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母亲把纸包着的一样东西往我包里塞，我拿出来看是什么。是一张存单。我疑惑地看母亲，她说：“是你寄回家的钱，用了些，这是你爸让给你存下来的。以后不要往家里寄钱了，现在咱家的日子也好多了，自己存起来，将来有个用处。平时也不要太省着，吃点好的，穿点好的……”

“拿着吧！”继父也说。

我没带走那存单，说：“是给袁洋和袁征上学用的，留下吧。”

刘毅来接着我。路上他说：“以后会经常回家吗？回来时叫着我，我带着你回来也方便。反正我也要回来，正好！”

我听着有些疑惑，但十分懒得开口询问。刘毅告诉我：“袁袖你不知道吧？我奶奶家和你一个村子，也算我家吧！第一次我跟着娜娜来找你时还不知道我奶奶家原来就是这儿。每回都是我爸爸一个人匆匆回来趟，我妈可能和奶奶有些不太和睦，具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她就是从来不准我回奶奶家，她更不来。”他叹了声，“我爸去世后，我经常来看看我奶奶。都是偷偷的，不让我妈知道。”

刘毅的奶奶家和我一个村！这出乎我的意料。我问他：“你奶奶家哪一家？”不过我觉得他即使说出来我也未必知道。村里似乎有些姓刘的，但我对他们完全是陌生的。

刘毅想了想，看怎么告诉我好。“说我叔叔的名字吧，你也许知道。我叔叔叫李效武。”

“李？你不是姓刘吗？”我有些惊。

刘毅笑了下，“我跟我妈姓，我爸姓李。”

“你爸……”我感觉心中有些莫名的紧张。

刘毅认为我在询问他爸的情况，说：“我当时还在学校，回来后听我妈说的，说我爸晚上去我奶奶家，回来时出了车祸。”

“你爸叫什么？”

“李效文。”

李效文！我的心颤起来。“他是你亲爸？”

刘毅把车速放的更慢了些，扭回些头来看我，“什么意思？当然是我亲爸！”

“你奶奶家住村西头，门朝东……”我希望不是。

“是村西边，门朝东。你知道？”

“是亲爸吗？”

刘毅被我问的有些愣，“应该是啊！你听说不是？我没觉得哪儿不是！”

“你多大？”

“二十五。”

二十五岁？比我大出两年多去！如果他那个叫李效文的爸爸是我那个也叫李效文的“亲爸”，那么他怎么可以比我大这么多？怎么可能比我大！如果他那个叫李效文的爸爸是我那个也叫李效文的“亲爸”的话，那么我的妈妈算什么？我算什么！

我以为先有了遗弃有了我才应该有刘毅刘二刘三或者刘四的！现在我该再怎么以为？

摩托车走得缓慢，但我跳下车时还是几乎被带倒。

“袁袖？”刘毅惊异地叫我。