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大家共同期盼相邀去西岭雪山游玩的这一天终于来临。按照约定的地点,早上七点半大家在成都二环路的成温立交桥会合。
按照赖晓的安排,徐亚非、黎真和赖晓坐丁向洲的车,陈思宁一个人独坐戴东阳的车,丁向洲开的车里放不了的东西都甩在戴东阳的车上。陈思宁非要拉黎真跟她坐戴东阳的车。丁向洲说:“陈思宁,你就坐戴东阳的车吧。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坐一块儿多美。赖晓这样安排,正好也不会把黎真跟某些人分开。这样既成全了自己也成全了别人,一举两得的事不好吗?如果非要让黎真跟你在一块儿,那就干脆把徐亚非一同叫上得了。”
这话让几个当事人都有些尴尬。赖晓给了丁向洲一个白眼。丁向洲却装没看见:“我们现在得向成双成对这一伟大而又坚定的目标靠齐,不准掉单。你们说对不对?”最后这一个问号对着徐亚非抛了过去。戴东阳接过话头:“就是。陈思宁有点不识时务了啊。”大家都笑起来,互相推搡着上了车。两辆车就这样一前一后地出发了。
原初大家的行程安排是打算先到西岭雪山呆两天一宿,然后在返回成都的途经花水湾,再在这花水湾温泉里泡泡温泉。但是陈思宁和黎真坚决不肯同意。因为西岭雪山对于陈思宁和黎真较有吸引力,她俩的想法是这次时间本来就不长,所以一定要在西岭雪山玩过尽兴。
赖晓这次也是生平第一遭到西岭雪山,实际上在读大学时她就很向往到此一游。因为听说这儿有积雪。雪对于赖晓说那是小时的记忆了,现代文明的发情已经让赖晓多少年没亲近雪了。所以她就发自内心里向往期盼着这一次的出游。
出发之前,丁向洲就向赖晓描述过西岭雪山的大致情况。西岭雪山是国家级风景名胜区,位于四川省成都大邑县境内,总面积482.8平方公里。区内大雪山海拔5164米,是成都第一峰,终年积雪不化,据说在阳光照射之下,很是秀美壮观。唐代大诗人杜甫入川后曾到此一游,对这晶莹灿烂的壮观也赞叹不已,有“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的诗句作证。西岭雪山的得名呢就出自此处。
西岭雪山系立体的气温带,一年四季均可观光游玩。春季山花烂漫、高山杜鹃成林,夏天瀑布成群,秋季满山红叶、冬天雪景迷人。是成都近郊少有的集休闲、度假、避暑、登山、滑雪的大型风景区。
景区内富饶的原始森林覆盖率高达90%,植物种类有3000多种,其中不乏银杏、香果树、珙桐等珍稀树种,原始桂花树多达1000余亩,令人称奇。另外还常见大熊猫、金丝猴等珍稀动物出没。数百座峰顶终年积雪、阳光下银光闪耀,晴朗的日子在成都市区还能清晰地看见。景区有“九瀑一线天”、“飞泉洞”、“豹啸泉”、“埋石林”、“杜鹃林”等10余处景点。
丁向洲一行按照既定的路线沿成温邛公路经成温立交桥、温江区、祟州市到大邑县,从大邑县上西岭雪山花水湾旅游快速通道,沿途看到很多川西民居,穿过西岭隧道,经花水湾温泉至西岭镇,从西岭镇“西岭韵”石碑处右转沿景区专用公路到达西岭雪山滑雪场。车子一路走走停停,开了3个多小时,到达西岭雪山的山门――茶地坪已是中午。
这个季节到西岭雪山的游客很多,要不是丁向洲的姐夫委托他生意上的朋友预订酒店,恐怕一时半会儿还住不上。赖晓早给丁向洲说,其实大家都是自费出去玩,用不着住那么好的酒店,在西岭雪山,有很多小店似的招待所,在那儿住,可能还更舒服自在。赖晓从到过西岭雪山的同事那儿了解过,若在其它季节上西岭雪山,价格会更便宜,但是冬季价格较贵,而且订房只能是组合式订房,即房费中含早、午、晚餐。选择那些招待所啊,当然就要便宜实惠得多。但是丁向洲强调说既然出去玩,就应该玩过高兴玩得开心玩得放心。丁向洲还说:“既然姐夫早早地就已经订好了酒店,盛情难却盛情难却!”所以赖晓最后也不好再固守自己的个人意见。
丁向洲的姐夫给赖晓他们预订的酒店叫枫叶假日会议酒店。酒店座落于西岭雪山滑雪场内,酒店集住宿、餐饮、会议、娱乐、品茗于一体。占地面积36000平方米,建筑面积16000平方米,酒店按照三星标准建设,整个酒店呈现欧式别墅风格。
关于订房其间还有一个小插曲。丁向洲的姐夫打电话问丁向洲要几间房,订什么样的房间。丁向洲问赖晓和徐亚非的意见。徐亚非打趣地说干脆要三个单间得了,正好三男三女,干脆就来一个男女配,而且还可以成全某些人。丁向洲鬼鬼地笑,然后无语。赖晓一听就知道两个小伙子是话中有话,当即就急了,骂徐亚非想入非非,玩笑开过了头。最后三人商量,戴东阳跟陈思宁住一个单间,丁向洲和徐亚非,赖晓跟黎真则各要一个双人的标准间。
六个人在酒店大堂办了入店手续,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到了各自的房间。他们要的客房都在三楼。两个标间相邻紧挨,戴东阳和陈思宁住的单间呢,离得远一些。他们把行李放进客房简单地收拾后,相约到酒店的中餐厅吃午饭。
能够容纳三百人的中餐厅热闹喧嚣,真还有不少的人。确实如预料的那样,因为这个元旦正逢世纪末的千禧年,大概人们从众的心理起了作用,不少人都选择了出门旅游这一方式度过所谓千载一逢的元旦。
最后,6个人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来。本来房费中已经含了一日三餐的餐费,但是戴东阳说既然来了,酒店里有几道菜就不得不吃。说罢招手示意服务生过来。一个年龄约十八九岁的女服务生拿着菜单、笔和小本子笑盈盈地走过来。
戴东阳侧身接过菜单本:“今天中午我来点菜。以前到西岭雪山,住的就是这家酒店。感觉这儿餐厅的有些菜味道还不错。”大家的兴致调动起来,都很渴望来西岭雪山的第一次用餐。徐亚非说:“真还别说,坐了几个小时的车下来,我的肚子都饿扁了。我敢向你们打赌,今天中午肯定我能吃三大碗饭。”黎真笑起来:“恐怕不只能吃三大碗呢,我看起码五碗还填不饱某些人的肚子哟。”边说边用筷子不停敲桌上的杯子。
赖晓和丁向洲心有灵犀默契地对视一笑,没作声;戴东阳和陈思宁紧挨地坐着头靠头一起翻着菜单本,点着菜。徐亚非拍拍大腿,拉着黎真的手用力地摇,极度夸张地说:“知音,知音啊。嘿,你还真是我的知音。本来我不好意思说,是你说出了我的真心话。谢谢,谢谢!”然后两只手抱在一起向黎真一点,象江湖上的豪侠。黎真被徐亚非这突然的一举弄得有些尴尬,手被徐亚非握得生疼生疼的,嘴巴裂成一个大大的“o”形。徐亚非看着黎真痛苦的表情才顿觉自己刚才的举动过于冒失,握过黎真手的手象触了电一般赶紧向自已身边甩开。
丁向洲看看赖晓,不动声色大声地说:“赖晓,西岭雪山离成都不过一百公里。这成都的冬天啊是难得象今天西岭雪山的天这样蔚蓝。你看,外面的天空多蓝啊,还可以看见皑皑的白雪。漂亮吧。”赖晓知道丁向洲说的这话是要解开徐亚非和黎真之间尴尬的局面,就附和夸张地说:“漂亮,漂亮确实漂亮。不过,”赖晓看着黎真,“黎真,你们家乡那儿,一进了冬天,是不是连续几个月都是这种冰天雪地。”“就是,可漂亮了。”
戴东阳和陈思宁这时正好点完了菜,这赖晓的问话被陈思宁听了去,引起她的兴趣,接过话头:“想念家乡的皑皑白雪啊。今年春节我一定要回丹东。”戴东阳很认真地,问:“真的要回家去吗?怎么没听你说过。”陈思宁象作了一个重大决定似的:“我想好了,今年一定要回去。奶奶不知早向我唠叨多少回了。”黎真思家的情绪也受到陈思宁的感染:“去年春节因为想着刚从学校毕业出来,没钱也没时间,所以就没回去。这次我也是要回家的。陈思宁,到时我俩一起回去吧也好有个伴。”“当然一起回去。”空气中充满了思乡的凝重。一时沉默。
徐亚非真是一个很细心很周到的人,为了打破这凝重的空气,故意打趣地说:“我一直想到冰天雪地的东北看看,还记得上小学时,书本里写粮满仓的北大荒银装素裹的美景一直吸引我诱惑我。这下好了,有了现成的向导。我能跟你去吗?”徐亚非看着黎真问,脸上笑嘻嘻地,但话却是挺恳切。黎真大方地笑起来:“真的要去?好呀。不过,到时去了,别说我那儿不好。”陈思宁也在一旁点头。
戴东阳突然冒出一句:“我也可以去吗?”陈思宁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睁大了眼睛,不相信地问:“你要去丹东,去我家?”戴东阳很认真地:“是啊。我也很想去见识见识银装素裹冰天雪地。春节时,想同你一起去看看。”陈思宁似乎很激动,一时语塞,眼里多了水样的成分。只有赖晓真正明白此时陈思宁的心情。几个人都不说话。正好,服务生端着菜走过来,马上打破了这沉默的局面。大伙拿起筷子,嘻嘻哈哈地吃着饭。
这西岭雪山的第一餐,大家吃得特别的香,特别的开心。
饭后大家顾不得休息,直接来到滑雪场。滑雪场内的娱乐项目很多,象滑雪、雪地摩托、雪上飞碟、高山滑道、雪地越野车、情侣自行车、弹跳飞人、月亮飞车等等。真可谓丰富多彩、惊险刺激,惊险刺激、丰富多彩。每个人兴趣爱好不同,自然喜欢的项目有异。于是大家商定傍晚六点在枫叶酒店的中餐厅集合。
徐亚非主动而又绅士地拉着黎真滑雪,黎真大方得体地予以配合,看上去两人很开心。戴东阳和陈思宁则兴致勃勃地坐上雪地摩托车。赖晓呢,对那些惊险刺激的项目有点悚,心里极想尝试确实又不敢作出行动。丁向洲不住地鼓动,赖晓终究还是选择放弃。最后就选了马拉雪橇这种比较保守的活动项目。两个人悠闲自得坐上马拉雪橇,林海雪原的风景从眼前掠过,尽情地享受着这与世无争心情放松愉悦幸福的二人世界。
赖晓和丁向洲坐上马拉雪橇还不过半小时,就远远地看见戴东阳扶着陈思宁往回走。“陈思宁看上去好象不舒服。”赖晓向前支着手拍了拍丁向洲的后背。丁向洲享受地陶醉着这一份悠闲、放松,并没听见赖晓说什么。于是赖晓提高嗓门:“快,我们快停下来。你看那儿,陈思宁和戴东阳他们在那儿。看上去陈思宁身体不舒服。”两个人急匆匆地跑了过去。戴东阳低着身子用手不住地拍陈思宁的背,陈思宁蹲在地上吐得厉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怎么啦?”赖晓和丁向洲把雪橇靠边支着,着急地问。戴东阳抬起头来:“起初还没事,可能是车子太颠簸开出去二十几分钟后她就说人不舒服了。”陈思宁有些失望地,抱歉地看看戴东阳,说:“过一会儿就好了。这儿海拔有点高,可能我还不适应,一直感觉有些头晕。”话未说完,又开始呕吐。眼泪花儿在眼眶里打转,看样子确实难受得很。赖晓有些紧张,心急火燎地嚷着要带陈思宁回酒店休息。
“开始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就难受了。”陈思宁象祥林嫂一样重复了几遍,眼里装满了歉意:“东阳,你和赖晓丁向洲他们一起玩吧,我自己先回酒店。”“我跟你一起回去。”赖晓很是不放心。“应该没什么事儿。我带她回去就可以了。”戴东阳对赖晓说。丁向洲说话了:“也对,我们怎么忘了你是医生。”丁向洲脸上写满了石头落地的轻松。
“对不起了,让你扫兴了吧?”陈思宁有些低声下气地对戴东阳说。戴东阳笑着看看丁向洲又看看赖晓,摇摇头,嘴里说:“你们俩好好玩。”然后催促陈思宁,“我们快回去。”赖晓心里想跟陈思宁一起走,但被丁向洲用手攥住了。赖晓看看丁向洲,丁向洲摆摆手:“戴东阳是医生,相信他。再说我俩也插不上手啊。”“可是,我很担心……”赖晓欲言又止,看着戴东阳扶陈思宁离开。
“走吧。”丁向洲拉着赖晓坐上马拉雪橇。赖晓慵懒地无精打采,再也提不起兴趣,一言不发。一路上丁向洲卖力地说笑着,赖晓并无热烈的反应只是间或插上一两句话。丁向洲知道赖晓对陈思宁的担心,停下来,转过头来看着赖晓:“觉得没什么意思吧?我们去找个地方坐坐。”赖晓首肯的一点头。
于是两人往酒店赶。回到酒店,赖晓迫不及待的来到陈思宁和戴东阳住的房间。轻轻的一敲门,很快戴东阳走过来,翕开一条门缝:“她已经睡着了。”赖晓压低嗓门,很关心地问:“不要紧吧?”戴东阳笑着一挥手:“没事。回来喝了两杯温开水,再洗了热水澡,早没事了。”“哦。”赖晓如释重负。丁向洲也放下心来,向戴东阳发出邀请:“那出来坐坐。”“谢谢,还是你俩去吧。我就不去了。”戴东阳很礼貌地拒绝。“辛苦你了。”赖晓说,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有些矫情,讪讪地拉着丁向洲走开。
两个人来到酒店的中庭。中庭很大,坐着的多数都是年龄稍长的、小的和女性游客。丁向洲先找了个僻静的位置让赖晓坐下,自己去服务台要了两杯热饮和一些小零食。赖晓接过丁向洲递过来的热饮,缓缓地呷了一口,液体在齿间流转片刻后被缓缓送进胃里。
看着厅外蔚蓝的天空,灿烂的阳光,皑皑的白雪,赖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地呼气,然后轻轻地长长地哈了一缕白烟出来,丁向洲看着赖晓这一连串的举动,脸上不自觉地泛出笑意,只听赖晓感叹:“真放松啊。此时此刻感觉心里特别的宁静。好像现在什么烦心的事都没有了,那些纷纷扰扰的尘事也全都烟消云散了。”“真有这么享受吗?”丁向洲笑话赖晓,熟悉的那一抹白又露出来。
“我让你失望了吧?”赖晓看见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闹着向妈妈要巧克力吃,笑起来,转过脸盯着丁向洲。丁向洲觉着这句话来得有些突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笑着说:“很好呀!难道你后悔到西岭雪山?”
“不,不是。这地方挺漂亮的,还好吧。我是说,因为我的原因没有让你玩得开心,玩过尽兴。”“这哪儿的话,谁跟谁呀。赖晓,你想太多了!”丁向洲拉起赖晓的手:“从你如此关心陈思宁的用心足以看出你们之间真诚的友谊,也能看出你是一个性情中人。”赖晓指着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我是性情中人?本来大家是出来高高兴兴地玩,而你因为我却不能玩过痛快。真的很抱歉。”“形式对于我而言并不重要。我觉得这样挺好。你看咱俩坐在这儿看看蓝天和白雪聊着天不一样很好吗?”
赖晓说也是啊,头脑里就崩出一个主意,既然要聊就跟丁向洲聊得深入点,于是向丁向洲征询道:“咱俩好好聊聊,就来一个深入的、坦诚而无保留的思想交流。”“深入的、坦诚而无保留的思想交流?聊什么?”丁向洲重复着赖晓的话,不知道赖晓要怎样深入、坦诚而无保留同自己进行思想交流。
“这……”赖晓不自主地偏偏脑袋,猛拍自己的大腿:“譬如,你对现在的生活满不满意?对你的未来如何打算?”“这个问题……”丁向洲沉思片刻,一时难以回答。“是一直没想过这些问题还是不方便对我说。没关系的,怎么想的就照直了说。”“好吧,照直了说。”丁向洲直直腰板,清清嗓子,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我对现在的生活嘛……挺满意的……”
赖晓张大嘴等着丁向洲的下文,丁向洲却住嘴没继续往下说。赖晓试图启发丁向洲,问:“难道就这么简单?这可你的人生观、价值观,不可能没想过。没关系的,说吧。我洗耳恭听。”丁向洲摸摸自己的脑袋:“不是,赖晓,你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怎样用语言向你阐述。而且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以后再回答你。”“好吧!”赖晓耸耸肩,点了下头,心里想:“难道丁向洲现在是不愿意向自己敞露心扉?”
两个人都沉默起来,周遭的喧嚣却并未感染他们。
“人什么时候会最脆弱?夜深人静!夜深人静的时候人他最脆弱。无数次在深夜里我一个人突然醒来,望着窗外漆黑的一片,大脑会不自觉的出现自己的亲人或者未曾实现的理想抑或说是愿望,还有各种人的生存状态,于是心里就会涌出无限的感慨。”透过玻璃,赖晓静静地看着中厅外蔚蓝的天空,象一个智者神定气闲。
丁向洲不知道赖晓为何突然发出这样的感叹,注视着赖晓,却不说话。只听赖晓继续自顾自地说:“好像有这么一种说法,说时间它就是一个机器。是啊,时间老人能够证明每一个人所有的一切。我突然发现自己起初坚持的很多东西随着时间和地点的改变,到了最后它不一定是正确的或者说它本身就并不适用。所以,生活中我们不要太固守自己的思想,一定因时而变因势而变。”
丁向洲看见赖晓这个时候的言行,知道她一定有不愉快的心事,关心地问:“赖晓,你心里有事?请告诉我,相信我会是一个忠实的听众。如果你需要我乐于为你效力。”
赖晓摆手直摇着头,笑起来:“没有,没有!吓着你了吧?我很好。坐在这儿看着这么多人开心地玩,我突然想起去年,我一高中同学的母亲生病住院,我去看她。但凡到那医院住院的都差不多是跟‘癌’字相关。你知道跟这个字沾上边的人大多都被判了死刑。他们什么年龄段的都有。七老八十,五六十岁的就不说了吧,那些十几二十三十多岁的,人生也不过才刚刚开始,却要面临生死的考验。人生啊,就像是坐火车,有些人中途不得已就下了车,真正能顺利到达终点的有多少?那些财富啊,名利啊,荣誉啊,都不过是身外之物。所以我们要好好活着,有了健康,才会拥有一切。”
“对!健康就好比是1,财富、名利和荣誉却都不过是一个个0而已。如果没有了身体的健康,其它的拥有再多也不过都是一场场空罢了。”丁向洲沉默几秒,然后抬起头,拉着赖晓的手,很认真地注视着赖晓:“赖晓,我们一定要过好每一天。人相对这大千世界是何其渺小。所以请一定要善待自己,不必太过计较得失,去强求一些我们不必要的东西,否则只会徒增烦闹。”
“我知道,”赖晓表示赞同,“你的看法跟我的认识完全吻合。有时候,我就对自己说认真过好每一天,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善待别人,善待自己。”“我纠正一下啊,”丁向洲举起一只手,“应该是善待自己再善待别人!”赖晓想了想,顿一顿,笑起来:“善待自己再善待别人!也对啊。”
“好啦。”丁向洲从座位上站起来,两只脚用力地在地上顿了几下,大概是因为坐久的缘故脚有点麻。丁向洲环顾四周,然后把赖晓从椅子上拉起来:“既然到了这儿,我们就应该好好玩玩,也要不枉此行才好。走,我们上滑雪场滑雪去。”赖晓心想不能太扫兴,就满脸泛着笑容很热烈地高兴地给予响应。
两个人出了阳光中庭,来到滑雪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