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好一阵,趋势才逐渐平缓,最终静止下来。
“你也太太逗了。再笑下去,我都怕我笑岔气,晕过去了。”赵慧一边用手拭着眼角的泪,一边整理凌乱的头发。
真晕过去倒好了,我可以给你做人工呼吸。我心里想,可不敢说出来。
“哎,你叫什么来着?”另一个声音问我。
没天理了。我还没问她,她倒先问起我了,并且听那语气就想叫她们家佣人般,实在令我不爽。哼哼,不过我自有法子。
“敝姓倪,单名一个舒字。在公司里,别人都叫我小舒。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小舒?这个称呼还蛮顺口的。”她一边琢磨着,浑然没注意到已经中我招了。
“哎!”我故意很响地应道。
此刻她才明白我占她便宜了,平白比我矮了一辈,叫我‘叔’了。原本大而明亮的眼睛里闪现出寒光,眉毛都拧起了,像被洗衣机绞起的被单般。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我气是出了,看她气成那样,不忍心再折腾她了。
“生气了?如果委实你很生气的话,不妨把刚才的动作再来一次。听我的,先吸气,然后那个。哦!”我安慰她说。
被我的话勾起刚才的情形,原本一肚子的怒气,像自行车胎被戳般,一下子泄得无影无踪。
“美女,你别跟他一般计较。他这人啊就这样。你给他阳光他就灿烂,给他海水他就泛滥,给他番茄他就炒鸡蛋。”
赵慧可能是觉得我说的有点过火了,也帮忙安慰她说。
“扑哧。”她忍不住笑了。
我不得不承认她笑起来很好看,像年轻时的张曼玉。
“还有啊,他今天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赵慧接着说。
“这样叫给面子?”她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
“对啊。你想想如果你不是一个年轻漂亮魅力十足的女孩子的话,换成别人他肯定会自我介绍说他姓倪,叫大叶,粗枝大叶的大叶。”赵慧解释说。
“倪大叶?你大爷?呵呵,也对哦。”女人是善变的,原来还对我一肚子的成见,经过赵慧这样一说,现在是一点感觉都没了。……
我这时才想起出来是问她关于我钱包的事,于是我主动问她。
“你叫我们出来,不会只是为了聊天吧?”
赵慧也把眼神透过去,虽然觉得她比较投缘,然而不说清楚,两人之间还是有道无法逾越的鸿沟的。
“嗯。我知道你可能对我有所误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拿你的钱包。”她一本正经地说。
“真的?”我当然不相信。
“是真的。并且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看见你的钱包了。”她继续说道
“哪里看到的?”我接着问,丝毫没注意到我的语气近似于审问了。
“车上。下车前,你站起来的时候,钱包顺着你的口袋掉在地上。当时人们都准备下车,没注意到地上有钱包。刚好我在你后面看到了,想叫你,你都下车了。”她不满地瞟了我一眼,说。
“哦。”她说的我仔细听着,记忆拉回到乘车那会。
“我拣起来,想还给你。可惜下车人太多了,等我到站台,再找你,却连影子都没见到。”说的这里,都有点哀怨的意味。
“真的?”虽然我不确定,但是我已经很大程度上相信她说的话。
“是的。我没必要骗你吧。后来我打开钱包,里面有你的工作证,身份证。我按照你工作证的地址送到你单位了。不信你可以问问。”下意识地掳了下额角的头发,像是整理她凌乱的思绪。
“噢,这两天我休息,所以没问。”我实话实说。
“这样吧。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你也不要不好意思,你打个电话回公司问下。”
说到这个份,我也不好再坚持了。虽然不好,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喂,小玲啊。是我,我是许巍。有件事我问下,昨天是不是有人把我钱包送到我们公司?”
“哎,有这事。钱包在我这呢。准备给你的,可惜没见你人。对了,昨天可是一位非常漂亮的美女送过来的,老实坦白她是谁?快说!”那头追问道。
“她?哦,她是拾金不昧的好人,捡到我钱包顺着地址还给我了。”我解释说,虽说没必要,但为了不至于公司有流言飞语还是解释一下的好。
“真的?”那头是一脸的兴奋(后来才知道那小丫头暗恋我好久了)。
“废话。我骗你干嘛。”
“那真太好了。钱包给你我有什么好处啊?”小丫头,居然学起敲诈了。
“请你吃饭成吧。”对于女性的要求我总是无法拒绝的。
“太好了。这样,过两天我打电话给你,不许赖账哦。”
“赖账?怎么会呢。好了,我还有事,挂了。”我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