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赖晓和黎真畅谈人生的这天晚上,她俩的好友陈思宁和戴东阳吵了一架,吵得还很厉害。这可是他俩谈恋爱几个月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吵架。其实陈思宁和戴东阳的感情发展一直都比较好,真可谓是如胶似漆,难舍难分。正是这如胶似漆和难舍难分让热恋中的两个人忘了保持男女间适当的距离,为两个人日后的矛盾和摩擦留下隐患。
戴东阳大男子子的一步步进攻,陈思宁对他的过于依恋,掩盖了两人之间观念的许多差异。终于,这些观念间的差异相互冲击,激化出了矛盾,于是矛盾都爆发出来。有如洪水猛兽一般的汹涌。戴东阳虽然从着名医科大学毕业,但终竟是在那种唯钱至上的家庭里长大,虽说不是认为金钱万能,但多多少少会认为许多事只要用钱都可以解决。而陈思宁是那种比较传统保守的女孩,很多时候都是让戴东阳说了算,以戴东阳的意志作准则,少了自我。恋爱期初,还不会因为两个人价值观上的差异凸现矛盾,但时间一久恋爱的热乎劲一过,两个人之间的问题渐渐显露出来,感情的裂痕也就随之产生。
矛盾的导火线是戴东阳对陈思宁气势凶凶的问话:“晚饭前,二嫂问你家里情况,怎么你凶着脸说‘你们不都已经早知道何必又再问’这话?弄得全家人都不高兴,晚饭都没吃好。说我太惯势你,你没教养。害得没有一点面子。”一出了戴东阳父母的家,戴东阳就阴沉着脸,这样质问起陈思宁。
陈思宁没好脸色,当即大声回击道:“难道不是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对你家里人不只三次说了我的家庭情况。我不明白,你的那些家人对我的家庭为什么那样感兴趣。我是祥林嫂吗?非要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唠叨,告诉你们我家怎么样怎么样。”
陈思宁如此强烈的反应让戴东阳非常震惊。陈思宁在他的眼里一向都是只有点头yes不会摇头说no,自已的大男子的尊严突然就这样受到直面挑衅,难免也就有些生气:“不就是一句话吗?何必当场就抵触二嫂。难怪他们说你还大学毕业一点没有教养。”
陈思宁想到反正都已经撕破脸,既然说了还不索兴就说过痛快:“教养?是我没有教养,那你二嫂是有教养的人吗。有教养的话就不会这样反复问这样一个问题。嗯,还是直说了吧,你家里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不就想我家离这儿远,家里又穷,瞧不起我吗。以为我配不上你高攀了你。你二嫂今天问我的意图很明显,不就是炫耀她娘家有钱吗?有钱怎么啦?没钱又怎么啦?有钱就可以买到一切吗?呸,你二嫂她佩说教养两个字吗?不佩,压根儿就不佩!”陈思宁象机关枪似的把话倒出来,根本就不容戴东阳插话。
“啪――”戴东阳扬起手给陈思宁狠狠一个巴掌。
陈思宁两眼火冒金星,一只手紧捂住被打得生疼的脸:“你――好,戴东阳――”一时语塞。戴东阳内心里有些后悔,上前要看陈思宁被打疼的脸。陈思宁后退几步,不让戴东阳靠近,满眼的哀怨,说:“戴东阳,你太过份……”戴东阳听到陈思宁“过份”这两字,原本有些愧疚的心变得不耐烦:“还有什么要说?”然后转身欲走。
陈思宁看到戴东阳写在脸上的情绪,突然心酸起来,想了想,作出酝酿已久的决定:“戴东阳,我早看出你也多少对我的家庭不满。我呢,本来就不是有钱有权的人家。我想通了,有钱又怎样呢?钱多了,对我来说可能还是一种负担。钱嘛,只要够用就行。所以,我俩无论从哪个方面,肯定都不适合在一起。咱们……就分手吧。”陈思宁终于说出心里的真实想法,如释重负。
“分手?好呀。分手就分手!”戴东阳一边说,一边坐进车里,脸上的颜色更加难看。不等陈思宁反应过来,戴东阳就已经发动车。然后不顾陈思宁站在那儿,车子差不多是着陈思宁的双脚开过去。陈思宁潜意识的往边一躲,惯性的力量给了她一个踉跄,“叭”地坐在地上。这一坐疼极了,泪水不自觉地噙满眼眶,陈思宁硬是倔强地不让泪水掉下来。
车在二十米开外停下来,大概戴东阳从车的倒车镜里看见陈思宁痛苦的表情。但是还没等车倒过来,可能又看见陈思宁很快站起来不象受伤的样子马上又驾车而去。陈思宁没叫住戴东阳,只是拐着脚看着远去的车影。她的心里并不难受,却更坚定了离开戴东阳的决心。
陈思宁有一段时间没住单位的宿舍了,屋里一定很脏。以陈思宁现在的心境自然是没有心思去收拾屋子,所以打算到赖晓那儿去,但又害怕自己的情绪写在脸上泄露了不愿人知的秘密。陈思宁一狠心叫了辆出租汽车在单位宿舍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小单间。
一进客房,陈思宁把脚上的鞋子脱了,直奔淋浴房。打开水龙头,任热汽腾腾的水从花洒里泻出来肆意地在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流过。陈思宁的眼里并没有泪水,心里不是没有悲伤,只是陈思宁觉得终于看清了戴东阳如此可憎的真实面目,心里反而想到自己以前多么的可笑和天真。
这个热水澡洗罢过后,陈思宁拉拢窗帘,灭了所有的灯,关了呼机,钻进被窝什么也不想呼呼大睡。
第二天,星期一的早上,在公司,丁向洲一看见赖晓进了办公室,和徐亚非耳语一番后走过来,大概是担心周围的同事听见,指指赖晓,向自己身前弯起右手食指笑着小声说道:“来,你出来一下。”然后出了办公室,徐亚非也跟着出去了。“搞什么明堂?”赖晓从办公桌前站起来,只好莫名无奈地跟了出去。
“刚才我和徐亚非商量过了,出去玩,要想能玩得尽兴的话,咱们就自驾车去。反正也不远。”徐亚非在一旁点头。赖晓马上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的两个大不伙子:“可是我们没车呀?”“对,嫂子就是聪明人,一猜就说到了点子上。”徐亚非拍着马屁。“去!”赖晓给他一个白眼。
丁向洲继续说道:“咱们这次去西岭雪山,一共六个人。但是我现在只能找到姐夫周天恺那辆车。不还差一辆吗?赖晓,好像听你说起过,你那位朋友就是叫陈思宁的那个,是叫陈思宁吧?”赖晓点点头:“是,陈思宁男朋友是有一辆车。好像叫什么雅阁的车。”“雅阁?这个男的多大岁数?”徐亚非问。赖晓不明白徐亚非为何要这样问。丁向洲指着徐亚非笑着说:“他小子的意思是陈思宁的男朋友肯定是一个五六十岁的糟老头子。”赖晓还是没整明白:“怎么会,戴东阳跟你和丁向洲应该差不多,二十八、九岁吧。”徐亚非没有一个正形地嘻笑着:“哦,我以为又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赖晓不明白徐亚非为何要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莫名诧异地瞅瞅徐亚非,又看看丁亚洲。丁亚洲用一只胳膊肘碰了碰徐亚非,笑嘻嘻地头往上一扬:“呃,老弟,你现在还患小齐甩你的后遗症嗦?”赖晓更是奇怪了。丁亚洲告诉赖晓小齐是徐亚非以前交往几年的女朋友因为嫌徐亚非不够有钱后来嫁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美国老外移民了,徐亚非为此伤心欲绝痛不欲生。徐亚非拼命似的摇头;“老子才没有伤心欲绝痛不欲生!”“唉哟哟,别不承认了。都已经过去的事,现在都还激动。”徐亚非尴尬地瞟一眼赖晓,语气轻松地说:“我才不激动呢。让她自个儿后悔等着当寡妇去吧。”
丁向洲手指着徐亚非:“看看,还说自己不激动,你说这句话就不对,就是居心不良。算了,我们说正事。”然后对着赖晓说道:“赖晓,要不你给陈思宁说说,让他们这天把车开上。”赖晓也很赞同丁向洲的提议,告诉丁向洲自己马上就打电话告诉陈思宁。徐亚非严肃起来,认真地补充道:“这个时候西岭雪山很冷,在电话里你顺便告诉他们带件羽绒服防寒服什么的。”赖晓笑称徐亚非周到细心之致。丁向洲也笑着拍拍徐亚非的肩。两个人互相嘻哈着打趣地走开了。
赖晓把电话打到陈思宁办公室。电话是陈思宁的同事杜大姐接的。杜大姐在电话里说,陈思宁没来单位上班,也没接到请假的电话,可是给她打呼机又总是不回,自己正担心着她是不是生病了。“赖晓,你知道陈思宁现在在哪儿?”杜大姐最后问道。赖晓说自己现在公司上班没接到陈思宁的电话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自己再打个传呼试试,如果有什么事再打电话给杜大姐。
紧接着,赖晓传呼陈思宁,一次没回,再呼,两次没回,再呼,一连呼了三次,都没收到陈思宁的回电。这下赖晓真急了:“昨天晚上做个恶梦,她真不会出啥事吧。”转念又一想自己上一次去陈思宁单位宿舍时发现她没在那住,肯定现在她在戴东阳那儿。“对,一定没错。给戴东阳打个电话问问不就清楚了吗。”
赖晓从包里掏出手机,在“已接电话”的记录里找到戴东阳的手机号。“幸好没删!”赖晓暗自庆幸。陈思宁上次给赖晓联系就是用戴东阳的手机打过来的,正好这次派上了用场。赖晓依着这个号码拨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赖晓不甘心再拨,大概十多秒后,手机被接通。赖晓试着问:“是戴东阳吗?我是赖晓。”电话里传来一个硬绑绑的声音:“我是,请问有什么事?”赖晓没敢多问,长话短说:“我有事找陈思宁,但电话打到她单位,单位同事说她没去上班,打她传呼又不回,我想陈思宁在你那儿。所以就给你打了电话。没打扰你吧?”赖晓最后一句话说得小心翼翼。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一会,最后听见对方“哦”了一声,突然语气很友好地:“陈思宁没和我在一起,我在医院上班。这样吧,我试着给她联系一下。我想她应该不会有啥事,你不必担心。”说完就挂了电话。
赖晓吁了一口气,心想陈思宁应该不会有啥事,于是就放下心来。赖晓叮嘱戴东阳要是他一联系上陈思宁,让陈思宁务必打个电话给她。戴东阳一口应承下来。
戴东阳从医院的办公室走出来,在电梯井旁边的窗户前给陈思宁打了呼机,没回;再把电话打到邮政局,陈思宁的同事他的表姐杜大姐告诉戴东阳没去上班,问他:“哎,东阳啊,陈思宁没来我倒要问你呢。咋的,是不是你俩吵架了?”戴东阳赶紧说:“怎么会?表姐,根本没有的事。”这下戴东阳可真有点急了,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绝尘而去的无情怕是让陈思宁内心受了打击,心里就有些后怕。于是赶紧开车到陈思宁的单位宿舍。
到了陈思宁的宿舍,并不见陈思宁在。戴东阳想不出陈思宁能到哪儿去,一时没了主意,象霜打的茄子蔫答答地下了楼。然后坐在宿舍大院的长椅子上没有目的的等。也不知是过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浑浑霍霍的,完全没了以往的不可一世。心里充满了挥之不去的不安,这种不安里还夹杂着对陈思宁从未有过的想念和爱恋。
人真是一个复杂而又低贱的小动物,当他拥有这种东西时他不会觉得珍贵而一旦失去时他才会懂得拥有的价值和意义。所以,我们一定要懂得珍惜自己当前所拥有的一切,不管它是你的世界里有价值无价值的,凡是你拥有的它一定有其存在的必要和意义。否则它一旦失去后你才想要抓住却怎么也不可能再抓得住了。俗语说得好:“世上没有后悔的药。”
此时的陈思宁正在酒店的大堂里办理退房手续。蒙头大睡了十多个小时后,陈思宁的大脑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心情也好极了。现在的陈思宁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困住她。陈思宁想好了,和戴东阳早分手了好,分了手自己才能找到自我。就让戴东阳自己去和他的骄傲生活吧。
陈思宁办完了退房手续,心情惬意地出了酒店。原本打算去好好看一场电影,但是后来想起因为有一段时间宿舍里没有住人,一定脏得不行。陈思宁是一个爱干净几乎神经到洁癖,就想着应该马上回去把宿舍打扫出来。所以改了主意,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单位宿舍。
十五分钟后,出租车到了单位宿舍大院,陈思宁从包里掏了100元大钞递给出租车司机。“小姐,我怕是找不了零钱给你。你得拿小钞给我。”出租车司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青年。陈思宁把衣服和提包里全翻了个遍,也没找着几元零钞。“小姐,就八块钱。你给我一张100块的,我现在可真找不了零钱给你。”陈思宁手拿着这100元的钞票,不知所措:“师傅,要不你等我两分钟,我去大院门口的那个小卖部换点零钱。”陈思宁手指着大院门口的小卖部。出租车司机点点头催促陈思宁尽量快点。
陈思宁推开车门下了车,没走几步,突然感觉背上凉飕飕的,猛地一转身回头一看,瞧见戴东阳一张笑得很灿烂的脸。认识戴东阳这么久,陈思宁还没见戴东阳笑得这么灿烂过,这笑只有发自内心才会笑得如此开心。戴东阳象幽灵一样的突然出现着实让陈思宁诧异万分,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人僵在那儿站着迈不动步子。还是戴东阳先开了口:“打车回来的?没零钱?我来给吧。”说完就大步走到出租车旁边,掏了一张面值10块的钞票递给出租车司机,向司机一挥手说:“不用找了。”然后径直拉着陈思宁上了他的黑色雅阁车。
“你这人到底怎么啦?打电话到邮局,单位上的人说你没去上班;打你传呼,呼你几遍都不见回电话。”戴东阳人在车上还没坐好,就怒气冲冲劈头盖脸地冲着陈思宁发起火来。本来陈思宁起初看到戴东阳灿烂的笑脸以前所有的委屈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戴东阳这突然的睛转阴,让陈思宁无名火起:“我跟你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上没上班,回不回你的电话,与你通通都毫不相干。”陈思宁一说完就推开车门要下车。
戴东阳侧过身来迅速紧紧地拉住车把手,整个身子几乎要压在陈思宁身上。陈思宁用足全身的力气掰开戴东阳的手,戴东阳却稳住丝毫不肯松手。陈思宁急了:“你让我出去,我要下车。”一边用手去打戴东阳的胸口。戴东阳狠狠地攥住陈思宁的拳头却死死不松手,攥得陈思宁生疼生疼的,泪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这一哭就象决了堤的水一泄而发不可收拾,昨天晚上的委屈终于得到了释放,哭得肝肠寸断。
戴东阳紧紧地抱住陈思宁,让陈思宁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任陈思宁哭过痛快,嘴里不住地道歉:“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陈思宁感受到戴东阳从来没有过的体贴,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慰藉,于是就愈发哭得伤心了。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戴东阳扶陈思宁坐好,从车上的纸盒里抽了几张面巾纸递给陈思宁,笑着问:“你到哪里去了?赖晓找你找不到,打电话向我要人。”陈思宁接过戴东阳递过来的纸巾,一边揩着混合着鼻涕的泪水,一边诧异地问:“赖晓找我?她给你说了什么?”戴东阳见陈思宁已经稳定了情绪,心里也平静下来:“也没说什么,也许是不方便给我说。反正告诉我看到你一定要给她回个电话。应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陈思宁向戴东阳要了手机给赖晓打去电话:“赖晓,你找我?有事吗?”赖晓在电话里先是长吁了一口气:“唉呀,我的陈思宁小姐,你终于是肯浮出水面了。我真以为你消失了呢。你到哪里去了?不会是不要我们这些姐妹了吧?”陈思宁面有难色,看看身边的戴东阳,戴东阳满脸推笑万分温柔地看着陈思宁。陈思宁心儿顿时有些醉了,发呆地想自己是不是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是在梦里而非在现实中自己的身上。“唉,陈思宁,说话呀,不要吓我,没发生什么事吧?”陈思宁回过神来,拉长了声音说:“不要紧张,赖晓小姐!不过谢谢你的关心了。昨天晚上有点不舒服,睡觉睡过头了。”后面一句话陈思宁是看着戴东阳说的。
戴东阳似乎有些紧张,面色僵硬地对着陈思宁抱以一笑。陈思宁主动地腾出左手握住戴东阳的右手,轻轻地摇一摇,对着手机眼睛却是含笑看着戴东阳,说道:“赖晓,听戴东阳说,你有事找我。说吧,什么事?”赖晓笑起来:“害我瞎紧张,我还真以为你生病了。”陈思宁笑起来:“没事,可能昨晚受了凉,早上睡过了头。”赖晓有些不相信,直言不讳地:“不会吧?你不是早和戴东阳住一起了吗?上午我还给他打电话了。他好像并不知道你在哪里。嘿,陈思宁,我感觉不对呀。你说实话吧,你俩到底怎么啦,不会……”
陈思宁不等赖晓把话说完,就抢过话头堵住赖晓的嘴:“赖晓,你想哪里去了。放心吧,我俩挺好的。”一边说,一边又斜眼看看戴东阳。戴东阳满脸笑容地看着陈思宁,陈思宁也疑惑着戴东阳对自己的态度是有阴晴两张脸还是自己神经出了问题在胡思乱想。但有一点是很清楚的,现在的陈思宁内心里需要戴东阳因为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他。
本来陈思宁以为自己是独立而坚强的,可以毫无留恋的离开戴东阳,然后可以很潇洒地过着自己一个人没有爱情的生活。但是戴东阳一出现,特别是以前所未有的无限体贴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那根脆弱的神经就不能坚守自我了。陈思宁此时才发觉自己原来是如此刻骨铭心一无反顾毫无自我地爱着戴东阳,自己早就陷进了戴东阳构织的爱情罗网。
“那就好,”赖晓如释重负,发自内心里地:“哦,陈思宁,这周末咱们不是要到西岭雪山吗?丁向洲和徐亚非商量我们自己开车去。丁向洲在他姐夫那儿找了一辆车,不是就还少一辆车吗。所以他和徐亚非恳请我务必通知你和戴东阳能不能把戴东阳的车开上。”陈思宁听完赖晓这一串说辞,笑起来:“唉呀,赖晓,你就直说吧。看你文诌诌说了一大串。我们是什么关系嘛。还跟我客气啥。”戴东阳不知是什么时候早已经把脑袋凑在陈思宁手拿着的手机边听陈思宁和赖晓的对话,他向陈思宁点头,小声说:“告诉赖晓,我们会开车去。”陈思宁轻轻一笑表示收到了戴东阳传递的信号。
赖晓其实已经听到戴东阳对陈思宁的耳语,故意大声地说:“对呀,现在你陈思宁和戴东阳是什么关系嘛。你说啥他就是啥。戴东阳能有意见吗?我怎么没想到。”赖晓说这话时用手摸摸自己的脑门,“看来是我低估了你。哦,差点忘了告诉你,徐亚非说现在这个季节,西岭雪山很冷,他务必让我通知你俩一定要准备羽绒服、防寒服反正就是冬天的厚衣服。”
陈思宁噗嗤一声笑起来,点点头:“难得徐亚非还想得这么周到。嘿,赖晓,我有一个提议,把咱们的黎真小姐介绍给这位徐亚非先生怎么样?”赖晓在电话里当即就说:“我说陈思宁同学,你真是傻了吧?你的稀饭倒是吹冷了,就不管姐妹的死活了。我叫徐亚非去干什么,不就是想给黎真凑对吗?当然,不能不说这是我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陈思宁赶紧补充:“还有我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赖晓骂陈思宁贫嘴,嘱咐到时别忘了带出门要带的物件,然后挂了电话。
戴东阳看陈思宁挂了电话,提醒她给单位打个电话请假。陈思宁这才想起时间都是下午一点多了,还没给邮局请假,于是给单位打了电话过去,说自己受了风寒人感冒了请一天病假明天到单位再补上假条。
打完了这通请假电话,戴东阳载着陈思宁,开车到一家小饭馆吃了饭,按着陈思宁的提议,两个人亲亲热热地在市中心的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然后双双回到戴东阳的住处。当然两个小青年又恢复了以前的恋人关系。
人总是会好了伤疤忘了以前的疼。此时的陈思宁就是这样。更确切一点说两个人的亲热劲比以前还更甚了。但这亲热劲里潜藏着危机没有呢,这还很难讲,需要用时间来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