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春下午基本都来厂里,厂务办也似又多了一个人办公。动动静静地不时搞些动静出来,一个来小时后,她就去打扫她的卫生区。有时候扫完了再过来,挨到我下班,有时候不再过来,可能直接回了家,也许去了别的地方。
颜春成了厂务办的常客后,自由随意比我犹甚。王主任在时她也一旁踢踏上几步舞由。王主任很随和,对人宽容,乐呵呵地看一会儿,再做自己的事。
王主任不在时颜春就拉着我起来跳。
“上着班呢……”我一边说着还是一边被她拉起来。
她已经教我跳了无数个轮回,如今我也能陪着她跳上那么一会儿不出任何差错。其实我也挺喜欢这种“游戏”,除了很久很久以前的玻璃球,然后篮球,这是我又一次对一件事物感兴趣。
吴姐经常推门就进来,看到室内两个姑娘跳交谊舞,笑笑,拿上她要的东西就走。吴姐虽然在财务室办公,还兼负后勤保管、车辆调度等许多厂务办的事务,所以这两个办公室都是她的地盘。
她从来不介意我们在里面干什么,颜春和她也比较熟悉,对她是不是进来更不介意。我却总有些不好意思,觉得不该漠视她的来去,要表示一下起码的敬重:就是在她来时赶紧停下不该从事的事务。
颜春却拽着我的手不松开,脚不想停。我便零乱几下,看着吴姐的眼中可能带着不安。吴姐温和地对我笑道:“这会儿又没什么事,玩会儿吧。”
厂长有时候推开门进来,颜春赶紧停下,对厂长有些敬畏。厂长在门口看一眼我,一般是问一句:“王主任出去了?”然后看着颜春说,“没事做了?”
颜春吐个舌头便离开,但不是真心的怕,下次来了还是依旧,从不担心厂长又突然进来看到。只是被看到了马上就停,听到厂长问过来就赶紧走。
厂长对我们这种行为的干涉也仅限于此,从不拿来和颜春当真,对我更不。颜春走后,我冲着还站在门口没走的厂长笑,他便也露出笑来,轻声说一句:“我出去了。”
这种时候厂长出去后一般下午不再回来,可能办完事后直接回家了。
这个厂如今于我不再像从前那般冰冷,即使现在已进入冬季。
可能也真的不冷,颜春现在还穿着件紧身的长袖t恤,外面只套个薄薄的小外套,和我跳舞时还要脱下外套来。我没她这般体壮,但穿件毛衣外面套件夹外套也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