从内心深处挺佩服黎真的,佩服黎真在工作中与业务单位的那些人相处时恰如其分火侯正好的拿捏、王熙凤似的八面玲珑。赖晓是那种偏于中国式传统较内敛的女孩,对那些交际应酬虚以委蛇的场合总有些不屑一顾,总觉得这些都是酒肉交际,赤裸裸的利益交易。这些人总是为了利益说着违心的话做着违心的事。所以赖晓在这种场合总是不自在,不习惯。但是话又回来,赖晓认为能在这种场合做到如水得水的人也还是挺不容易的,算得上能耐之一。大千世界,什么人没有,要做成一件事,浑身解数都得使出来不可。象黎真这种跑业务做公关也应该算是人中豪杰。

在一次跟丁向洲的闲谈中,赖晓曾经推心置腹的说起过自己的一些观点。赖晓认为工作中可能并不会带来实质性作用的繁文缛节和那些所谓的程序和细节,酒桌上你来我往的劝酒,人与人相处中的互相追棒诸如此类,不过是一些噱头。但实际上,人类生存的这个社会好像需要这些噱头。而她自己很多时候却融入不到这些噱头中。所以,在别人看来,自己太过不合时宜,不会入时入世。赖晓还跟丁向洲强调在这个浮华的时代,每个人留过自己倾听心灵声音的时间太少。大家都忙着因为生计不停地奔波再奔波。所以大家都在追求那些形式的过场。但是自己却很多时候做不了这些过场。

丁向洲微笑地注视着赖晓,一直很耐心地听完赖晓的这番话,然后递给赖晓一杯水,这才慢条斯理一字一顿地说:“现代人能遵从自己意愿生活的人很少。因为首先他要满足自己的衣食住行。如果饭都吃饱衣也穿不暖,怎么考虑这些形而上的精神层次问题。在咱们生存的这个国家这个年代,能够真正做到衣食住行不愁的人有几个,能够自由主宰自己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为了生计,很多时侯他们不得不违心地做一些事情。当然,社会的浮躁、现代文明的浮躁,往往使人们总是功利地过度地追求着物质的享受。其实……”丁向洲喝一口水,继续说道:“其实,每个人做每一件事包括我们的人生,我们整个社会、整个国家都是从必然王国走向自由王国的。大凡存在的都应该有其对应必然的跟合理的条件和理由。所以,我们应该从多角度去看待每一件事,唯其如此我们的心才会变得轻松和宽容、宁静。记住,不管怎样,一定要善待自己!”赖晓听了丁向洲这一通哲学般的讲话,感觉是醍醐灌顶,如沐春风,心胸顿时开阔起来。应该差不多是自这一次谈话后,赖晓对丁向洲才真正开始有了男女之间的爱慕。

赖晓回到自己的屋子,把包里装着五千块钱的信封拿出来,小心地放在自己的床头柜里,用钥匙上了锁。手捧着早些时候从黎真那儿拿过来的女性杂志。还没翻上几页,手机响了。赖晓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是丁向洲打过来的。丁向洲在电话里问:“早到家了吧?下车时被雨淋着了?没冻着吧?”赖晓被丁向洲一口气三个问号逗得笑起来,但又生怕吵着客厅里睡觉的黎真,压低声音说:“谢谢关心,都还好。你又没带伞,回去时肯定被淋坏了?”丁向洲当当拍拍自己胸口:“我是什么身体?金刚之躯!”“你别臭美了,”赖晓侧过身子坐好,认真地说:“你赶快去洗一个热水澡。可不要感冒了!”

“哈哈,有了老婆的关心这感觉真好啊。”赖晓似乎已经看见丁向洲说这句话的样子,自己的心里其实也挺美的,但嘴上却不敢表示出来:“你胡说什么呀。要没其它事,我就挂电话了。”“别,别挂!赖晓!”丁向洲说,“我还有事跟你说呢。”“那快说吧。”“其实也没什么事。”“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赖晓有些急了。电话那端没应声。

赖晓主动说话了:“雅梅姐小鹏他们走了吗?”“没有。小鹏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睡醒了就说要找你。这小子。嘿,赖晓,到底你施了什么魔法,让小鹏对你这么依恋?”赖晓笑起来:“我能有什么魔法?你不是都看见的吗?”“也是啊。可能这就叫缘分。”丁向洲最后给出这样一个结论。“也没这么玄乎吧?”赖晓说:“那你把电话给小鹏,要不我给他说说话?”“算了,才刚消停,省得呆会儿闹腾大家不好伺弄这个小家伙。”“好吧。那我这就挂电话了。”赖晓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接了丁向洲的这个电话之后,书是怎么看也看不进去。赖晓站起来走到客厅见黎真还睡得很香。想想天这么冷,不吃晚饭真还挺对不起自己的身体。再说,黎真这段时间身体这样差,好像总是提不起精神,需要营养。这就更不能不吃饭了。

赖晓到了厨房,打开冰箱看看里面除了一颗大白菜和几个鸡蛋外,再没有其它的东西。这段时间,赖晓和黎真做饭的次数比以前明显减少了很多。所以冰箱里有没有菜有什么菜不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赖晓打算烧一点白米稀饭,炒一个大白菜再炒几个鸡蛋,晚饭应该还算凑合。

赖晓记得在家时,要是下雨天家里没什么菜,妈妈就从土坛子里抓出腌干菜或者泡菜坛里掏出泡菜然后切碎了搁一点油和干辣椒炒着当菜下饭吃。赖晓一直比较喜欢吃泡菜,特别是把火烧得旺旺用武火煮出来的热气腾腾的白米稀饭就着泡菜吃时,那味道真是特别好。所以一住进芙蓉小区的这套屋子,赖晓就按照从母亲那儿看到的方法做了一小坛泡菜。泡菜做出来,味道虽说不上有母亲做的泡菜那样纯正,但至少赖晓认为还是不错。连黎真和陈思宁都跟着爱上了泡菜就着热气腾腾的白米稀饭的吃法。

赖晓揭开泡菜坛的盖子,拿干净的筷子在坛子里搅搅,发现坛子里只有十几根豇豆。“该买些青菜和红萝卜放在坛子里了,要不这泡菜水就坏了。”赖晓自言自语地说。只能将近了了。赖晓把坛子里所有的泡豇豆用筷子都夹了出来。

赖晓把米淘干净了放锅里把锅搁天然气灶上开武火熬着,然后就是洗菜切菜。这一顿晚饭简单,不怎么费功夫。赖晓等锅里的稀饭烧开了十分钟后,就开始炒菜。先炒泡豇豆,再炒大白菜,因为鸡蛋冷了会闹腥,所以准备最后炒鸡蛋。赖晓按这样的顺序把菜都炒了出来。

正准备刷锅,听见身后黎真懒洋洋的声音:“赖晓,干嘛呢?”赖晓放下手里的锅,两只手还滴着水,转过身子:“做晚饭呀。你醒得挺及时的。心里正想着菜冷了不好吃呢,你就醒了。是我把你吵醒的吧?不过正好。那我们开饭吧。”“现在几点啦。怎么不叫醒我?”黎真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似乎还没睡好。“快八点了吧。”赖晓说。“这么晚啦?”黎真探出头看看窗外,天色已完,小区的路灯早已亮起来。“噢,我睡了这么久?”“肚子饿了吧,走,咱们吃饭。”赖晓一只手端起大白菜,另一只手端起炒鸡蛋往客厅里走。黎真也端着泡菜跟在赖晓后面。两人把菜放客厅的小桌子上。

“冰箱里也没菜了。里面所以的东西都倒腾出来炒啦。今天晚上,咱们就吃这泡菜加稀饭。”黎真笑一笑,说这已经非常不错了。本来不想吃的,一看见泡菜食欲马上有了。“你坐下吧。我去把稀饭端上来。”赖晓也笑一笑,然后返身进了厨房。

这顿晚饭,黎真很快就吃了几碗稀饭。赖晓说:“黎真,你别光只吃泡菜啊。多吃点鸡蛋白菜。”黎真用纸巾揩着嘴,不好意思地笑:“这泡菜跟稀饭真好吃啊。这炒鸡蛋跟白菜,你就一个人吃了吧。我一闻着这鸡蛋味,就感觉有些恶心。”赖晓听黎真这样讲,心想糟了,就问:“是不是你刚才在沙发上睡觉着了凉?”黎真说睡觉时也没觉得冷,应该不会吧。

赖晓再关心地问:“黎真,是不是这段时间你哪儿不舒服啊。见你总没精神。”黎真摸摸自己的下巴问:“是吗?也没怎么不舒服。这段时间晚上睡眠好像是不大好,可一到白天吧,却又总想睡觉。”赖晓这才放心,叮嘱黎真好好休息。

两个人吃完了饭,赖晓收拾起碗筷,说:“你去歇着吧。这碗和锅头我一个人洗就行。”黎真站起来,端起桌上的盘子,说:“这哪儿行,晚饭你就一个人做的。我吃现成的洗碗总是应该的。”赖晓推辞:“你跟我还客气什么?不过是几个碗而已。你坐沙发上看电视去。”赖晓推黎真在沙发上坐下。黎真笑着看赖晓:“那我今晚就偷懒一回?”赖晓使劲点头:“对!”

其实两个姑娘吃饭能有什么碗好洗的。十几分钟的功夫,赖晓就把厨房收拾妥当。赖晓走到沙发边坐下,靠近黎真,问:“有什么好看的电视?”黎真先是无声的摇头,接着把电视遥控板递到赖晓手里:“翻来翻去也没什么好看的频道。你来选一个台吧,我随你。你觉得哪个好看,我们就看哪个。”赖晓把遥控板放茶几上:“其实,我也不想看什么电视。要不,把电视关了,咱俩说说话?”黎真点点头。赖晓关了电视机。

“黎真,你要我找的两条腿的男人,我已经找到了,你可不能反悔不去啊。”赖晓受了黎真性情的影响,用黎真的话说。黎真嘻嘻笑起来:“没这么快吧?你手头上真有货呀?”赖晓被黎真逗得“噗嗤”一声笑起来,然后一本正经地:“唉呀,不跟你开玩笑了。说认真的,要严肃起来。”黎真挺正腰板:“好,说认真的,得严肃。告诉我,小伙子,人怎么样呀?姓名、职业、年龄、身高、体重,还有收入多少?”赖晓被黎真的这一串提问弄得十分奇怪,有些担心地问:“黎真,你真生病了?没发烧吧?”

赖晓不经意看见有那么一瞬间,黎真的脸上流露出象是认真却更多又象是玩世不恭的表情。赖晓的大脑里突然崩出这多半是张诚刚给黎真留下后遗症的想法。赖晓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有这种想法。实际上黎真跟张诚刚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赖晓一点儿都不知情。但是赖晓总是感觉他们俩之间不是那么简单,一定有不高兴的事。

赖晓从来不会主动去问别人哪怕是自己好朋友不愿提及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最柔弱迫不得已的苦衷。赖晓认为能说他们自然是主动要说的。赖晓从心眼里真心希望黎真跟张诚刚之间千千万万不要有啥不愉快的事情。

赖晓强压话到嘴边的话,硬是忍住没提“张诚刚”这三个字。故意迎着黎真的话,一一回答了黎真的问题。“徐亚非?亚非?亚洲非洲这个亚非?”黎真哈哈的大笑起来:“叫什么名字不好,就是徐阿猫徐阿狗也比这徐亚非这名字强吧?他的父母怎么会想到这个名字?是不是他父母是教地理课的老师啊,是不是他还有叫什么徐欧美的兄弟姐妹啊?”黎真对徐亚非的名字似乎特别感兴趣。赖晓说:“你别联想那么丰富嘛。他父母都是成都本地人。这名字也不错啊,挺顺耳的。名字它本身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

“哦,你说得也对啊。徐亚非,徐亚非,是挺顺耳的。听你这样说小伙子应该不错。嗯,可以考虑一下。”黎真看上去倒是很认真的样子。赖晓被黎真的表情弄得笑起来:“黎真,我得先声明,我不是介绍对象。我可是因你的要求引荐引荐。你们愿怎么处就怎么处,不然,到时候你又得说我好当媒婆。还记得,上次我一高中同学来,本身是我那同学对你感兴趣给你打电话表答爱意,你非说我是动机不纯图谋不轨心存不良。弄到最后,连我的这个高中同学也得罪了,从此就断了联系。这次,我得给给打打预防针。免得当时遭某些人的唾骂。”黎真睁大眼睛:“赖晓,不会吧。我让你受打击啦。这只能证明你的这个高中同学差了点。你得感谢我。是我让你不受他的骚扰。这种同学早断了好。”赖晓被黎真弄得哭笑不得。爱一个人有时也许本来就是别人的负担。黎真说得也对。

“赖晓!”黎真叫住赖晓。赖晓看黎真脸上极认真的表情,问:“怎么?有事要说?”“说真的,赖晓。其实,虽说咱俩和陈思宁的年龄都还小,照常理不用急着考虑个人感情。不过我一贯的主张是,不管年龄大小、是男是女,只要遇着合适就行。感情这事吧,可能还得真要讲缘分。人这一辈子与别人的缘分能有几次啊,所以该抓住时还得抓住。现在不是流行该出手时就出手吗,感情这东西也要该出手时就出手时,否则就害怕白白蹉跎了时机。”

黎真的观点,其实赖晓也很认同。因此,自认定丁向洲后,赖晓就很珍惜她与丁向洲之间的这份感情。赖晓点点头,笑着试探地问:“所以,这次,咱们到西岭雪山,你感觉感觉和徐亚非到底是有缘分还是没有缘分。”黎真微笑不答。稍倾,再说:“不过往往感觉会欺骗一个人的眼睛。感情这东西吧,不能操之过急。”

赖晓不语。空气里沉默。

黎真突然问:“赖晓,你说我们是不是活得太累呀?”

赖晓没想到黎真会冷不丁地冒出这样一个问题,一时找不到该用什么话回答。想想,说道:“不累呀。生活可能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吧。米德.昆拉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这本书你肯定看过。有些时候,我们得从不同的角度看问题。更多时候,我们得学会平静的承受我们所遭遇的一切。你想,人相对于浩如烟海的宇宙是何其渺小,我们能到这人世间走一遭是何其幸运,而我们却只能匆匆地在这世上活着最多不过百年,再想‘人生不如意事常十之八九’这个道理。真的,黎真,我们就该好好活着,无论是穷是富,是贱是贵。况且吧,世人眼中的财富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用一颗平常心来看就对了。”

黎真轻轻点头,很认真地说:“赖晓,我发现你越来越睿智了。是不是受丁向洲的影响呀。你俩能走到一起真是上天开心。”赖晓淡淡一笑:“什么呀,人们都这样说。人生啊,本来就是这样的。但是好多人活了一辈子临到死都没想明白,也许准确地说他们是对自己的人生心有不甘。”黎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很轻松地说:“是啊,我们总是对自己的人生不满意。赖晓,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谢谢你!”赖晓听出黎真这发自内心感叹的分量,很开心。赖晓知道黎真现在已经放下有关那个张诚刚的心结,虽然现在黎真还不想给赖晓谈“张诚刚”。

其实,本来有些事有些人是不用去提的,就让他们自己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搁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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